第533章 回旋（4）

??孙平会带着她回到大楚，这辈子只能跟了孙平，而以孙平如今对她的隔阂，日后也必然不会好过，舅舅舅妈会将他们方家的财产悉数卷去，到了最后，她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一切回到了原点，不，甚至连原点都还要不如。至少从前的日子还能有些期盼，而现在，她只有深深的绝望。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暗四和暗二并肩往前走着，暗四看着暗二道：“出手可真够狠的，你不是一向对女人很是怜惜么？”

暗二一直以来奉行的便是“花中君子”之名，在面对女子的时候，总是比较留有余地的，但这个余地只是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譬如要去杀一个女人，尽可能的让她临死前少受些折磨，死的痛快一些。暗卫的骨子里都带有一种对生命的漠然和残酷，即便性格在如何不同，这一点从来不会改变。楚晏已经做得炉火纯青了，暗二平日里看着嘻嘻哈哈，却也奉行着这一条不变的准则。

只是这一次，他对于这个女人的手段，的确是残酷了些。那孙平根本就是他叫来的，当初方可馨一开始有意识地接近他的时候，暗二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自己亲自调查，让自己在大楚那边认识的人开始着手查方可馨的事情。暗卫做事自然麻利，很快就得了方可馨的消息，孙平自然也就出现在暗二眼中。他让人将孙平带过来，方可馨在那一夜燃起的迷香的确又让人不清醒的功效，可她到底低估了暗二。方可馨猜得不错，那一夜，的确是孙平与方可馨颠倒了鸾凤。

暗二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心中也并没有存什么愧疚，对于愧疚，如今他只愧疚于香薷一个人，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暗四看出了他的心思，叹了口气道：“你回头好好解释一下，香薷并非是不讲道理之人，你这也是为了整个将军府，也是担心她的安危，她总会原谅你的。”犹豫了一下，暗四又道：“不过欺骗对女子来说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原谅的事情，所以你最好做好准备。”

这个道理哪里用得着暗四来说，暗二自己也早就知道了。他好歹也是在青楼中做任务做了那么多年，自然也算了解的了女人。方可馨之所以会败在暗二手中，便是低估了暗二在风月之事上的能力。如果不是到了万非得以，暗二也不愿意欺骗香薷。可是此时事关重大，暗卫中执行的任务，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知道。只因为这么多年来，暗卫就是坚持着这样严谨的手段，有时候一个微笑的差错，都可能付出血的代价。暗二不告诉香薷，自然也是对暗卫负责。只是就算是这样，也让他心情从来没有过的难受。那一日打了香薷，他辗转反侧，与香薷争吵之后心中的纠结，导致他的犹豫和脸色难看倒不是装出来的，倒是歪打正着的骗过了方可馨。

想到要如何与香薷解释清楚，暗二又是一阵头痛。

这厢将军府，早已有人将消息传了回来，玉露自然是拍手称快，笑道：“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方可馨还说是什么大家姑娘呢，竟然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自荐枕席那是府中的姨娘通房才会做的，哪有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啧啧，真是殆笑大方。不过如今也好，总算撕了她的那张假脸皮，让人看清了真面目，真是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