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找张大夫人求证
祁王离开严家后，并没有立刻回府，而是去张府递送了帖子，要见张大人。
这个时间，他直到张大人没在家。
可是祁王这样的人物登门造访，总不能让几个小厮应付着就算完，她张大夫人势必得出来亲自接见，并亲自解释张大人正在外公办。
“祁王殿下，实在抱歉，我家老爷正在外公办，不在家中。”
张大夫人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自家相公没在，说让祁王等不合适，说要祁王直接去他办公的地方找也不合适，要说让祁王行回去，一会儿直接让自家相公去祁王府上，似乎也不太合适。
况且，自家相公与祁王没什么交情，祁王还是第一次上门，不知为何事。
“来人啊，给祁王殿下上茶。”张大夫人思虑再三，先吩咐人上茶总可以吧。
其中一个丫鬟应了一句，便出去吩咐了。
祁王坐了下来，那面色不太好，总得看得人心里没底，弄得张大夫人局促不安。
“张大夫人，当年在国子监，你与本王似乎拜的还是同一个夫子？”
张大夫人心头一跳，心道：祁王突然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啊？
她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说：“祁王殿下，太子殿下，漓郡主，六公主，还有您的两任王妃……我们都是陆夫子的学生。”
当年她的祖父在朝中势力很大，她也有幸也那些天之骄子们拜在同一个夫子门下，一直是她在贵妇圈里骄傲的资本。
祁王双眼微眯，轻声感叹道：“是啊，张大夫人记性真好。”
看他这般，张大夫人隐约觉得祁王殿下此来，找的不是自己的夫君，而是自己。
似乎找自己是为了问讯一些往事，可那么多下人在，又不好开口。
张大夫人会意，便将身边的下人们支出去一些，只留下一个丫鬟和一个嬷嬷。
她不可能将下人全支走，只留下自己与祁王，那便说不清了，故意留下的这两个，都是靠得住的人。
祁王也明白张大夫人此举安排，便没为难她，直接开口说。
“昨晚本王做了个梦，梦到了……皇兄和芸昭，还有……”
他顿了一下，觉得只说他们两显得太刻意，便多说了几个人，“夫子，六皇妹，还有夫人你，好些幼年的伙伴。”
张大夫人静静的听着，仍旧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
“原本咱们开开心心的在跟夫子讨论学问，可突然皇兄就晕倒了，他倒在地上，那脸色就像死人一样，本王当时就吓出了一身汗。”
张大夫人听了他这话，心道：莫不是他思念太子了吗？
于是便小声的宽慰，“祁王殿下，只是一个梦而已，您不必放在心上。”
祁王却是道：“不，我觉得皇兄是在怨我，他去世的那几天，是希望我一直陪着他的，可是我害怕。你应该也记得，那几日他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很是吓人。我瞧着害怕，就不敢久待，只每天匆匆看他一眼就跑了。他怪我，一定是怪我。”
张大夫人尴尬的站在当场，这事儿都过了二十多年了，祁王此时的表现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可看他因为恐惧而苍白的脸色，却又不像是开玩笑。
看来，他这个梦做得很真实，是真的吓到了他。
张大夫人又劝慰道：“祁王殿下实乃想多了，太子没有怪过殿下，他最后的日子里确实想着殿下，可是都是在为殿下的未来着想。”
话引上来了，祁王神色紧张的问：“此话怎讲？”
张大夫人说道：“那日我与王妃，芸昭王妃同去见太子，那日长公主也在，他，他……”
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因为那话太子说了不要告诉祁王的。
“他怎么？”
张大夫人纠结了一会儿，都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当事人都死了，祁王也娶了芸昭的妹妹，想来说说应该没事的吧？
想到此，她便开口说：“其实太子早看出您对芸昭王妃的心意，也明白那时芸昭其实意属他自己。可是他命不久矣，注定给不了芸昭什么。为了成全您，也为了芸昭能有个好归宿，便求严芸昭忘了他自己，答应嫁给祁王殿下您。她含泪答应下来，此事便由长公主作保，去跟皇上说。”
祁王瞪大了眼睛，心中狂跳。
看他突然面色大变，张大夫人又小心翼翼说：“殿下，这事儿都过去了，最终芸昭还是嫁给了你，为你生了儿子不是？您不会因为芸昭曾经意属太子而生气吧？”
随后，张大夫人看到祁王面色越来越难看，不禁皱起眉头。
她将这事儿说出来，不会影响到祁王对芸昭的看法吧？
唉，反正芸昭也死了那么多年了，他又能怎么样？顶多去芸昭墓前骂几句罢了。
况且……“这事儿也不算什么秘密吧？当初咱们都看出来芸昭是……是喜欢太子的。”她又小心翼翼的说。
祁王确实面色大变，可不是因为直到严芸昭曾思慕太子。
张大夫人说得对，这不是秘密，当初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像金童玉女一般，那么般配。
甚至父皇有意为他们赐婚。
可偏偏皇兄命不好，他死了。
让他面色大变的是，那该死的严莫风所说的话是真的。
那日……
祁王缓缓轻过头问道：“那日是你与她一起去见的太子，又一起一离开的？”
张大夫人以为他不信自己的话，便立刻点头说：“千真万确，当年我与芸昭是闺蜜，早让丫鬟约好的一起去见太子。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长公主，长公主一直在的。哦对了，我们离开的时候正好碰到漓郡主也来看太子，太子所说的话没有避开我们，我所说的话千真万确啊。”
她的话，祁王信了八成。
因为张大夫人根本不知道君陌九岁那年所发生的事，根本不知道自己对皇兄与芸昭存在那样的误会，她没必要编造谎言来欺瞒自己。
祁王心中一阵阵的抽疼，像被人拿针扎了几下，疼得他，险些没能站起来。
张大夫人见状，忙问道：“祁王殿下，您没事吧？”
祁王摆摆手说：“无事，张大夫人，既然张大人没在，那本王就改日再来。”
说罢，他便踉跄着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