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 再见故人3

“你替我报?什么意思?你不是正在与他合作吗?”顾桑苗似笑非笑道。

许家与大楚一直有联系,许尚武逃离后,能在此处出现,只可有投奔了大楚。

而他对此地的机关如此熟悉,当然与荆王的关系也不一般。

“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我与他,因为共同的利益会合作,若共同的利益不存在了,合作当然会停止,何况,我警告过他,不要动你,他不听,既然如此,我的计划可以提前了。”许尚武道。

“什么计划?”顾桑苗怔了怔问。

“大楚狼子野心不灭,这些年来,一直袭扰我大梁边境,烧杀抢掠的事情没少做,大梁朝庭又爱偏安一偶,对异族则是恩威并施,如此啰啰嗦嗦的甚是粘糊,大梁的天下我给你面子,不与你夫君抢,大楚可没有你,我许尚武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到时候,也要建一番功业,告慰我许家列祖列宗!”

许尚武豪情万丈,嚣张又狂妄的样子肆意得很,顾桑苗却觉他越发帅气畅快,他本不是等闲男子,有此雄心壮志,确实是好事,她也乐见其成。

“你还真是干这种事的人,可惜没有酒,我要提前祝你马到功成才好。”

“谁说没酒?”许尚武拿出一个 精致的酒壶来,一套漂亮的琉璃杯子,既便落魄逃亡,他所用的器具仍极具奢华讲究,果然很许尚武。

他给顾桑苗倒满一杯,顾桑苗虽不擅酒力,却毫不犹豫地接过,向他举杯:“祝你成功。”

“好,祝你幸福!”

二人同时一饮而尽。

“好,痛快,再喝一杯。”许尚武大喝一声,又给二人倒满。

顾桑苗道:“祝你幸福!”

许尚武深深地看着她:“好,多谢,我一定会幸福,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又一钦而尽。

顾桑苗正要喝,他却按住她的手,抢过杯子,自己喝下。

顾桑苗怔住。

“别逞强了,你只一杯的量。”许尚武说着收了酒具。

顾桑苗已然有些微醺,不过头脑还是很清醒的,脚下椅着向他走近:“谁说的,我其实还可以多喝一口的。”

“再一口,你就醉了,不过,我倒没见你醉过,真想见识一回啊。”许尚武感概道,见她晃悠着站都站不稳,伸手抚住她的肩:“要不要坐下歇息?”

“哇……”一声清亮的哭声吓了两人一跳,顾桑苗顿时惊醒许多,诚哥儿正纠着头四处张望,大眼里全是惊慌,她的心顿时快碎了:“儿子……”

过去将他抱在怀里,看见娘亲,诚哥儿不哭了,委屈地吸着鼻子,两颗豆大的泪挂在长长的眼睫上,极力强忍的样子更让人心疼。

“好儿子。”顾桑苗将他的头拥进怀里:“娘在呢,别怕。”

诚哥儿就往她胸前钻,小家伙饿了。

顾桑苗好生尴尬 ,总不能当着许尚武的面喂奶吧。

孩子却突然夺手而去,顾桑苗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本能的想要抢回来,却见许尚武拿了颗软豆糕塞在诚哥儿嘴里。

诚哥儿平素少吃甜食,那豆糕香软甜糯,正适合孝子吃,他立即吃得叭叽叭叽的,忘了自己被陌生人抱着,更忘了哭。

“好吃吗?好吃还有。”许尚武一只手托着诚哥儿,微笑着逗他。

诚哥儿喝完,眼巴巴地看着他指间的豆糕。

他笑着喂他:“慢着点,这张小嘴,长得跟你娘一样,不知长大了会不会哄小娘子。”

“哪里像我了,明明就象他爹。”诚哥儿的长相确实更肖齐思奕一些。

“是啊,他爹就是有一张巧嘴,会哄小娘子,不然,他就该是我许尚武的儿子。”许尚武道。

两人说着话,诚哥儿嘴里的豆糕吃完,见他迟迟不喂自己,捧住他的手自个啃,许尚武被糊了一手的口水,笑道:“这点倒像极了他爹,讨不到就抢,还闷声抢。”

孝子容易吃饱,不饿了就一双大眼滴溜溜乱转,似乎才开始打量这个一直抱着自己的大个子。

“怎么?想记住我的模样?”许尚武玩笑道。

诚哥儿咧嘴笑,然后突然出手揪住他的鼻子,孝子虽然手劲不大,小手指却灵巧得很,一下子抠进了他的鼻孔,顾桑苗无奈地想要将他抱过来:“这小子皮……”

谁知许尚武扒啦下诚哥儿的手,一口咬住他胖呼呼的手腕,

似乎有些疼,诚哥儿吓了一跳,两眼立即含着两泡泪。

“不许哭?疼不疼?”许尚武板着脸道。

诚哥儿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转身扑向顾桑苗怀里。

许尚武却不放,拎着诚哥儿的耳朵拧了一下,诚哥儿受疼,更要哭,他却头脸钻在诚哥儿的小肚子前摩挲着,诚哥儿不受痒,破涕为笑,抱着他那颗硕大的头咯咯不停。

顾桑苗松了一口气,她为自己方才的担忧感觉愧疚,对所有大梁的人来说,许尚武或许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但于她,他没有恶意,甚至舍命相护,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伤害自己的儿子?

到此,酒已然全醒了,许尚武抱着诚哥儿坐在草堆上,正用草编着小兔子,诚哥儿也有样学样儿,缠了满手的草,扯也扯不开。

顾桑苗就坐在一旁看他二人玩耍着,诚哥儿玩了一阵就倦了,爬到许尚武怀里揪他的胡子,许尚武则将他的手指含在口中假装咬他,诚哥儿也不怕,咯咯笑,一个不小心,又会去揪他的耳朵。

顾桑苗倦了,也歪在草堆里看他们两个玩,不知不觉中,竟是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的人在马车里,春儿抱着诚哥儿坐在一旁,而立冬则在赶车。

顾桑苗有种隔世之感,许尚武呢?还有带出去的那些侍卫呢?齐雨柔去哪了?

一肚子疑问。

“主子您醒了?”春儿眼圈红红的。

“出什么事了?”顾桑苗问。

“不知道,奴婢晕了,醒来时就在这里,还好主子您和哥儿都在,要不,奴婢还真是……万死不能辞。”春儿道。

“什么万死不万死的,关你什么事。”顾桑苗瞪她一眼,这孩子最近动不动就要以死表忠心,又没谁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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