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大家都病了

也许确实是自己太紧张了。

君陌轻叹道:“你说得对,走吧,睡觉去。”

……

为了不看祁王夫妻的嘴脸,他们决定不去大膳堂吃饭了,找了匠人回来,就在他们的东苑开小灶。

这种日子像及了她当初在邺城的世子府。

当时还奇怪,君陌怎么有那样的习惯,所有人都弄在一块儿吃饭,原来这传统是从祁王府里带出去的。

东苑忙碌着建小厨房,外边陆续的来了很多看望王妃的人,她虽然没出去,却都知道。

作为长子媳妇的她没出去见客,更是没有伺候在王妃身边,被传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算了,一个看你不顺眼的人,你做什么都是错,她又何必贴着脸去遭人嫌弃?

“公主。”

外面传来兆儿的声音,钱朵朵立刻躺到床上去。

她哪能真的不在乎名声,我行我素的过呢?

为了消除王妃滑胎这件事的影响,她是实实在在的装一回病,特意让兆儿去将府里的太医给请过来,还当着前来探望的客人的面请。

这样,大家才知道世子妃也病了嘛。

“进来吧。”她已经躺好了,画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十分病弱。

进来的两个太医,一个中年男人,一个长着花白胡子的老者。

中年人手里提着个药箱,老者杵着拐杖,走得很慢,不时的还得身边的中年人扶一把。

他看起来自个儿都行走困难,却还得出诊。

“世子妃,您哪儿不舒服?”

钱朵朵虚弱的道:“我不知道,头晕,浑身没劲儿,有时还想吐,胃口也不好。”

“这样啊?来,老朽为世子妃诊个脉看看。”

中年人拿出护枕垫着,老者给她把脉。

修练了魂香引中所记秘法后,她的经脉异于常人。

脑中默默运行小西天达摩洞里的功法,更是让她经脉凌乱,根本就查不出什么来。

诊脉诊了半晌,脉象乱成一团麻,这可如何是好?

“太医,我……我这很严重吗?”钱朵朵担忧的问道。

太医一脸愁容,头一回见到这么奇怪的脉象。

“世子妃以前可这样过?”

“以前……”钱朵朵也不为难他,只道:“我刚去邺城的时候水土不服,也曾这般,躺了半个月身体才有好转。”

就迹可寻,这就好了。

太医道:“世子妃应该是不习惯西宁的气候,现在天气又热,确实容易让人闷气。这样吧,老朽给世子妃开几幅疏肝顺气的药,您好好卧床休息,老朽过几日再来看你。”

钱朵朵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多谢太医。”

“世子妃言重了,这都是应该的。”

兆儿跟着太医出去抓药,几天的药量也有几大包,她是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来,大伙儿都瞧着呢。

“那不是世子妃身边的侍女吗?世子妃没事吧?”

他们都听说了,世子妃也病了,在床上躺着起不来。

“哎哟,这祁王府最近是怎么了?王妃小产,世子妃正巧也病了。”

“听说也不是巧合,前几日长公主过府闲聊的时候就看到世子妃脸色不太好,那时候就病了。”

“她是大梁人,千里迢迢的嫁过来,思念故土,又水土不服……”

兆儿走远了,听不到她们的议论。

不过小姐的目地达到了,王妃再不能从她小产之事上掀起风浪。

又过了几日,东苑的小厨房做好了,钱朵朵这儿也时不时的迎来探病的人。

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而那厨房,便对外宣称是她吃不惯西月食物,太医建议她单独开个小灶,做家乡菜吃,以此减轻水土不服的症状。

如此,便没人说她的不是了。

这一日,玄笙那里也终于有了消息。

“嫂子,我找了个二十年前被送去庄子上养老的婆子。给了她些钱财,确实问出一些东西来。”

钱朵朵刚喝了誉王府好心送来的燕窝,听玄笙一言,立马放下了碗。

“如何?”

“师兄的生母,是当年西宁的豪门大户严家唯一的嫡女,现在的王妃是庶女。不过她生下来生母就死了,一直养在嫡母身边,在娘家的地位与嫡女是一样的。”

嫡女,养在嫡母身边的庶女,只这点讯息,就够脑补出一出大戏了。

“后来呢?”

“那个婆子只是府中厨房那边的粗使婆子,接触到主子的机会不多,知道得也不多。她只知道两任王妃的关系一直不错,因为师兄的生母嫁来王府后,她的妹妹也是常来王府做客。每次来,王妃都会吩咐厨房单独做几个她爱吃的菜。”

从厨房的婆子口中细节上看得出,当初君陌的母亲,确实对那个养在她母亲身边的庶妹很好。

“再后来,王妃难产生下师兄,她自己就去世了。”

这个时代的女人生子,都是拿命去拼,且不管这女子是什么身份,真遇到难产的时候,都只有一条。

那便是保小。

一个时代女子的悲哀,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祁王对她情深,曾立誓要为她守孝三年。三年之内,不娶妻,不纳妾。”

钱朵朵惊讶王妃,后又噗嗤一笑。

“怎么可能?是不是那婆子老糊涂了,记错了。”

玄笙认真的道:“不会记错,这么大的事,不但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西月城当年的老人也都知道。祁王是皇子,皇家子嗣为重,所有人都劝他不能为一个女人守孝。他固执已见,那三年里,推掉了所有提亲的人。嫂子若是不信我,可以去问问别人。”

玄笙说得这么认真,定是拿到了实打实的证据才会给她说,不像是开玩笑的。

那就怪了。

若真是对亡妻情深意重,又怎么会苛待亡妻拿命换来的孩子呢。

这让她想到了南宫牧,当年他就迫于景家的压力,不敢对五哥好。

不对,南宫牧是因为有自己的难处,当年他自己的地位都岌岌可危,自身难保下哪里敢对五哥好啊,只能暗地里为他筹划。

可祁王,身为当今皇帝现存唯一的嫡出皇子,可没人威胁到他。

“哼,说是说守孝三年,可他还是没做到。还不到三年呢,那严芸倩是挺着肚子进府的,大家都知道。”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