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大言不惭

“好，哥哥即刻就去办。”苏墨之抚了抚苏沐瓷的头，带着厚茧的粗糙大掌染上了千番柔情。“瓷儿，哥哥再问你一句，你为何，”苏墨之顿了顿，“要选九皇子？”

九皇子是个好儿郎不错，可在他看来心性太直了，并不适合做一个帝王，若做一个上战场杀敌的猛将亦或是踏遍盛京不留尘的惨绿少年倒是极为相当。

苏沐瓷垂下头，她承认，她这个选择有些意气用事。九皇子不一定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选，可那又如何，就算日后这大庆会在他的手里衰颓，她也一定要把他推上皇位。

这是朱家欠她的，这是整个大庆欠她的。

“看他顺眼，没有别的理由。”

苏墨之皱了皱眉，却很快舒展开来，意味不明地留下一句“女大不中留”便快步离开。

苏沐瓷……，哥哥怕是误会了什么。她是真的只是看他顺眼，并没别的意思。

苏墨之的动作极快，短短一日就把该打听的打听了个清楚。只是苏墨之对女子的人选一直心存忧虑，苏沐瓷只道让他别再管此事，她自有打算。苏墨之想着苏沐瓷的手段，应地很是干脆。

少年面前随意地散着几折信纸，上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他偏偏瞧也未瞧，闭着眼睛沉思。

“殿下，苏二姑娘最近奇地很，让苏墨之去打听什么修城墙而死的男子，这是想为那些死人讨一个公道吗？”暗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楚晏身后，冰冷的面上难得显出几分不解。

楚晏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眼底的红血丝还尚未消散，沆瀣出眼尾的淡淡倦意。“公道？”楚晏嗤了一声，“她是在借这些死人给活人铺路。”

夜深了。

苏沐瓷看着那燃烧跳动的灯花，细小形成的火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同外头悄然飘落的雪花形成鲜明对比。

“丫头，你这一招不错啊。”楚晏饶有兴致的靠墙站着，看着她见自己出声还施施然倒茶，不见半分别的情绪，眼睛里满是冷漠，连着那颗眼尾的朱砂痣都透着些清霜的意味。

“多谢夸奖。”苏沐瓷淡淡抿了口茶水，“楚大世子这梁上君子当的是越发顺手了。”苏沐瓷出声嘲讽。

“你不怕我吗？”楚晏坐在苏沐瓷对面，就着她喝过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水。

嗯，果然不错，唇齿留香。

“为何要怕？”苏沐瓷眸光不变地扫了扫被他“糟蹋”过的杯子，又从茶盘中拿出了一个。

“一个闺阁姑娘，和陌生男子共处一室，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他笑容越发恶劣，面容却也在灯火下更加英俊的不像话。

“世子不是头一次不请自来了，想做什么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那闺房情事对男子来说可等不得的，世子迟迟不下手，难不成是不行吗？”苏沐瓷似有似无地瞟了一眼他的腿间。不要以为她看不出他是个纸老虎，一捅就破。看他这个样子怕是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儿吧，就敢在这儿跟她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