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她终于开窍了
“妹妹，红缨。”南宫凉玥深吸了一口气，摆手道：“没你们的事，快出去吧。”
钱朵朵看了他们的脸色似有难色，便问：“是不是还有什么麻烦，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啊。”
“不用了，我们会想办法。”
“那什么时候行动？”钱朵朵追问。
他哪里说得出来什么时候行动？
南宫凉玥苦笑道：“还差一个契机，再等等。”
“可是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好不容易做到现在，此时是景家最疲弱的时候。等他们缓和过来，再拉拢其他势力，我们就更难了。况且……”
上次为了救墨翦，她已经泄露了身份。
钱朵朵看了看君陌说：“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
钱朵朵摆摆手，抢过话去，“这个契机我有，我来做。”
“你？”
大家都惊讶的看向她。
“对，我有你们要的契机，给我三天时间准备。”
他们不能再耗下去了，反而须得尽快解决麻烦。
钱朵朵找到了无情，让他做一张面具。
他们能为追魂做出以假乱真的面具来，自然也能为她做。
她要的这张面具，不光能让她看起来更像冯歆月，也能遮住她脸上的红斑。
她将她的要求告诉了无情，无情爽快的答应了。
“三天时间是紧了些，不过我们有现成的皮，以前追魂用剩下的。”
他端详了钱朵朵的脸半响，道：“需要调整一下肤色，等弄好了我再找你。”
“最快要多久？”钱朵朵问。
无情惊诧道：“你不是说三天吗？”
“三天是最长的期限，当然是越快越好。”
无情点了点头，“好吧，我尽快。”
“谢谢你了，辛苦。”钱朵朵笑道。
无情微微一愣，转过头来，欲言又止。
钱朵朵笑道：“怎么了？有话就说啊。”
“我觉得……”他想了想，还是道：“你是不是太客气了？”
嗯？
“有吗？”
“有。”无情肯定的说：“有一次我见到你感谢打扫屋子的婆子，还有一次，看到你感谢换铺床单的丫鬟，为什么？你……明明也是大小姐出生，却将姿态放得这么低。你在钱家时，也是这样吗？”
这个……
钱朵朵有些哭笑不得，只神秘莫测的道：“这叫……修养。”
“修养？”无情很是不解。
钱朵朵淡笑不语，没再解释什么。
因为这种修养没法解释，他们的思想境界不同，看待修养的角度也不同。
……
“时间果然对伤痛有治愈作用。”
好久没见红姑娘，这次回邺城看到她，比离开时的状态好了太多。
听到钱朵朵的打趣，她只尴尬的笑了笑。
“昨日见你，都没好好的说话。”
“那你今日单独过来找我，又为什么事？”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说：“还这么晚了。”
此时已是深秋，白天越来越短，夜晚越来越长，这会儿太阳已经下山，很快月亮就会爬上来。
红姑娘抬头看了看天色后叹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敢情这世子府中还不方便说话了？
“好。”
钱朵朵跟下人说了一声，就跟着红姑娘从世子府后门出去了。
在城北，有一处树林，林中间是一个不大的草坪，抬头能看见天的那种，曾经钱朵朵就和兆儿来这里给钱家死去的亲人烧过纸。
这是城中难得一个闲静处。
她们躺在草地上，看着漫天的繁星，心境随着天空变得宽广。
红姑娘双手枕着头，蓦地笑了一下。
“昨日种种，真的如梦一般。朵朵，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钱朵朵也笑了一下，不知是在笑她痴傻，还是在笑她问出的问题痴傻。
“你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不如问爱是什么样子。”
她总感觉，在这方面，红姑娘从未搞明白过。
“爱？”红姑娘转过脸看她，好奇问：“那么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真的是一个深奥的问题。
钱朵朵躺在草地上，看着那漫天的星辰，好一会儿才悠悠道：“爱，像是寒冷冬季里的一只暖炉，又像是酷热夏暑的第一缕清风，又或者，它是夜晚那漫天星辰中为你指明方向的北极星。它一直都在，只是藏在星海之中，或许你一眼就看到他，又或许，你永远都找不到他。”
红姑娘听后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钱朵朵原本是随心而发的一些感想，细想之来，真是真实得可怕。
五哥对她，何止是冬日的暖炉，夏日的清风。他那颗不起眼的北极星，被淹没在群星之中，不如金铭那扫把星耀眼，却是安静的一直等在那里。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的心里，到底明不明白？
“红姑娘。”钱朵朵转头看她，缓缓道：“你明白吗？”
红姑娘神情看起来有些低迷，没有回答她，而是坐了起来，双臂抱着膝盖，“你说，金铭他真的爱我吗？”
钱朵朵：“……”
“你怎么还想着她？”
红姑娘苦笑一声道：“秦王说，如果不能娶我为妻，他也永远不会娶其他人。如果有幸可以娶我，他便会永远只对我一个人好。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他爱我。
可是金铭，我和他已经定亲很多年了，所有人都告诉我，我的夫君是邺城金家的长孙金铭，我与他，会像父亲与母亲那般，哥哥与嫂子那般，我应该喜欢他的，他也一定会喜欢我。可是，他明明喜欢我，为什么又要纳妻？”
面对她的疑惑，钱朵朵只冷漠的道：“你以前不是说京城里的有钱人都那样吗？他们都会纳妾，没有人会一生守着一位妻子。”
“不，不是的。”她立刻反驳，“他们只是政治联姻，或者为了利益联姻。在成亲之前，他们甚至都没有见过，当然不会有爱。真正一生只有一位妻子的人，也是有的。比如郑王府家老王爷与老王妃，金家隔壁刘大人，他们都没有妾室。还有……”
还有秦王，虽然一生还有很长，可她总觉得，他可以做到。
钱朵朵面色露出一丝欣慰的笑，终于开窍了。
五哥的幸福不再遥不可及，她心情大好，拍拍手站了起来，笑道：“走吧，这么晚了，我们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