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暗潮涌动

金铭勾起了嘴角,轻扶她耳边的鬓发说道:“不去不成啊,万一她真寻死,咱们还怎么成亲?”

啊……?

金铭苦恼道:“她定是看我们快要成亲了,可劲儿的折腾,你千万不能上她的当啊。在咱们成亲之前,七妹怎么也要忍过去,尽量别同她起冲突成吗?”

“什么?我得忍着她?”红姑娘气呼呼一脸。

金铭叹道:“有祖母帮着她,又不能将她赶走,我们能怎么办?不忍着她,莫非让她继续闹着再影响到我们成亲吗?七妹,我们的‘昏礼’,一定不能被任何人破坏,嗯?”

经他一番解释,红姑娘再琢磨一会儿脑子才转过弯来。

这便道:“铭哥说得对,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好吧,我听铭哥的,这段时间就忍了她。”

“嗯,这才乖。”金铭宠溺的道。

红姑娘一脸娇羞,推了推他道:“那你快去看看她吧,别真叫她寻了死给我们触霉头。”

“好,我去去就回,等我。”金铭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温柔的落下一吻。

转身后,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就消失,像变了一张脸。

……

晋王买多了香,便趁着进宫之际带了些孝敬皇后。

盘香,线香,香粉都很平常,最有趣的便是倒流香。

晋王让人拿来了火折子,将香粒点燃,那袅袅青烟,很快就从特制的香炉中往下流出来,形成一坐云雾缭绕的山水缩景。

不说香本身的作用,光是看看这景致,也会使人心情大好。

“你哪里弄来的玩意儿?”皇后笑问。

晋王回道:“这东西在外边流行得很,儿臣就知母后身居宫内一定不知道,便买了来孝敬母后。”

“就你孝顺。”皇后被哄得眉开眼笑。

皇后身边的嬷嬷笑道:“皇后娘娘,晋王送的香炉又能燃香,又能当个摆件,一举两得呀。老奴闻着这香,也是香中极品。味浓不腻,聚久不散。”

皇后身居高位多年,什么样的香品鉴过?

今日晋王送来的这香,确实是个中极品。

她轻轻点头,一看便是十分满意的模样。

“我儿定是有心去挑选,这香确实不错。”

嬷嬷立刻趁机说道:“香好还是次要,重要的是晋王殿下的一片孝心。”

皇后与晋王的马屁拍到了点子上,两人皆是笑开了花,好一番母子叙旧。

随后,皇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嬷嬷和宫女都支了出去。

看着那香,皇后的面色慢慢的沉了下来,认真严肃的问:“这香哪里买的?”

笑盈盈的突然变了脸,晋王一脸惊诧。

“母后,这香有什么不对吗?”

皇后沉着脸,又问了一句,“我问你这香哪里来的?”

晋王愣愣的说:“在一家叫引香缘的店里买的,他们家香做得好,听说京城里许多有钱人家都去买。母后,有什么问题吗?”

皇后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见晋王一脸茫然,她也没再多想,只道:“就是觉得奇怪,香燃烧后的烟都往上票,这种香却往下流,你不觉得奇怪吗?”

原来是这个。

晋王笑道:“开始儿臣也觉得奇怪,不过卖香的姑娘解释过了,说是这香制作的手法特殊,加入了什么什么东西,所以它才会往下流。”

什么什么东西?解释了跟没解释一样,皇后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个。

“哦?”她好奇道:“竟有这样的东西,那我倒是想知道,这香到底是加入了什么东西它才会往下流。这样吧,你改日将那卖香的给带进宫里来,我要看她当着我的面做一次这种香。”

晋王道:“好,那改日儿臣再来看母后?”

“嗯!”

“儿臣告退。”

“等等。”眼看他要离开了,皇后又叫住了晋王。

“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晋王回身,变得慎重起来。

他靠近了皇后小声的道:“母后放心,那些人个个武功高强,一定万无一失。倒是宫里,到底怎么样了?”

皇后露出一抹厉笑,“放心,强弩之末罢了。”

……

太子的一举一动一直有人盯着,不方便像南宫凉玥那样出来见钱朵朵,便由南宫凉玥出面,再次将她接到五皇子府里。

南宫凉玥打小就跟太子关系好,他们走动得近,也不会有人怀疑。

这次再见面,三人心中都五味杂陈,什么话都没说,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姑娘的香太子很是喜欢,可是他的身份不合适去你们那逼仄的巷子,便只能劳烦姑娘再跑一趟了。”

钱朵朵微微垂首,“无妨,能为五皇子与太子燃香,是民女的福分。”

南宫凉玥笑了笑,靠近她低声道:“差不多得了,先进去再说吧。”

“嗯。”

还是那间屋子,青烟袅袅升起,伴随着研磨香粉那浅浅的声音。

太子沉醉在自己的琴声之中,为五皇子舞剑伴奏。

一曲罢了,香研磨得十分细致,一套剑舞也罢了,三人才相视一笑,各就各位。

“我们兄妹三人,还是第一次这般相聚。”

这里没有外人,说话便不用那么顾忌。

南宫凉玥半生都在假笑,这一笑却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看到太子,他欲言又止,心中又很不是滋味儿。

“大皇兄,你看如今这局面,我们应当如何?”

当初太子离开大梁去往西月时,就对他说过,要他什么都别急,什么都别抢,做一个闲散王爷没什么不好,至少活着。

这些年他确实十分低调,才能安稳的活到现在。

比起四哥,他已经算幸运了。

太子苦笑一声,看了看南宫凉玥,也看了看钱朵朵道:“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说实话,我从去西月起,就没想过自己能活着回来。以往做的打算都是希望五弟能一生平安,并未想许多。可如今……”

他看着钱朵朵道:“确实不一样了。”

没人知道他在西月遭受多少次暗杀,回来的路上,比预计多花了两月有余,又是为什么?

没人知道他多少次从阎王殿出来,身上又有多少处伤。

他这般温雅,温雅的弱不禁风的模样,又何尝不是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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