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的秘密,我都知道

又因着景婉儿的事,她对君陌没什么好脸色。君陌没说,她也没好问。

“听说二位要见我,不知何事?”

钱朵朵她并不认识,她的目光更多落在君陌身上,心中满是疑惑。

“是我要找你。”钱朵朵开口说话。

景玉松的夫人认识君陌,君陌的身份敏感,此时钱朵朵有些后悔,不应该让君陌跟来见她才是。

“你找我?你是谁?”景少夫人挑眉看了看钱朵朵,一个蒙面的女子,连面目都不敢露出来,她跟君陌在一起,又是什么关系?

“问你,关于太子妃的事。”钱朵朵直言说。

“太子妃?”景少夫人面色大变,急忙撇清关系,“我不知道什么太子妃,我又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说罢,她就要站起来离开。

可开门之时,却发现那门被人锁住,她根本就出不去。

“开门,开门呐?你们想干什么?我是景家的人,我为皇后娘娘办事,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任由她恼怒的敲打着门,皆是徒劳。

屋内君陌和钱朵朵冷漠的看着她,等她叫喊够了,顺着那门板绝望的滑下来,看向他们,双眼中满是恐惧。

“喊够了?”钱朵朵缓缓起身,漫步走向她。

君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不时的往他们的向方瞥一眼。

一幅事不关已,我只是安静的喝杯茶的姿态。

景少夫人背贴在门板上,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我不会告诉你们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钱朵朵轻轻一笑,伸出手指,轻抬着她的下巴。

“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藏住秘密,你会告诉我的。”

一股清烟,不知何时飘来,缠绕进她眼中的漩涡里。

景少夫人转头,看到君陌将手中的火折子掐灭。

他的面前,不知何时点燃了香炉,青烟缭绕,勾魂摄魄。

他点香,她夺魂,将景少夫人藏在灵魂深处的秘密,扣得干干净净。

——

无数个夜晚,她看着她的丈夫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院中雪地里舞剑,出生在武将之家的她,很清楚他舞的那套双人剑,少了一个人,显得不伦不类。

她不是没提出过与丈夫一起练那套剑法,可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有意的避开那个话题。

当初他与郡主的事,闺房之内多多少少传出一些,她清楚,那个缺失的一把剑,是郡主的。

可她已经做了太子妃,他又娶了自己为妻,怎么还能念着他人?

他恨那个占据了丈夫心的女人,但那是高贵的太子妃,即便太子与太子妃并没有什么实权,她一个深闺妇人,依旧无可奈何。

当她接收到皇后的命令要她的命时,没人知道她有多高兴。

终于可以接触到那个女人,并有机会杀了她。

犹记得那日,她与夫君一道来那个小镇等她,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情敌,已故太子的太子妃郑雨馨。

宽大的外袍下,明微微隆起的小腹,那是太子的遗腹子,也是那个不能出生的孩子。

她掩藏着内心的激动与仇恨,甚至在景玉松对她关爱有加时,那份嫉妒,也被她很好的隐藏着。

她对她的恭敬,不仅仅是臣民之妇对高贵的太子妃,还有着爆发之前的蛰伏。

她坐马车,她在寒风中骑马跟着,马车外随时恭候着,甚至每晚亲自给她洗脚。

短短几天时间,她就成为太子妃最信任之人,有了与她独处的权力。

太子妃对她的这份信任中,因为景玉松,还夹杂着愧疚,她心里一清二楚。

她以为,谁都没有怀疑过她的忠心,她的计划完美得天衣无缝,一盏放了藏红花的茶,就可以除去她肚子里的东西。

她故意挑在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地,在那荒郊野外,如果她食用了藏红花,不光是孩子保不住那么简单,她本人也必死无疑。

却不想,所有的计划,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景玉松的眼中。

这个夹杂在她们中间的男人。

他夺过了那杯茶,一饮而尽,还装着若无其事的说,巡视完营地,又冷又渴。

她傻乎乎的信了,觉得他喝了这杯茶,只是巧合。

此去京城的路程还有那么远,很快就会有别的刺客来接应自己,郑雨馨必死无疑。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开始寻找下一次机会。

然而,景玉松根本没有再给她机会。

就在那荒郊野地,于她而言是绝佳的机会,与他而言,同样是绝佳的机会。

他当晚就带郑雨馨走了,留下所有人,走得不知所踪。

而没过多久,他们的队伍遇到一队人马,那队人马个个凶悍,见人就杀,将所有人都杀个干净。

若不是自己被玄渡大师所救,也与那些接驾太子妃的人一样,死在了荒郊野外。

——

“那些人一定是他安排的,景玉松安排的。他竟然要杀了我,要杀了我?”

景少夫人陆兰泣不成声,香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散,她的神情迷乱,分不清现实还是回忆,只扶着那墙,自顾的说着:“我之于他,与那些妾室通房有什么不同?除了一个他根本不在乎的名份以外,对他来说,都是家族强加给他的女人。”

“我的所有不幸,都源自于那个已经嫁作人妇,并且做了寡妇的女人,我怎么能甘心?”

“我要杀了她,就算不因皇后娘娘的命令,我也要杀了她。杀了郑雨馨,我才能得到幸福。”

陆兰疯魔一般,在禅房之中东窜西倒,又悲愤的嘶吼。

余下的那一点残香,被钱朵朵倒了一杯凉茶,彻底熄灭。

陆兰眼前的景象不停的变幻,思绪逐渐回归现实,稳定下来。

“我……我刚才……”

钱朵朵勾了勾嘴角,轻轻一笑,“你的不幸源自于你的家族,为利益联姻,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我……”陆兰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惊恐,“我说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钱朵朵淡淡的跪坐到君陌对面,接过他倒下的一杯新茶抿了一口。

“我说过,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藏住秘密。陆兰,行刺太子妃与未出世的皇嗣,是死罪。”

陆兰面色苍白,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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