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祁王是个死皮赖脸的追者
钱朵朵眉头一跳，惊讶道：“男女可以一起上书院吗？”
长公主摆摆手道：“孩子小，没事儿，女孩儿十三岁才上绣楼呢。”
哦，原来在西月十三岁以前的女孩儿可以同男孩儿一样上书院求学，真是难得。
“咱们又不是汉人，呃，虽然现在崇尚随汉俗，却也没有汉人那么多讲究。”长公子好奇的问：“本宫记得你们大梁皇室也不是汉人吧，不会全按汉人那一套来的吧？”
钱朵朵尴尬一笑，说：“也没那么多讲究，比如上绣楼这条，就没西月做得好。”
“就是啊，绣楼有什么好上的。”这话引起了长公主的愤怒，“汉人那套十三姑娘上绣楼的习惯我就不喜欢，可偏偏咱们迂腐的汉臣多，为了稳定大局，也只能委屈了姑娘们。呃，这话扯远了。”
长公主自说的笑了笑，很快又说回当年的学院。
“本宫最喜欢的两个孩子就是太子与芸昭，只可惜……”
她的故事很长，自知有些话对钱朵朵说出来不妥，但话匣子打开了，一时又刹不住，便隐晦的对她讲了一些。
除了祁王与严芸昭幼年的事迹，讲得最多的，便是她的大侄子，那已故的太子伯伯了。
旁人许是听不懂，可钱朵朵花花肠子多，再加之本就有备而来，妥妥的听出些门道来。
当今皇帝膝下除了一堆的庶子庶女外，有两个皇后所出的嫡子，一个嫡女。
女儿早出嫁了，孙子都有了，不过前两年去世了。
古人本来寿命就不长，那位姑姑四十多岁去世，不算短命。
另两个嫡子，除了现在祁王，便是长公主口中的太子了。
他是皇爷爷的嫡长子，在皇爷爷登基为帝的同一年，他就被立为太子。此人才高八斗，又丰神俊朗，与皇爷爷还长得极为相似，因此，深得皇爷爷的喜欢。
只可惜……长公主的感叹是慧极伤身。
太子伯伯自小聪慧，据说六岁能咏，八岁能作，十三岁博览群书，十五岁时，皇爷爷曾偷偷给他出题，竟是当年科举的考题。
他做完之后，皇爷爷还命人偷偷的将他的答卷塞到考生的答卷之中，得到验卷考官的一至好评。
前三甲得皇上亲定，他们送上的前三甲的考卷中就是太子的答卷，皇上这才笑眯眯的将实情说出来，并让他们不要声张，自取一份考生中出色者补齐三个名额。
这些事皇上在长公主面前炫耀过，除了当年的主考官，也就是长公主这种皇帝的亲姐姐知道了。
如此出色的儿子啊，最大的遗憾就是身子不好，身上除了淡淡的书卷气息，还总带着一股子药味儿。
然，他身份高贵，本身的才华也太过耀眼，即便是个病秧子，依旧引得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们倾慕不已。
虽长公主没直说，但钱朵朵听出来了，严芸昭也是太子的倾慕者之一。
对于这位不骄不躁，又与他同样出色的女孩儿，太子并不反感，相反，也是喜欢的，还时常帮她填词。太子作诗，严芸昭也时常有参与和诗。
当然，长公主嘴里讲出来的故事没有这么明显，只说严芸昭比其他小姐出色，是当时书院中有名的才女，因此祁王从小就喜欢她。
为了帮她填词，才情有限的祁王时常找太子帮忙，这一来二去的，三人常在一起和诗咏唱。
再后来，太子病故，祁王抱得美人归。
只可惜呀，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太子与严芸昭都是苦命的人，太子死了，祁王对自己的发妻用情至深，却逃不过情深不寿的诅咒，严芸昭也在生下儿子君陌后死去了。
说着说着长公主十分伤感，想起了伤心事的她，不时的拿出帕子抹着眼泪。
而在钱朵朵的心中，却是惊起了惊涛骇浪。
别看长公主说得隐晦，一直在用祁王对严云昭用情至深来掩饰，可是钱朵朵听出来了。
明明当年太子与严芸昭更像是一对，而祁王则更像严云昭身边死皮赖脸的追求者。
太子命薄，病亡了，同年严芸昭嫁给了祁王。
同年，同年。
钱朵朵上了心，她得让人去查一下，这个同年到底相隔多久。
“唉，本宫人老了，就爱讲这些成年烂谷子的事，朵朵没听烦吧？”
长公主的声音中还带着哭腔，她最喜欢的两个孩子都早亡，每每想起心中难过就多一分。
钱朵朵连忙收回思绪回道：“没，听姑奶奶说后，朵朵才知婆母竟有如此才情，朵朵自知不如婆母，羞愧得很。”
长公主摆摆手，收起悲伤的情绪笑了起来。
“你也别多想了，天下哪来那么多德才兼备之人呐，多少年才出一个呢。”
“姑奶奶说得极是。”
“你呀，只要恪守本分，好好为皇家开枝散叶，就是皇家的好媳妇了。”
“一定一定，朵朵多谢姑奶奶教诲，只是……”
她又为难的说：“既然婆母并不是他们口中骄纵跋扈之人，朵朵便不容他人随意侮了婆母的名声。”
这才是重点。
“哼。”长公主变了脸色，冷哼一声站起来，“别说是你了，本宫都看不下去。当年芸昭那般怜爱她妹妹，那份心意都喂了白眼狼了，竟然在她死了二十几年后还诋毁与她，简直畜生不如啊。”
长公主的反应对钱朵朵来说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长公主比自己还激动。
“走，本宫这就跟你去祁王府，给死去的芸昭讨回公道。”
钱朵朵连连应下，屁颠颠的跟在她身后。
看来这回不用自己磨嘴皮子了，站在一边看戏就成，长公主这模样是准备怼死王妃去的。
等等，正事不能忘，怼不怼死是其次，婆母的嫁妆她得拿回来。
“姑奶奶稍等，朵朵还有一事。”
老太太年龄虽然大了，但身子骨好得很，走起路来竟然似年轻人那般利索。
“怎么？”
钱朵朵将一份册子交给了她，并说道：“不瞒您说，朵朵这回是有备而来。婆母丢失的部分嫁妆找到了，被王妃拿去做了郡主的添妆，这这，这些都是。”
好家伙，这些铺子庄子她都调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