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当年的秘密
“你一个人去？”南宫凉玥诧异的问。
“是啊，我一个人进去，只是问些事罢了。”
“那好吧。”君陌说。
而后，又让南宫凉玥跟到不远处的凉亭里。
远处，有府中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君陌侧头看过去。
南宫凉玥说：“不用担心，他们不会进来。”
“你的人？”
南宫凉玥点点头，又摇头，“不是，姜源带来的人。父皇让姜源听令于我，目前来说还没挑出什么错处。”
君陌低着头，若有所思。
“再过几天你就得走了，护送的部队都安排好了，朵朵应该不会跟你走。”南宫凉玥说道。
“你也不会走吧？”他又问。
君陌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回答他。
这时，看到不远处的房间里亮起了一盏灯，一盏极暗的灯。
她模糊的影子投到了窗户上，许久都没见动一下。
老太监已经醒了，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椅子上，无力的叹着气。
“我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钱朵朵取下面纱，露出那张长着鲜红印记的脸。
“你……你的脸，你到底是什么人？”万公公惊讶万公。
钱朵朵低头摆弄她的香炉，并没有理会他。
等东西都准备妥当后，她才缓缓抬起头。
一双漂亮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老太监。
“万公公，你什么都知道。”
她的声音轻缓悦耳，却让人心生恐惧。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不，我不知道，当年我什么都没听见。”
万公公只觉得眼前的人诡异得很，他想要逃离，可刚站起来，就觉得双腿发软，迫使他又坐了下去。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桌上的香已经点燃，女子丑陋的脸变得模糊，只一双眼睛，变成黑色的漩涡，似要将人吸进去。
“闻香识人，引香知命，将你的秘密告诉我。”
女子的声音忽近忽远，像来自遥远的天际，又像就响在他的耳膜之中，这种感觉让人害怕，让人……视线逐渐模糊，逐渐失去意识，又慢慢的，忆起了遥远的记忆，那些……想忘却怎么也忘不了的东西。
——
那年深秋，太子妃林氏生下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后，便去世了。
临终前，她托付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照顾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便是眼下这位万公公。
他是太子从皇宫里带出来的老人了，自太子妃进东宫后，他就分拨到太子妃的宫里办差，一向忠心。
太子为自己的第一个皇子取名凉钰，南宫凉钰。
为他诞下嫡长子的生母，又贵为太子妃，林氏死后风光大葬。
太子有自己宠爱的女人，很少来看这位嫡长子，虽然少了些宠爱，但日子过得还不错。
直到后来，府中迎来了新的太子妃，当初势力庞大的景家女。
万公公一直忠心耿耿，小心的护着南宫凉钰长大，看着新来的太子妃如何严厉的治家，争宠，用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打压侧妃良娣。
他都看到了，都知道。
他看到了最受太子宠爱的傅良娣生下了二皇子，可没活多久，二皇子夭折。
又看到新的太子妃生下了自己的儿子，一时间风光无限。
再后来，傅良娣又生下了五皇子南宫凉玥，伤了身子，活不成。
太子开始疯狂的四处求医，御医不行，就找了许多民间大夫来给她治病。
他找来了神医，神医依旧不能根治傅良娣的病，不过神医为太子指明了一条活路。
太子再次离开东宫求医，再后来，他带回了一位女子。
听说她是一位医女，可以根治傅娘娣的病。
医女心地善良，真心实意的在为傅娘娣治病，她们处得像姐妹。
为此，医女换来了太子的宠爱，做了侧妃，封了良娣，也怀上了太子的孩子。
一切都因为那个孩子改变。
医女开始犯愁，她不是神，能力有限。她的孩子与傅良娣之间只能选择活一个。
这个秘密，被太子妃景氏知道了。
那日……
“那日，奴才陪着大公子划船，湖里摘莲蓬。茂密的荷叶遮挡着小船，岸上的人，并没有发现。太子妃约了傅良娣湖中水榭见面，遣散了所有下人。”
那日里发生的事，即便过了二十多年，仍旧历历在目。
平日里温柔和煦的太子妃，只有在那种时候，才会露出尖锐的獠牙。
她告诉了傅良娣医女的秘密。
“她救你，动用了山溪谷的禁术，以命换命，你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傅心兰，你知道吗？是南宫牧用感情欺骗了她，将她从山溪谷中骗出来，不然她凭什么不惜动用山溪谷的禁术来救你。”
“傻，冯歆月真傻。因为她单纯善良，你们就能欺负她，如今她怀了身孕，救了你，她就得一尸两命。一尸两命啊……”
太子妃每说一句，傅良娣的面色就苍白一分，就像拿着一把刀，慢慢将她的良心凌迟。
“你每天喝的那些药，都是冯歆月的血。怕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药力，她自己吃下那些药，用她的血为你治病，她甘愿成为你的药人。哈哈哈……傅心兰，你怎么能……你怎么能看着她逐渐虚弱，自己却心安理得的活着……”
府中没有人敢在傅良娣面前说这些话，太子妃也不敢，所以她选择太子不在府中之时，偷偷的告诉了傅良娣那些话。
万公公听到了全部，他在皇宫与东宫生活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知道会出事。
又思及大公子没有生母，而太子有强势的太子妃，又有宠爱进骨子里的女人，她们都为他生下了儿子。
问鼎那个位置，生为嫡长子的大公子是没有希望了，所以那一刻他怯懦了。
“我辜负了大公子的生母，那天我故意摔断了腿，加之年龄大了，就被批准养好伤后离开东宫回乡养老。我知道，当晚傅良娣就死了。
有人说是冯良娣嫉妒她得宠，所以杀了她，又有人说是太子妃杀了她，其实都不是。傅良娣是自杀，她们都是因为善良，才会遭人迫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