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剜眼

“你的胆子是真的大。”苏沐瓷点燃了蜡烛。

秦平的视线一下子明亮了起来，看着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心又颤抖了几分。

“苏，苏二姑娘，小，小生只，只觉得，觉得您国色天香，想，想要再多看两眼，这才进了您的闺房，搅了您的好梦。”看着面前的苏沐瓷，秦平没了旖旎之感，只有一身一身漫起来的冷汗。

“姑娘，让奴婢好好教训他一顿！”辛月猛地一手刀砍向秦平的后背，“啊！”一声急促的惊叫过后，秦平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姑娘…”辛月试探着叫了苏沐瓷一声，抬眼望向她，却被她盯着秦平的眸子一震，不说多么冰冷，反而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极是明媚，仿佛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猎物。可这笑容却连她这么个杀戮惯了的人都觉得惊骇不已，毛骨悚然。

“把匕首给我。”苏沐瓷笑着伸出手。

“姑娘……”辛月捏着匕首的手紧了几分，有些迟疑。

“给我。”苏沐瓷看着辛月，眼里涌上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辛月这次看的清楚了，这毛骨悚然的笑意是什么，分明是杀人前看着猎物垂死挣扎的快感。

苏沐瓷是主，她是仆，无奈之下她只好把匕首递给苏沐瓷。

苏沐瓷接过刀，缓缓地蹲下身子看着一滩烂泥的秦平，眸子一厉，对准他的眼睛狠命地刺去，被巨大的痛楚骤然袭击，昏迷的秦平清醒过来，辛月手疾眼快地卸掉了秦平的下巴，随手塞了一块破抹布在他嘴里。

“噗嗤！”又是一阵手起刀落，苏沐瓷又朝秦平的另一只眼睛刺去，“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秦平被痛的一抽一抽的，抑制不住地想大吼，偏偏嘴中塞了一块臭布，他只好死死地捏紧拳头来减轻些微疼痛。

“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代价，谁让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肖想不该想的东西？”苏沐瓷把匕首递给辛月，示意她拉起苏修宜跟着她往外走。

辛月会意，先用绳子绑了秦平，拖着他的后颈跟着苏沐瓷往外走。

“把他扔下去。”苏沐瓷看着漆黑一片的荷塘，平静道。

辛月迟迟没有动作，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苏沐瓷。她不明白，实在是不明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大小姐是如何狠的下心肠来做今日这种种的？甚至于滚烫的鲜血喷撒在她的脸上她都能无动于衷。

“你到底是谁？”她不觉得她只是苏沐瓷，只是一个普通的丞相府二姑娘。

苏沐瓷微微叹了口气，似乎饱含了无尽的疲累与无奈，随后轻笑出声，“我是谁？”她是苏沐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用别人的鲜血才能温暖此身的恶鬼。

辛月敛下眸中神情，缓缓道：“姑娘，这些事情不该脏了您的手，他，”辛月斜斜地扫了秦平一眼，“就交给奴婢处理吧。”在她眼里，从未见过有比苏沐瓷还要美的姑娘，她从内心深处不愿苏沐瓷沾上半分血腥。

“随你。”苏沐瓷吐出两字，莲步轻移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