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悔不当初
“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别信，他因为绿儿的死怨上了咱们，见不得咱们好，他说的话，一定是为破坏咱们一家关系。”
祁王嗤的一笑，“他说了什么你就如这么紧张？你是他的亲姐姐，也是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他自尽在自家祠堂，你最关心的，难道不是他为什么要自尽吗？”
祁王妃愣在当场，极力的平息自己的心情。
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安逸得她都忘了自己当年如何小心谨慎的说话做事。
怎么忘了，她此时最该关心的人应该是严莫风的死，这才能让祁王觉得她善良，这才符合她现在的性格。
“莫莫风，呜呜……弟弟，怎么死了，他怎么想不开要自尽呐，王爷，他可有留下什么话？可有什么他为什么不想活了？”
祁王厌恶的看着她，冷笑道：“现在才做戏，没觉得晚了吗？”
“妾身，我……”她一幅欲哭不哭的委屈模样，若是往日祁王见了一定怜惜，可惜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再也不会了。
“别再假惺惺的演戏了，这只会让本王觉得恶心。你既然问到严莫风为什么会死，那么本王就告诉你，因为，因为他没脸再活了，他帮着你隐瞒了真相，他帮着你演戏给本王看。当年他在酒后失言，就是你授意的吧？”
祁王妃面色一变，慌忙的道：“不不，没有，妾身没有授意他那么做，他只是听了家中丫鬟的话，所以才会失言。”
“丫鬟？”
祁王一想，顿时明白了，喃喃自语道：“原来是你买通了丫鬟故意胡说八道，故意让他听见，严莫风也是被你利用。本王就说他这些年为何那么想不开，原来是这样。”
“不，不是这样，原本就是大姐嫁人嫁得急，孩子来得又那么快，还早产，所以才引人怀疑的。”
说到这儿，急疯了的祁王妃还指着祁王道：“我就说大姐不可有做出那样的事，你非得那么认为，你现在发现冤枉了她却怪起我来了？
王爷，我可从来没说过大姐一句不好的话，从来都是你自己在说。不管如此，你还想要杀陌儿，要不是我拦着，陌儿早就没命了。你……你对不起大姐，对不起陌儿，也对不起我。”
她这反咬一口竟咬得祁王目瞪口呆，且无话可说。
当年他无意中发现严莫风酒后之言的事，起先一直是他派人在查。查得差不多了，到了最后才找上她，向她求证。
当时她确实哭唧唧的矢口否认，没有说过芸昭一个字的坏话。
可她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就是欲盖弥彰吗？
就连那详细的过程，他都不是从她口中得知的，而是从她身边的丫鬟哪儿知道的。
那个丫鬟还为此受了刑，被活活打死。
祁王一脸恐惧，现在才知道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
她什么都不说，就装着无辜的样子，却又什么都说了。
祁王气得一个仰倒，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当初自己就是被她这样子骗到了，还深信不疑。
“你留住了陌儿一命？对对，是你留住了他一命。”祁王点着头，又苦笑不已，“可你是因为什么，还需要本王来提醒你吗？呵呵，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留下陌儿是因为知道他即将会被送去大梁，是因为你怕他若是出事了，父皇会参与彻查。因为你知道，不是谁都像本王那么好骗。”
说到最后，祁王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再多的悔恨都没用了，已经铸成的错，再也回不去了。
回想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严芸倩的？
思来想去，不过是因为那时芸昭走了，走得那么突然，他便时常到去芸昭去世的那个房。
他觉得，既然她在这里没了命，想必她的魂魄也在这里。
只要他常来，一定可以见到芸昭。
带着这样的信念，有一日，他真的见到了芸昭。
她还是那样，冲着他微微的笑。
后来才知那根本不是他的幻象，而是一个真实的人，是严芸倩。
她本来就与芸昭是姐妹，面容有几分相似，平日里喜欢的衣服样式也相式，又梳着相似的发髻。
在那日他醉酒后，还以为自己因为思念而产生了幻觉，结果，却错将她当成了芸昭。
两个月后，严家便传来严芸倩要自尽的消息，后来才得知她有了身孕。
这种情况下，为了保全女子的名节，他必需得娶她，并且立刻就得娶。
他答应要为芸昭守孝，怎么能食言？
可是错已铸成，他自责自己认错了人。她是芸昭的妹妹，自己又怎么能逼死她？
在百般为难这下，长公主来劝慰一番，说他是祁王，不可能一生不再娶续弦妻，若是没有心仪的女子娶谁不是娶啊？
况且她是芸昭的妹妹，是陌儿的亲姨，怎么也比娶个外姓的女人来欺负陌儿强。
于是他同意了，但不同意立刻就娶，而是同意等芸昭一年期满后才准许她入门。
她顶着即将生产的肚子进入王府，受尽了嘲笑与白眼。
她难过的时候，那模样与芸昭十分相似，这便让他对她多了几分怜悯。
再加之她对陌儿的种种疼爱，总让他恍惚的看到是芸昭亲自在照顾陌儿。
人心都是肉长的，逐渐的，他对她也越来越看中，直到发生了那件事，大梁国送来质子。
回忆总是痛苦的，那年的事，对祁王来说受到的不仅仅是背叛。
他不想再去回忆，也不想再开口问严芸倩什么话。
后面的话无须再问，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嘴里不会有真话，反而会颠倒是非黑白来让他防不胜防。
祁王推开门走了出去，任由她在后面怎么哭喊都不曾回头。
守在外边的周大人很快迎上来，一脸纠结，不知说些什么好。
不想祁王走到他身边停下来说：“本王只是来作证的，方才本王在堂前所说的话公正有效。”
“哦，啊？”
周大人很懵，就那么看着祁王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愣了好一会儿，才转头问自己的幕僚，“祁王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