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大婚之夜

“你的儿子我会设法找到,穆清远还活着,虽然活得人不如狗,但他那条狗命还在,狗头还寄在他的脖子上,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儿子抢回来,然后让穆家也尝尝当顾家家破人亡的滋味。”顾桑苗道。

“姐姐,明天我就要嫁了,你肯定想不到,我要嫁的竟然是你小时候很喜欢的那个小子,是的,就是恭亲王府的大公子,你常说长得比我还要好看的男孩儿,他如今也有二十出头了,一直没有娶妻,一直在等着我,我很喜欢他,可娘亲不喜欢他,刚才忘了问爹爹,当年明明是他亲口许下的亲事,为何后来要反悔,他不是说,把小苗交给齐思奕,他很放心吗?为什么又要反悔了呢?”

顾桑苗守在姐姐的牌位前,自言自语,拉拉杂杂地说了好一气,天快蒙蒙亮了,喜儿担心她的身子会受不了,强拉硬拽将她往外拖。

顾桑苗道:“等一下,还有最后一件事,我必须跟姐姐交待清楚。就是秦怀谨秦大哥,我一直忘了跟姐姐说,他是真心爱着你的,一直都没有忘记你,也一直怨恨当年你的悔婚,和你对他的不信任,他还说,如果姐姐在那边没有喝孟婆汤的话,一定要将他牢牢记在心里,等着他也过去了,他也不会喝孟婆汤,他会找到你,再续今生的缘份。”

“走吧,二小姐,就别拿秦大人来烦扰大小姐了,保不齐大家小姐早转世投胎了,秦大人还年轻,要再娶呢。”喜儿道。

是啊,秦怀谨还年轻,应该早点娶妻生子才是正道,不能一直念着姐姐。

大梁朝最高贵的亲王大婚,整个京城都跟着热闹了起来,尤其是东街这边,更是热闹非凡,不少与恭亲王同住一条街的待坊们都自发的在门前放鞭炮。

而顾家旧宅院前,也空前的热闹了起来,工部尚书秦怀谨亲自坐镇顾家,流水席就摆了出了府门外,一直摆到了街市上,不论亲贵还是贫民,这一天,只要到顾家道了喜的,都可以得一串喜钱,还可以上桌吃流水席,因此上,顾家宅院前的这条街,也是热闹非凡,可谓人山人海。

还没有哪家人嫁女儿会有如此阔绰和客气,顾家头上的谋反帽子还没摘,可已经没人敢再拿顾家人当罪臣家属看待。

要知道,顾家硕果仅存的这位二小姐,嫁的可是当今最清贵的摄政王啊,自从惺帝殁了之后,摄政王就成了下任帝王的最热门人物,二小姐今天嫁过去可能是摄政王妃,而不久的将来,则有可能是太子妃,皇后娘娘,顾老太傅在天有灵,也应该会欣慰了吧,有孙女如此,夫复何求啊。顾家终有一天,会被平冤昭雪的。

婚嫁的程序很繁锁,可再不愿意,顾桑苗也不得不依照规矩来,一身大红的嫁衣,脸上被扑了厚厚的粉,化了妆的她比不化妆难看多了,可仍是粉琢玉碉,美艳照人。

秦怀谨亲自将她背出了顾家,将她的手交在喜娘手里,坐上了恭亲王府的花轿。

难得的是,整个婚礼进行得很顺利,再没遇上什么妖蛾子,除了恭亲王妃这个新晋婆婆不能接新妇奉上的新茶外,其他一切还算正常。

只是到了晚上,新郎以不胜酒力为由回到新房里,拿着称杆正要挑开新娘子的头盖时,久未露面了齐凌远终于回来了,喝得醉醺醺的,一下子闯进了新房,踉踉跄跄地抓住齐思奕拿称杆的手,口中嚷嚷道:“大哥,让我一回,让我来挑头盖好不好?”

喜娘和宾客们只当他是喝醉了,笑着起哄:“哥哥新婚,做弟弟的挑头盖,那也不是不可以啊,也看看新来的大嫂是不是天仙一样的美人儿。”

当然是不合规矩的,喜娘这是在说笑话,自是不能当真。

“看看,喜娘都说不是不可以的,大哥,我长这么大,没求过你什么,就应了弟弟这一次如何?”

“不可!”齐思奕冷静而明白的拒绝道。

“为什么不可嘛,又不是要抢你的新娘子,小器,真小器,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肯让,为什么这一次不肯让,就让让我又怎么了?明明是我先喜欢她的,明明就是我先看出她的与众不同的,你当拿她当丫环,我却拿她当掌中宝,可是没有人相信,她不信,我娘不信,我自己都不信,如今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你,成为了我的大嫂,你可知道弟弟我的心里有多苦闷,有多不甘心?”齐凌远象个受了委屈的大孩子,不管不顾地哭了起来,英俊帅气的脸上泪流满面,说到伤心处,还扯了齐思奕的喜袍抹眼泪水。

齐思奕叹了口气,大声道:“翠喜,再不把你家二爷扶回去,本王便将你全家都送到矿里去。”

躲在洞房外的翠喜和年妈妈早就吓得面无人色,真是左防右防,千防万防,就是怕二爷回来后会伤心,会难过,见他一杯一杯酒喝白开水似的往肚里灌,就知道要出事,看吧,真的耍酒疯了。

翠喜就要往屋里冲,却被年妈妈拽住:“你是拙园的人,大爷怎么着也卖不到你身上去,就是吓你的。”

“难道不去把二爷扶出来,让他继续出丑?”

“由着他吧,这一辈子,也许只这一回可以这般放肆的把心里话都吐出来,你以为他是在说给大爷听的么?他是说给桑苗听的,可怜的二爷,还真是个痴情的孩子,唉,喜欢谁不好,要喜欢她。”年妈妈叹了口气道。

翠喜也不喜欢顾桑苗,可人家今时不同往日,再不喜欢,也不敢在背后说她半句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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