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宫中风云22

“皇上,李大人所言甚事,刘大人素位尸餐,假公济私包庇故旧,早该罢免了。”恭亲王道。

刘大人急出一头汗,哀哀地看向许之怀,结果,他的这位靠山却再也不愿意给他当保护伞,竟然附言道:“皇上,据臣所知,刘大人确实玩忽职守,消极懈怠,素位尸餐,大理寺继续让他掌管,朝庭之失,是百姓之祸,臣也赞成罢免。”

皇上登基以来,难得的一件事,两方势力没有吵吵闹闹,意见一致,刘大人很快被罢免,摘了乌纱帽,脱了官服,许之怀还说他的渎职罪要另案处理。

刘大人被罢免了,空下来的大理寺卿这个位子当然要赶紧找人填上。

立即有人提出人选了,大家一共提了三四个,各有各的长处与短处,两方势力开始角力,很快就被对方淘汰了一两个,最后剩下上官宏和秦怀谨。

“秦怀谨秦大人乃是前科状元,才华横溢,精明强干,又在地方历练了三年之久,现在正值朝中用人之际,臣以为,应该调任他为大理寺卿。”

“上官大人也是前科的武状元,在大理寺当职多年,积累了丰富的办案经验,近一年来,刘大人玩忽职守,不问正事,沉湎于享受,若非上官大人尽竭力办案,大理寺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臣以为,上官大人有功,有能力,有才干,又对大理寺事务熟悉,大理寺卿非他莫属。”

两边开始争执,一个个文臣武将争得面红耳赤,只差没有赤膊上阵大打一番了。

好在许之怀与裕亲王都没怎么说话,恭亲王为上官宏据理力争了好几回,对方总有人反对,皇上听得头痛,太后笑而不语,由着大臣们去闹。

“别吵了,当朝堂是菜市场吗?”惺帝一拍桌子,恼道。

朝堂之下瞬间安静下来,大家怔怔地看了皇帝一眼,不知是谁忍不住接着前头的话说了一句。

与他争吵之人立即碡一句。

一下子又开始吵了起来。

顾桑苗没想到,这些大臣们这么不把皇帝当一回事,心中替他感到悲哀,不禁摇了摇头。

太后斜睨着她道:“怎么?同情皇上了?”

顾桑苗忙低眉顺眼,不敢再往前朝上看。

“有法子让他们不吵么?你去帮帮皇上。”太后一只手支着额道。

顾桑苗便掀了帘子走到皇帝身边,突然抽出他腰间的佩剑塞到他手里。

惺帝怔了怔,随即明白她的意思,将剑用力往堂下一掷!

“咣当!”

朝堂上寂静得鸦雀无声,大家怔怔地看着地上那柄剑,又看了看皇上,顿时全都跪伏下来。

“你们肯听朕说话了吗?”原来这些人也怕死啊,以前是自己太过软弱,太顾及他们的感受了,这才是太傅所言的恩威并施吗?

以前只是施恩,不曾施过威,所以,他们才不将自己当回事。

“臣等恭听皇上圣谕。”

看着台下恭谨跪伏的群臣,皇帝第一次感觉扬眉口气,清咳了一声道:“众位卿家提的两个人,朕觉得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所以,朕认为,为了公平起见,让他们来场公平公正的比赛如何?”

许之怀怔住,抬头诧异地看了皇帝一眼,以往皇帝遇事只会拍桌子大吼,或者抚额无奈地任他们吵闹,最后由自己下结论,太后再一锤定音,今天行事方式完全不同,竟然懂得施威了,那柄剑扔下的一瞬,自己都吓得心头一紧,到底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就算年纪小,当他下令非要杀谁时,还真没人救得了那个人。

“皇上此计甚好,臣附议。”恭亲王似乎很有自信,率先附合。

“臣……也附议。”裕亲王提的人,被许之怀给淘汰了,虽然知道上官宏是恭亲王府的人,但总比让许之怀的人上的好,所以,不情不愿的也附议。

宗室一派一赞成,许党一派便习惯性的反对。

谁知在两位大臣提出反对之后,许之怀却道:“皇上圣言,臣也附议。”

他这个为首的人都同意了,下在的喽罗当然不敢再反对。

这事算是定下来了,只是几时开始比,怎么个比法,暂时还没定。

退朝时,顾桑苗紧跟太后身旁。

太后脸上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顾桑苗有点后悔刚才太过冲动,不该去帮皇帝。

到了慈宁宫,太后懒怠地歪在椅子上,顾桑苗忙拿了个靠枕塞在她腰间,又让人熬了酸梅汤来解暑,太后喝了碗酸梅汤,手支在小几上假寐着,没对方才的事发表任何意见。

可她越是什么都不说,顾桑苗心里便越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心下一横,站直了背脊,由她去了,爱咋地咋地。

不多时,惺帝就来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

“肯上哀家这儿来了?”太后眼睛未睁,继续假寐着。

“儿臣是来多谢母后的。”皇帝笑着挨太后坐下,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道。

“也不嫌腻味,汗浸浸的,离哀家远点儿。”太后嗔道。

“不,就要挨着母后,母后身上香喷喷的。”皇帝撒娇道。

“昨儿还当哀家是仇人呢。”太后嗔道。

“哪能呢?母子哪有隔夜仇的,您始终是儿臣最亲的人。”皇帝正色道。

太后叹了口气,拍了拍皇帝的手:“你能这么想,哀家便是死了,也值了。”

皇帝道:“您看您,又死呀死的,呸呸呸,以后再不许提这个字了,您还要看着儿臣成亲,等着儿孙满堂呢。”

太后眼圈红红道:“嗯,哀家盼着呐。”

“母后,您身上的香味好奇特,您以前不用这种香粉的吧。”皇帝嗅了嗅太后身上的气味道。

“没有啊,不就是先前用的那种么?怎地?气味不一样了?”

“不一样,无暇,你过来,让朕闻闻,你身上的气味好象也不一样了。”皇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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