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救灾20

百姓们到底是怕官的,知府一吼,果然安静了下来,金砚秋却不管,继续道:“大将军,如此奸邪阴险恶毒之人,怎么能够造福一方百姓,怎么能成百姓的父母官,可这位李大人,因与那狗官是翁婿关系,明知那狗官犯下滔天大罪,却不但不惩治,反而包庇,官官相护,小的知道杀人犯罪,可为了生存,无路可走之下,官逼民反,小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望大将军明察。”

他将所有的罪都自顶下,将顾桑苗全然摘得干干净净,李润桐气急,怒道:“还说你不是一派胡言,本官问你,你不过十二三岁,身量都未长齐,有何本事在守备森严之下将李大人与你继母抓住,并将其吊上大树,又有何本事带着一众刁民强抢官粮?你若真有如此大的能耐,又岂会让你继母一介妇人夺去了家财,被赶至街头无家可归?”

“我……”金砚秋到底只是个少年,被质问得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顾桑苗起身道:“自然是我帮他的,让他开仓放粮也是我的主意,将你那罪恶滔天的女婿及其姘头一并吊至大树示众的也是我,他一个孝子,确实干不出那样的事来。”

李润安怨毒的眸中露出冷厉之色:“大将军可听见了,女匪首自己承认了,还请大将军禀公执法,治她死罪。”

“治她死罪?为何?”许尚武一派讶然地问道。

李润安怔了怔,结压住心中那股怒火道:“既便万县令有贪没犯罪之嫌,她一介普通百姓,也无权将戮杀,该交有司审定判决才是,大将军今日如若包庇此女,开下先河,以后普通百姓便会效法,大梁朝所有的朝庭命官都会处于危境,官员无心政事,朝庭危矣。”

“李大人可真谓是康慨激昂,说得有理有据,依大人的意思,就是不知,一个万县令死了,为何会让大梁朝所有的官员都感到危机,难不成,所有的官员都如李县令一样,全是贪脏枉法,鱼肉百姓,欺上瞒下,抢掠民女之徒?”顾桑苗好笑地问道。

“你……”李润安恨极了她,指着她鼻子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强辞夺理,一派胡言。”

“还是其实最害怕的就是李大人你,那万县令不止鱼肉百姓,贪脏枉法,还与一个寡妇勾搭成奸,伤害了你女儿万李氏,让她在全县人面前丢丑,按道理,你应该生气,应该感激我为你女儿出了口恶气才是,可你却不但不感激,还把女儿弄到这公堂之上来丢丑,让人耻笑,还极力袒护那万县令,可是因为你与李大人是同路人,担心会有与我一样的百姓,哪一天会跳出来,将你也杀了?”顾桑苗冷笑道。

“放肆,你敢污蔑朝庭命官?”李润安恼羞成怒,大喝道。

“我敢不敢你还不清楚吗?”顾桑苗不屑道。

“贱人,你就是仗着有大将军撑腰……”

“啪啪啪!”李润安话还未完,就挨了许尚武三记耳光:“你明知本大将军会给她撑腰,还敢当着我的面骂她,当我是死的么?”

李润安被搧得半边脸青肿,嘴角流血,怒视着他道:“我要找丞相大人评理,丞相大人不会任由大将军如此袒护一个女匪首的。”

“嗯,我爹确实可能会替你作主,不过,可惜啊,你没有机会见到我爹了。”许尚武道。

“你……你要做什么?难不成大将军真的昏聩到当众为一个女匪首而诛杀朝庭命官的地步?”李润安大惊失色道。

“混帐!”许尚武大怒,指着顾桑苗道:“首先,她不是什么女匪首,她是淮安府秦大人的表妹,顾家千金。

她在淮阴县的一切作为,都是本大将军与秦大人授意的。

淮河大灾,朝庭三令五申,责成你们这些地方官员恪尽职守,认真救灾治灾,可你们都做了些什么?百姓流离失所, 饥不裹腹,衣不蔽体,身活困顿,苦不堪言,你们却还在发着国难财,还在中饱私囊,还在鱼肉乡里,当真该死,万死不能赎其罪。

本大将军奉太后和皇上之命,前来督察救灾一事,自然要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可淮阳地界几万之众,几十名官员,几千里河堤,本大将军一个人能察查过来么?象顾小姐这样的特派之人,全淮阳还有十好几个,怎么?查出你们贪墨就是女匪首?那你岂不还要给本大将军也扣顶谋反的帽子?”

李润安听得满头大汗,却也知他的话半真半假,更不相信顾桑苗会是什么特派之人,早前便听说过这位大恶魔有个心仪的女子,百思而不得,做这一切,无非就是讨好女人,原本想替女儿女婿出口气,惩治顾桑苗,不曾想,顾桑苗背后竟有这么大的势力,今日真算踢到铁板了。

李润安为官多年,又是同进士出身,为何只做到知府便止步不前,自然跟他的个性有关,这李润安并不很贪,却是个固执偏执的性子,经常与人不和,行事只图喜恶,不管对错,御下更是不严,所属官员违法贪脏者居多。

此番明知顾桑苗与许尚开关系不一般,还敢硬碰硬地往前冲,皆因他偏执而又顽固的个性使然。

“大将军言重了,下官没有要诋毁大将军的意思,不过,下官熟读圣人之书,懂礼知法,就算这位顾小姐是大将军委派的,听命于大将军,她也无权处置一个朝庭命官,所以,下官还请大将军能禀公执法,治她应治之罪。”李润安道。

“如若本大将军不肯呢?”许尚武冷笑道。

“那下官就进京告御状,直到将此女关押治罪为止。”李润安一派大义凛然地说道。

“来人,取下他的官帽,剥了他的官服,关进大牢。”许尚武大声道。

李润安极一众淮安官吏愣住,这也太蛮横了吧,完全不讲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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