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我要保护她

老太妃命人给顾桑苗煮了碗甜汤,她中毒这几天,就没好好进食,又饿又冷,简直就是饥寒交迫,一碗甜汤很快就喝了下去,老太妃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有点心酸,这是饿了几天啊,怎么着她也是思奕的女人了,算得上是恭亲王的儿媳,他怎么就能待她这么狠心呢?

“主子,出事了。”小太监从外面进来,慌慌张张地禀道。

老太妃的心一颤:“出什么事了?”

“王爷提着剑闯了进来。”小太监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哆嗦着往老太妃跟前凑。

花嬷嬷端着茶刚走到正堂,便见恭亲王提着剑风风火火地往偏房里闯,吓得茶盘都扔了,忙紧走几步拦住道:“王爷,使不得,主子在里边呐。”

“天皇老子在里边,今日本王也要结果了那小贱人的性命,全是她害的,如今连凌远那小子也敢对本王动手了。”恭亲王激动地说道。

屋里顾桑苗听到动静,吓得象只受惊的小兔,哆嗦着缩在老太妃身后,眼泪汪汪的:“救我,求太妃娘娘救我。”

老太妃拍了拍她的肩,沉着地说道:“别怕,有哀家在,看谁敢动你一下。”

恭亲王已然闯了进来,提剑就向前刺,老太妃威严地站起,冷冷地瞪着他:“怎么,你连哀家也要杀吗?”

“母妃让开,今天本王一定要杀了她。”恭亲王气得跳脚。

“方才这孩子还说,不是你给她下的毒,哀家还正想着,她醒了,可以向思奕和凌远解释,你们父子肯定就能冰释前嫌,你倒好,提着剑来,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你不仅要毒杀她,还做了不敢承认,是个既歹毒又不守信的君王吗?你这个样子,如何让满朝臣子朝拜,又如何让天下百姓信服!”

“母妃,您可知方才凌远为了她,打了儿子一掌?”恭亲王道。

老太妃脸色一沉,事情终于朝着自己最担心的方向发展了,不由睨了顾桑苗一眼。

那孩子惨白着一张脸,眼中全是惊惧,小身子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着,明明就吓得不成样子了,她以前可是个刚强的性子,这种事情,怎么能全怪在她一个人头上?

何况,如果没有她,哪有宗室现在的光景,恭亲王府又如何能手掌军政大权?

现在的局面,这孩子是立了功的,不说重赏,怎么还能加害呢?她真若死了,外头怎么看恭亲王府?

何况,恭亲王府还欠着老太傅一个大大的人情呢,不然当年老太傅也不会在临终托孤时,只相信恭亲王府。

“你儿子打了你,你这个做父亲的应该反省,为何把儿子教成了这副模样,或者说,为何连儿子都要与你作对,你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老太妃严厉地说道。

“母妃请让开。”恭亲王哪里听得进去,又上前一步,绕过老太妃想拉住顾桑苗的胳膊将她扯出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恭亲王脸上。

如今朝中,恭亲王可谓一手遮天,很有一天会登基上位的,四十多岁的人了,已经很久没有甩他耳光,这一记耳光,比儿子的那一掌还让恭亲王感觉羞愤,恼怒,震惊,他眼中喷火地怒视着顾桑苗,长剑直指着她的脸:“都是你,你让本王的两个儿子背叛本王,还让本王挨母妃的打……”

说着,他不顾一切推开老太妃,一剑向顾桑苗刺去。

“噗!”一声闷响,温热的血剑喷射,对面雪白的墙顿时殷红一片,老太妃抹了把脸上溅着的几滴血,僵直地侧过头看去,只见顾桑苗傻傻地扶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小太监,而太监的胸口正插着恭亲王的佩剑。

“小顺子……”老太妃震惊地唤道。

小顺子嘴角流着血迹,手痛苦地扶着胸口的剑,嘴角扯出一抹艰难的笑容:“桑苗……姑……姑娘,别忘……了,是……是裕亲王妃……的好。”

说着,头一歪,断了气。

“小顺子,小顺子。”顾桑苗的心堵得慌,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是素不相识的人救了自己,一条生命,就这样眼睁睁消失,愤怒,悲痛,与愧疚夹杂在一起,真的很想一招结果了眼前的行凶者。

巷亲王也没想到,自己的王府里竟然有人为了顾桑苗连命都不要,为她挡剑,尤其小顺子说出裕亲王妃的名字时,让他更为羞恼,裕亲王府的手竟然伸到了老太妃的怡寿园,王府哪里还有秘密,怕是一点风吹草动,裕亲王都会晓得。

越想越恨,猛地拔出长剑。

齐凌远抱着柳侧妃正好进来,便见恭亲王手中长剑滴着血直指着顾桑苗,顿时血往头涌,抱着柳侧妃一道从侧面向恭亲王撞去。

恭亲王踉跄着倒在地上,长剑自手中脱落。

柳侧妃竟然也受了伤,老太妃一时难以接受眼前的一眼,顿时感觉头晕目旋,身子椅了两下,花嬷嬷忙扶住道:“主子,保重啊。”

“去,请……家法。”老太妃沉声道。

恭亲王脸色大变:“母妃!”

老太妃冷声道:“来人,保护顾姑娘,送王爷去祠堂。”说罢,老太妃缓步向外走去。

“王妃……你……你怎么了?”顾桑苗虚弱地从床上下来,跪伏在柳侧妃身边。

柳侧妃伤得不轻,她是深宅妇人,又一直深受宠爱,又比王妃更会做人,很得老太妃信任,平生还是第一次挨这么重的打,受这么大的痛,一时脸都是青白青白的。

可方才进来时,看见王爷手中剑上的血滴,也是吓得快晕过去,王爷真要手刃了顾桑苗,儿子会如何?柳侧妃不敢想像。

眼前的女孩儿小脸也是惨白惨白的,满眼都是担忧与愧疚,她自个都差点被杀了,还在担心自己,柳侧妃原本就喜欢顾桑苗,只是因为儿子的关系才对她生了膈应,可这孩子的良善还是让她感动,虚弱地一笑,抬手抚着顾桑苗的脸颊道:

“小苗,你感觉可好了些?体内的毒……有没有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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