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送葬

祁王不耐烦的道:“只要能尽快将死鬼送走,就帮他们脱离贱籍又如何?王妃为何这点儿小事都办不了。”

“哎呀王爷,不是这么简单的,如果要脱离贱籍,势必会走关系,牵扯的人就多了,万一有个不识趣的多事人……唉!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真是麻烦。”祁王烦躁的道:“算了,这事儿你别管了,只告诉本王是哪一家就好,本王让人去办。”

有太多人盯着,京城的良民户籍不好办,办个外城的还不行吗?

当然,真要办外城的,王妃确实没这本事。

祁王满足了那家人的消息,买了个活的小丫头回来,就藏在上次死了丫鬟的那个荒院里,这件事被玄笙知道后,便急忙告诉了君陌和钱朵朵。

“他们打算今晚就动手,给孩子吃顿好的,药就下在孩子的食物里。等明早醒来,那孩子就成了一具尸体,正好明个儿与二少夫人合葬。”

简直丧心病狂,听得人毛骨悚然。

“就知道,他们找不到死的,就得打活人的主意。师兄,嫂子,咱们怎么做?”

君陌沉默了一会儿道:“无情什么时候能回来?”

玄笙想了想说:“快的话今晚,不过他们进不了城,这会儿已经关城门了。慢的话,也就明个儿正午前吧。”

君陌低头沉思。

这时,钱朵朵说道:“卯时发丧,巳时下葬,你看有没有办法将这两出大戏合一起?”

“不出差错的话,自然是可以。”

看他神色凝重,钱朵朵叹了口气,“不过这样一来,到底会影响到你立储。”

君陌苦笑着摇头,“和大事比起来,影响立储又算什么?算了,就这么做吧。玄笙,你去将那孩子的药换掉。”

“啊?”玄笙眨巴着眼睛,“换成什么药?”

钱朵朵白了她一眼说:“当然是换成蒙汗药,让那孩子乖乖睡一觉,不能影响了大事。”

“哦哦,好,这事儿我一定办妥。”

……

次日,天没亮钱朵朵就起来了。

严绿萼下葬,卯时就得发丧。下人们起得更早,要提前准备许多东西,甚至好些人都一夜没睡。

君陌不是用去,他是要立储的人,不能沾了死人晦气。

家里祁王和祁王妃也是不用去的,他们是长辈,万没有长辈送晚辈的理,会折煞到死者,导致她在地府受苦。

反正是道士的规矩,他们不懂,也不敢问为什么。

也就是说,今日这出大戏,只能钱朵朵带着人唱。

当然,君陌虽说不能同去,不过他也不会闲着,唱戏需要的人和道具,还得他来提供。

出发后,钱朵朵看到了边哭边被人扶上轿子的王妃。

她一阵错愕,转头看玄笙,“她怎么回事?不是说她不能去?”

“我也不知道啊,昨日是听道士这么说的,我去问问。”

玄笙离开了一会儿,很快就回来对她说:“王妃死活要去,说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她看着出生的,不亲眼看着她入土她睡不着觉。她非得跟着,道士也没法,就给了她一串辟邪的珠子。”

钱朵朵翻了个白眼,鄙夷的道:“假惺惺的,去就去吧。来,把麻绑在我胳膊上。”

她不用头上戴孝,只需要在胳膊上绑一条白麻就可以了。

给严绿萼戴孝的全都是一些下人,还抓了个庶出的小姐领头。

真是的,做戏都不会做,真外人知道他们看重她,好歹府中的弟弟妹妹们,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戴上孝麻跟着送孝才是。

钱朵朵跟上了送葬的队伍,无意间一转头,发现赵雨嫦也在队伍中。

这让她大为惊讶,她来做什么?

她来给严绿萼送葬?于情于理都不妥啊。

钱朵朵皱着眉头,赵雨嫦的目地肯定不是单纯的送葬。

“嚯,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来。”

玄笙也看到了,冷笑着嘀咕了一句。

“嘘,别说话,这一路上能出声的,除了领路道士就是哭魂的。”

“怕什么?活人还能怕了鬼不成?”

钱朵朵想到什么,一阵苦笑,“你说得对,活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卯时发丧,快到巳时的时候,他们到了祁王府圈出来的墓地。

以严绿萼的身份入不得皇陵,祁王府有自己的墓葬地,地方挺寒碜的。

因为祁王有心问鼎那个位置,且祁王一直信心满满,所以他坚信自己将来是要入皇陵的,嫡妻,嫡子们,也都是要入皇陵的。

至于圈出来的墓葬地,也就埋葬早亡的妾室和庶子女们,以及有功于王府的家奴。

现在多了一个儿媳。

墓葬是这几天让人加急修建的,很简单,连碑文都刻得很是粗糙。其实这样的墓穴规格配不上严绿萼的身份,像个妾室墓。

几个家丁在道士的指挥下,拉开了白麻布遮天,然后才将棺材放了下来。

他们这些的习俗,去世的人不能见天,所以才要提前以白麻遮天。

王妃是唯一一个乘轿而来的人,她是长辈,身份高贵,没有人会说她的举动对死者不敬。

眼看着装着严绿萼的棺材被放了下来,她整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直嚷嚷着这闺女命苦,是她亲手养大的,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有多舍不得云云。

她哭得悲切,极具感染人,让人听得不禁跟着落泪。

玄笙在钱朵朵耳边小声的说:“这王妃挺厉害呀,不是说她装的吗?怎么眼泪流得将帕子都浸湿了?”

钱朵朵面无表情的道:“朝中有权的大臣不少,家里美貌的女儿更多,多少人盯着祁王妃这个位置。”

玄笙眨巴着眼睛,然后呢?

“她要没点儿真本事,一个落魄户的女儿凭什么稳坐祁王妃的位置?你还真当祁王会对她有多深的感情。”

玄笙道:“那是因为祁王看重君宁。这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母凭子贵。”

“你光看到母凭子贵,没见她怎么让祁王如此看重君宁,这便是她的本事了。”

玄笙撇撇嘴,不再说话了。

因为王妃哪儿眼瞅着哭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唱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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