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苦了你了

“瓷儿想请外祖父帮个忙，所以拉了宋家一把，这样的话，外祖父帮瓷儿这个忙，就是两不相欠了。”

“好一个两不相欠！原来苏二姑娘从未把我们当作亲人！我们跟你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是吗？”宋书让一向都是温文尔雅，说话轻声幔语，从未如此疾言厉色，眼下说话这般咄咄逼人，便是被气狠了。

宋家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上，苏沐瓷这么一动作虽说解了宋家的燃眉之急，可却让宋家更受皇家忌惮了。

“宋大少爷真是一言就中了要害，这本就是一场交易，不是吗？”苏沐瓷眉梢一挑，似乎有些怒了。

“我们宋家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一身傲骨，不需要女人来救。”宋书让冷冷一哼，带了几分读书人的清高。

“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我之上，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裙钗；我实愧则有余，悔又无益，大无可如何之日也。古时先贤之语想必饱读诗书的宋大少爷一定听过。”瞧不起女子是吗？偏偏这个女子保住了整个宋家。

宋书让当然听过这段话，一时词穷，不知如何辩解，只冷冷一哼，“伶牙俐齿！”

“宋大少爷既然口口声声瞧不起我的这个法子，那不妨请宋大少爷想一个更好的，说出来让我听听，看看如何，若是真的比瓷儿的要好，那瓷儿就服宋大少爷了。”这一世，她不想再忍让。前一世的痛苦，让她不得不变得强硬，她只有一人，可是却像带了百万雄兵。

“我……”他自然是想不出更好的主意的。苏沐瓷的法子除了让皇帝更忌惮宋家几分实实在在是挑不出别的坏处。而且这消除皇帝的忌惮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是犯几个小错的事情。但若是真被旁人设计，抄了宋府，真到了那个地步，才是真的穷途末路，名财两空。

“住嘴！”宋山狠狠地瞪了一眼宋书让，又幽幽地叹了口气，带了几分惆怅，“瓷儿，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苏沐瓷很小的时候，宋山见过她一面。那时的苏沐瓷非常活泼爱笑，眼底漫着星光，是个很机灵的小姑娘。可是如今的她，处事圆滑老练，说话犀利无情，有时看着她，眼底闪过的杀意实在让人心惊，实在是难以与当年的那个爱笑的小姑娘联系起来了。

“就这么过来的。”被剥皮抽筋、浑身浸满鲜血，这么过来的。

苏沐瓷说的轻描淡写，宋山却听出了深沉的惨痛，仿佛是苍莽草原上只有她一人的孤寂与悲哀。

“苦了你了。”宋山轻柔地拍了拍苏沐瓷的肩头，慈爱道：“瓷儿，你做的非常好，外祖父代表整个宋家感谢你。还有，你说的也很对，女子怎么了，女子有情有义，从一而终，也有深谋大略、上阵杀敌的。”宋山毕竟是见过许多世面的，在他生平所见中，从未有女子薄情寡义的，她们都是有情有义，坚贞不渝的，而世上大多男子却对不住她们的深情，肆意地糟蹋那些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