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跑了?”

“跑了?”

皇上皇后同时出声。

老太监回道:“是啊,昨晚有人追至冷宫,就发现他不见了。后来,侍卫在冷宫搜出一条通往宫外的密道。”

宫里竟然有与宫外互通的密道?

皇上听了惊讶万分,又气得不轻。

皇后一听,倒是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因为她的原因,引来了麻烦。

既然刺客是从外边来的,那就不是她。

看来这个调香师确实是个巧合,她多虑了。

“命人封了那密道。”皇上冷哼道。

“是皇上。”

皇上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包括皇后景氏。

自己颓然的坐在床沿上,忆起梦中的回忆,就像潮水一般涌来,越是想忘记,却记得越是清晰。

就连当年那人,她喜欢穿的百花裙,那用珍贵的玄灵鸟羽毛勾勒的花叶有几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闭上眼是她的脸,睁开眼,还是她的脸。

她的喜悦,忧愁,悲伤……以及那日她泪水与汗水融为一体,托着沉重的身子,被白医仙紧紧护在身后的惊恐模样,他都记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皇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思虑片刻,还是叫来了太医,为他开几贴养神的药调理。

……

兆儿早被宸带回了引香缘店铺,不让她贸然出门。

可是天亮了,他得回晋王府中交差。宵禁已解,又不能一直关着她,便让他犯了愁。

对了,拿根绳子将她绑起来。

“兆儿姑娘,得罪。”

兆儿眼看着拿着绳子的人越来越近,瞪直了眼睛,扯开嗓子对他破口大骂。

“你敢绑我?我看你敢绑我,回头我告诉五皇子把你的头拧下来。”

“那也不能让你出门,王府重地,岂是你一介平民可以撒泼的?”

“我……我哪里说要去撒泼了?我没那么傻。我去问问不成?昨个儿可是他们到店里将小姐带走的。”

宸黑着脸,还是将她绑了起来,“我去帮你打听。”

兆儿欲哭无泪,却也无可奈何,只哭喊着这挨千刀的绑得太紧,手腕实在疼。

宸看着她的胳膊都勒出了红痕,又一时不忍帮她稍松了一下。

时间不早了,到了他们汇报工作的时间,他只能尽快离开。

他所不知的是,女子的手本就柔软,松一点点便足以她将绳子挣脱开。

宸走后,不久,兆儿也出了门,大清早的,砰砰敲响了晋王府的大门。

“谁啊,这大清早的敲什么敲?”

看门的打着哈欠出来。

兆儿安奈住焦急的心,拿着一件斗篷向那门房的人欠身行礼,道:“这位大哥,我是来给我家小姐送斗篷的,深秋露重,我怕她冻着。”

“你家小姐?”门房的大哥听得一头雾水。

兆儿道:“就是昨日你家主子带回的调香师啊。”

调香师?

门房的人不耐烦的道:“你找错了吧,什么调香师?我们这儿没有调香师,昨个儿咱这府中也没有客人到访。”

“什么?没有?不可能。”兆儿大惊失色,手里的斗篷都掉到了地上。

她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抓着那大哥的衣领道:“不可能,就是你家主人带回府的。你们将她怎么了?为什么说没人?”

守门的大哥感觉今个儿自已开门没看黄历,怎么大清早的就遇上个莫名其妙的疯婆子。

他虽是个看门的,可看的是晋王府的门,岂容阿猫阿狗叫嚣?

当下他便恼怒了,一把将兆儿推倒在地上,拔出腰间的佩刀就要她的命。

“刁民,敢来晋王府闹事,你找死。”

眼看那刀就要砍下来,匆匆出门的晋王阻止。

“住手。”

大清早的这是什么晦气?自家看门的,竟然在大门前杀人。

“干什么?”

看门的大哥急忙收回刀退到一边,“晋王,这女子胆大妄为,说咱们王府强抢民女。”

“什么?”

他身为晋王,只要招招手,什么样的女人不巴巴的来,用得着强抢民女吗?

“大胆。”

“不是,他瞎说。”

兆儿急忙爬起来,擦干了脸上的泪说:“我只是来给我家小姐送斗篷,他却说我家小姐未曾来过府上。”

晋王打量一番,才认出哭花了脸的兆儿。

“是你呀,那个卖香的丫头。”

“对对,是我,我家小姐……”

“哦,你家小姐确实没在府上。”

“什么?”兆儿面色煞白。

晋王笑道:“是没在府上,不过她在另一处地方。”

说罢,又让身边的冷岸去将她手里的斗篷接过来。

“我们帮你将斗篷送到,你回家等着吧。”

兆儿哪里肯信,死活不走,说要跟着他们,非得亲眼见到她家小姐,并亲手将斗篷给她才算。

晋王头疼不已,听说昨晚父皇遇刺,他还急着进宫呢。

“去去去,你一个卖香的,以为什么地方都是你能去的吗?”

兆儿哭求道:“求求你们了,带我去吧,我家小姐不看到我不会安心的。”

“什么不看到你不安心?本王看你这丫头是担心本王将你家小姐给吃了吧?放心,丑成那样,还不如本王府中最下等的丫鬟耐看,本王没这闲心。哼,来人啊,将她拉走。”

兆儿愣了半晌,越发的觉得不心安。

他竟然是看到小姐的容貌?

小姐的脸又红了后,从不让人看她的容貌,连自己也不能,怎么会给他看?

除非这个什么王的,是强行揭了她的面纱。

“小姐。”

“放开我,你们将我家小姐怎么了?放开我……”

她挣扎着推开了拉她的人,直往即将上轿的晋王扑过去。

身边晋王身边的贴身侍卫,不会让任何人近主子的身。

冷岸当下就拔出了佩剑,直刺向兆儿的咽喉。

那锋芒剑刃,就在离兆儿不到一寸处,被一把折扇挡开,两兵相见,发现铿锵之声。

那看似平常的扇子,扇骨竟是又薄又锋利的精铁所铸。

冷岸深深皱眉,惊讶于那持扇之人的功力。

后边君陌缓缓而来,在他们不远处停下,并淡笑道:“晋王今个儿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要在自家府门前见血吗?也不怕触霉头。”

晋王确实觉得自己触了霉头。

不过一个即将回国的世子,加之景家对他还有大用处,他并不想得罪。

“哟,今个儿世子起得上,这是要去学府?怎的从本王府门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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