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这一刀好利索
“这……”历重瞪大了眼睛，气得翻白眼。
“这可是手。”还能拆了东墙补西墙不成？
这像无情不怀好意的笑道：“历先生若是舍不得自己的，也可以用与你血脉相连的至亲的，就是不知先生的至亲愿不愿意切两根手指给你呢？”
噗！
历重想吐血。
他黑着脸道：“在下孑然一身，没有至亲之人。”
“哎哟，那就糟了，那便只能……”他盯着他的左手，笑得一脸奸邪。
不知怎么的，历重下意识的就将左手一躲。
“不行，我的左手一样重要。”
“那就用脚趾。”
噗嗤！
“脚趾？”
李公公向来端得住，此番笑出声，那是他实在忍不住。
“你……你这是羞辱我。”
脚趾头接手上，亏他想得出来。
历重的脸色青白交加，恨不能捶死这小白脸。
君宁憋得满脸通红，他现在跟历重是一伙的，不能笑，憋住，一定得憋住。
这厢无情幽幽叹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行就算了。你这伤口啊，啧，就让刘太医帮你处理一下吧。”
说完他就又走了。
刘太医又急忙追上，将他拦住，然后歪过头急忙对君宁和历重道：“老朽眼睛不好使，没这本事帮先生将手指接好，只得无情先生有此手段，二位可得快些考虑啊。”
刘太医的私心就是偷师，才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与无情接触几个月后，明白江湖大夫的大胆手法，与他们这些治皇亲国戚的太医重稳妥治疗的套路大相径庭。
他想信，想要再一步提升自己的医术，只能向江湖大夫讨教。
刘太医死死的拦着无情急得不行，这厢历重还在纠结，君宁正在相劝，李公公帮腔。
李公公说：“过了这村没这店，无情先生的医术皇上都赞许的。”
君宁叹道：“治吧，这可是历先生你握剑的右手，要是没有这两根手指，日常生活虽不受影响，但一定会影响到你出剑的速度和力度。”
历重紧咬着唇，气得快吐血。
可是君宁说得对，没了这两根手指一定会影响到他出剑。
他能立足，不就是靠着一身武艺？辛苦了二十几年才有这番成就，他……他不甘心放弃，不甘心成为一个废人。
于是，他微微抬头，看向对面的刘太医和无情问道：“接上后，可以和现在一样吗？”
无情淡道：“看恢复情况吧，历先生身体好，内力深厚，好好温养着，在功能上定会恢复如初的。”
也就是说不影响握剑，不过脚趾头始终是脚趾头，不会因为接到手指头上就长成手指头的。
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李公公劝道：“历先生，虽然不如原生的好看，总比没有得强。”
是啊，总比没有得强。
可也不是一句难看的问题，这是脚趾头啊。
他无法接受。
抬臂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将左手移过来也可以，可是……唉！
这是自己身上长的血肉四肢，竟然要拆了东墙补西墙。
简直气死他了。
“考虑好了么？我可是很忙的，等了这么久，可全是看二公子的面子。”
君宁微微一愣，后又鄙夷一笑。
“呵。”
什么东西，不过一个下人，最后还得在本公子面前低头。
无情神情莫测的嘿嘿笑着，看他这得意劲儿心里又暗想，怎么被削的不是二公子？
若是师兄削了二公子，就算使出全身解数也要忽悠他将脚趾头接上去。
以后用脚趾头拿筷子吃饭，用脚趾头抠鼻孔，啧啧……
“哈哈哈……呃！”
众人：“……”
“你笑什么？”历重黑着一张脸。
怎么都觉得这个大夫没安好心。
“呃，没，没有，在下最近有些面摊，要时常笑一笑，锻练脸部肌肉。”
信了他才有鬼。
“历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无情微笑着问。
历重看向君宁。
君宁一咬牙道：“难看点不要紧，接。”
到底还是觉得自己的右手不能废了，大不了以后自己带手套。
历重也下定了决心，道：“听先生安排。”
“好，谈妥开工。刘太医，尽快准备好东西。”
刘太医一瞪眼：“……”
我可是太医院院士，不是你的药童。
无情：“你不想观摩了？那算了。”
“哎哎，看，要看的。”刘太医急忙应着，一溜烟的跑得贼快，哪里像个六旬老人？
罢了，为了提高医术，当一回药童又如何？
接骨需要的器具，药材，刘太医很快就准备妥当了。
无情拿着消毒后的锋利小刀，阴笑着靠近历重。
历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为什么这个大夫总是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他不知道这样的表情会给病人增加压力吗？
“来，历先生，洗白白的脚伸出来。”
历重：“……”
“哦对了，你要不要用麻散？”
“麻散？”
无情笑着轻轻点头，“用麻散，好处是可让先生少受切骨之痛，缺点嘛，麻痹了经脉血肉，对恢复效果不太好。”
听他这样讲，历重立刻说：“不用，区区切骨罢了，在下受得。”
他忍受脚趾变手指此等屈辱，不都是为了能让他的手可以恢复如初，不影响出剑嘛。若是因为这药麻痹了经脉血肉，导致恢复不佳，可就亏大了。
“好，历先生果然真男儿。”
无情将他夸赞了一番，拿起锋利的小刀在手上耍了耍，趁他不主意的时候猛的一刀切过去，屋内，顿时传出历重杀猪一般的惨叫。
屋外，君宁与李公公面面相窥。
“生切？”
“不生切还能熟切？”
李公公：“……”
屋内。
“无情先生好刀法，这一刀下去干净利索，切口整齐，更妙的是长短大小也刚刚好。”刘太医竖起大拇指将无情夸赞了一番。
无情笑得得意，很是受用。
而后，又低笑着对他道：“没这刀法也没关系，先将要切的地方画出来，再慢慢割，就是慢刀子下病人受罪些。”
“哎哎，老朽记下了。”刘太医一脸认真，俨然一幅认真求学的样子。
历重翻了个白眼，气得半死，“二位，能否先给在下止血，等接好后你们再慢慢讨论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