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皇宫里的魅影

这丫鬟最大的缺点就是话多,君陌沉着脸,又问了一次:“你家小姐在哪儿?”

呃……

兆儿无辜的眨眨眼睛,弱弱的道:“小姐接了单生意,去雇主家里了。”

接生意去雇主家里?

她开这店,又不是真的为了赚钱,怎么可能接了生意去雇主家里?

除非……

君陌神情肃穆,眸色深沉了几分。

“去谁家里?”

即便看不清对方的脸,兆儿也本能的感觉到世子此时非常危险。

她结结巴巴的说:“去去东城三号……旁边有家李记包子铺,还有……”

兆儿话没说完,已经见他化作一阵风似的从窗户瓢了出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等反应不免让她担忧小姐的安危,顾不得其他,兆儿急忙穿上衣服跑出来。

院中空荡荡没有一人,黑夜寂静得可怕。

浓烈的不安笼罩在兆儿心头,急得她团团转。

“怎么办?怎么办?小姐一定不能出事啊!”

“要不我也去吧?”

“不成,我又不会武功,万一被巡逻的人发现砍了怎么办?那小姐一定担心死了。”

“可是……可是我又不能这么干等着,要不换身黑衣小心一些,一定可以的吧?”

说办就办,兆儿还真去屋里换了身黑衣出来,不过,被房顶上跳下一人堵住了去路。

“啊?世子,我我我……”

“兆儿,是我。”

黑暗中看不清人,兆儿还以为是君陌又回来了,原来是辰。

“是你啊?辰?”

“嗯,是我,你穿上这身衣服,是想去做女飞贼吗?”

兆儿:“……”

“哈哈,你这么胖飞得起来吗?要是飞不动,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原本兆儿打算骂得他求饶,听着帮她一把,她生生将这亏吞了下去,急道:“好,你帮帮,我要去找我家小姐。”

辰收起了笑,皱起眉来,“你家小姐出事了?”

兆儿忙不迭的点头。

辰心道:这就难怪了,怎么那个怪人来了又走了,原来她家小姐今晚不在店中。

“出什么事了?”

兆儿急道:“我也不知道,她下午接了单生意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哎呀,别问了,我带你去吧。”

以辰的轻功,带着兆儿避开巡逻不是什么难事。

没过多会儿,两人就到了兆儿所说的那家人……的后门。

这个后门,让辰一阵惊悚。

“兆儿姑娘没记错吧?真的是在这里?”

兆儿哼一声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怎么会记错,那天我就是帮这家人送货。”

看兆儿这么肯定,辰又问了她,那位公子是何模样。

得到的结果让他震惊不已。

“若是我没猜错,你说的那两人,分明就是晋王和他的贴身侍卫冷岸啊。”

“对对,那个小厮就是叫冷岸。咦,什么?你说什么?他是……他是晋王?”兆儿后知后觉,整张脸都绿了。

……

是夜,更钟已经敲响了三更天。

钱朵朵从床上坐了起来,黑暗中那双漂亮的眼睛目光炯炯,向不远处的另外三张床铺看去。

不一会儿,鬼魅般的身影移到她们身前,这一晚,她们将睡得无比香甜,整晚都不会醒来。

夜晚的宫禁比城邺城内,不知严格了多少倍。

除了值夜的人,任何人都不准随意在外走动,若是被巡逻的侍卫发现,可以当场处死,来个先斩后奏。

何况钱朵朵并没有宫女的衣服,她也不屑偷偷换上宫女的衣服。

宫中昏暗的灯光下,那白衣女子鬼魅似的出现,又消失。片刻后,又再次出现在某个走廊里。

“咦,那是……”

有眼尖的侍卫看到了那抹白影,只是那么一晃,她又原地消失。

弄得侍卫以为自己见了鬼。

“怎么了?”旁边的人问。

那侍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前边的走廊下明明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他愣愣的摇头道:“没,没什么,我可能看错了。”

他的同伴嘲笑他说:“定是白天没睡好,犯困了吧?要不你在这儿睡一会儿,兄弟帮你看着?”

“这……嘿嘿,这多不好意思?”

话虽这么说,可那侍卫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想睡觉的欲望,也强烈起来。

他的同伴笑道:“没事没事,下次我要瞌睡,你再帮我看一会儿就成。”

“那好吧,我只睡一会儿,你可记得要叫醒我。”

“放心,包在兄弟身上。”

如此,那侍卫便放心的睡去。

而他们两个守的路口,是去往那间宫殿的必经之路。

钱朵朵不声不响的很快靠近了他们。

一人靠在墙边打起了呼噜,听着这呼噜声,另一人也有些犯困。

只见前方白影一闪,一个蒙面的白衣女子已经到了跟前。

她的那双眼睛,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别样的光彩,似有魔力一般,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一只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侍卫立刻觉得自己全身发软,舌头打结,甚至是眼珠子都不听使唤。

他喉咙喉喉的,却语不成调,然后直直的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纤纤玉手离他而去,他站得笔直,成了守护这条路的雕塑。

空荡荡的太宸宫内没有守卫,连个宫女太监都没有,这让钱朵朵感觉有些奇怪。

不过今晚她有大事要做,顾不得这些奇怪,没有人,对她来说更方便行事。

掀开层层明黄色的幔帐,在最后一层半透明的纱帐后,是一张很大的床。

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人,正是钱朵朵要找的那个人。

她原本是很看重亲情的人,占用了这个身体后,她便一直拿钱大小姐的亲人,视作自己的亲人。

而眼前这个人,就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

她看到他,却内心平静,没有半丝波澜。

床上的人睡得安稳,呼吸匀称。

钱朵朵看了一会儿后,拿出早准备好的香炉,香粒,慢条斯理的放在床头,用火折子点燃。

当那青烟如流水般泻下,一双明眸中,慢慢浮现出与她这般清丽身姿格格不入的邪气。

“闻香识人,引香知命。让我看看,你的心,到底狠到了何种模样。”

她的手缓缓抬起,催动着床头的青烟快速流动,那烟,很快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引入床上的人身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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