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这就是君陌的舅舅?

钱朵朵早就想好到了她会这么问,也早准备好了答案。

她笑道:“我相信的不是你,而且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直说吧,君宁与我们关系再不好,那也是相公的亲弟弟。而你呢,也是我相公的亲表妹。

咱们一大家子,都是自已人。自己人再怎么闹矛盾,也不允许外人占了自家人的便宜。所以,我愿意将咱们的矛盾先放一放,先将这外敌赶走再说,你觉得呢?”

这话深入严绿萼的心,她从小就在王府长大,早就将祁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而这里的人,都是她的家人。

凭人么,她赵雨嫦突然闯入,却要挤走自己?

真是越想越不甘心。

“好,表嫂,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吧?”

“唉!”钱朵朵叹息着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我听说祁王准备给你相看个人家将你嫁出去,说抽空就要去找你爹商量呢。”

“什么?”严绿萼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此话当真?”

钱朵朵却是对她说:“不管真不真,你心里有个数。你若是不愿意呢,最好提前给你爹说一声,让他无论如何别答应便是。你要知道,亲事一旦应下来,要反悔可就难了。”

严绿萼心里凉了半截,前脚二姑才答应了她,会处理好她与二表兄的婚事,后脚二姑父居然就在给她相看婆家了。

这两个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来糊弄自己不成?

严绿萼握紧了拳头,又生气又难过。

片刻后她站起来向钱朵朵道谢,“表嫂,多谢你提醒,我这就找我爹去。”

她明明答应了爹的,打小将自己养在祁王府,将来祁王府就是她的家,怎么能出尔反尔?

不能,她绝对不能让那个外来的女人抢夺了属于她的一切。

兆儿将愤愤不平的表小姐送出去,回来后,钱朵朵真认真的想着什么。

“小姐?”

“嗯。”钱朵朵胳膊放在手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突然道:“你跟去看看吧,我总觉得这一家子的事没那么简单。”

兆儿有些懵,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姐脑子里再想些什么。更不明白她所说的不简单,又指的是什么。不过既然小姐开了口,那便去看看吧。

……

天色已经不早了,严绿萼担心夜长梦多,还是急忙忙的出了府。

兆儿提着篮子,不远不近的跟在她后边。

没多久,看她进了一间成衣铺。

“她不是找她爹吗?进衣服店做什么?”

兆儿正纳闷儿呢,不一会儿,就见严绿萼换了一身男装急忙忙的出来了。

“男装?莫非……”

兆儿来不急多想,在她前脚刚走,便后脚也进了成衣铺,丢了一锭银子给伙计,火急火燎的让他拿一套自己能穿的男装过来。

里边的衣服来不急脱,几下将男装套在身上,头发塞进帽子里就跟出去了。

街道上已经没有严绿萼的人影,不过兆儿猜到她可能去的地方,随着那条街小跑着追过去,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她。

这种天气下,她这么一跑,热了她一身汗,恨不能立刻跳入冰窟窿里。

“但愿我没白受罪。”她嘀咕了一句,跟着严绿萼进了那十里春风的长街。

听说表小姐的父亲整天花天酒地,就知道会在这里。

看她那么熟练的换男装,怕是没少这么打扮来找她爹。

果然,那么多花楼她没进,一进一个准。严绿萼进了一间花楼后,径直上了二楼,直接进入一个包间,随后,屋里传来声音,“爹,你果然在这里。”

兆儿不敢进去,在门外,随手拉了朵花儿调情。

“这位妹妹长得怪,喜欢这个吗?”

一锭银子已经塞到了那女子手里。

女子欣喜若狂,急忙往她身上贴。

“喜欢,喜欢呀,不过我更喜欢公子。”

兆儿磨着后牙槽,直呼真不是人干的事。

她可不想陪这女子演戏,于是,又一锭银子塞到女子手里。

“哟,公子,您这是……”都是懂行的,女子立刻收起来媚态。

“虚,我问你,里边的人可是严老爷?”

“没错,是严老爷。”

“嗯,去隔壁。”

女子点了点头,将她带去隔壁的房间后,顺手关上了门。

兆儿将耳朵贴在墙壁上,隔壁房间的声音,也传出她耳中。

“爹,总之你记住了,要是王爷来跟你提我的亲事,你千万不能答应。除了二表兄,我谁都不嫁。”

严老爷喝得脸颊通红,迷迷糊糊的道:“不可能的事,你说的这些事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啊?你是不知道,那女人,那女人都已经住在王府了。二表兄受伤了,她天天近前伺候,都不让我去了。”

“我配,他们敢。”

严绿萼:“……”

“傻丫头,你是有所不知,你二姑她……她答应过你爹我,一定会让嫁在王府的。将来君宁做了皇上,你就是皇后,你就放心吧。”

呀,这样的事都敢说?

严绿萼急忙蒙住了严老爷的嘴巴,道:“嘘,爹,你喝多了,别乱说。”

“啊?嗯嗯,我说什么?”严老爷迷迷糊糊的道。

严绿萼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面对这样的爹,她不怨恨是假的。

要不是他不争气,丢了家里的官位爵位,还气死了娘,自己怎么会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

当年严家风光的时候,严家的嫡女谁家不是争着要的。

都怪自己这个没用的爹。

“爹,你能不能别这样了?整天不是喝酒,就是上花楼,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严老爷嘿嘿一笑,眯着眼道:“我喝酒怎么了?我上花楼怎么了?严家这么大的家业,不给我败给谁败呀?你一个臭丫头,嫁出去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莫非严家诺达的家业还便宜外人不成?”

严绿萼:“……”

她气得不轻,直接对严老爷大声吼道:“我是你唯一的女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祖宗的脸被你丢尽了,祖宗留下的家业也被你败光了,听你这意思……听你这意思,我有嫁妆不会也被你败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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