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魂香引?

这般默默的守护,大概能让他安心一些。

可是,他同样焦虑半年后会离开大梁,不能看到她,不知道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又怎么能安心呢?

“小姐,世子刚才又来买香了。”兆儿撅着嘴,对他没有半分好印象。

因为君陌在兆儿的眼中,就是只白眼狼。

而她不知的是,钱朵朵听到君陌这个名字心里有多大的触动。

她躺在浴桶之中,那些药性吸收得越多,对身体的压制越大,副作用也越大。

她到底还是对君陌余情未了,不见他便罢,见他每每站在巷子的尽头暗自伤神,心里的刺痛就更深一分。

终于到了这日,再也压制不住。

“兆……兆儿……”

钱朵朵躺在浴桶之中,叫着兆儿的声音很压抑。

“怎么了?”

“水,水凉了!”她虚弱的说。

兆儿听出不对劲儿来,提着一桶热水急忙跑进去。

“天气还不怎么冷啊,怎么水一会就儿就凉了。”兆儿一边走一边说,却在见到钱朵朵的时候,发出一声尖叫。

“啊,小姐,你怎么了?”

她指着她的脸,一脸的惊恐。

原本钱朵朵就十分难受,听她冷不丁的叫一声,将她都吓懵了。

“怎么,怎么了?”她抬起手,慢慢摸向自己的脸。

兆儿生咽了一口唾沫,哆嗦着道:“怎么还……还变色呀,那块红斑,变成,变成冰一样的蓝色。”

钱朵朵吓得一张脸酱紫,立刻道:“快,给我热水。”

滚烫的水倒入浴桶之中,一会儿就变得冰凉,这下不光是钱朵朵,兆儿也吓得不轻。

忙着给她找被褥,火炭。

还没到烧炭的时候,兆儿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去年房东留下的炭。

回到房中,发现小姐紧紧的裹在被子里,身体冷得吓人。

记忆中小姐从来是怕热不怕冷,后来变得正常,怎么又变成怕冷了呢?

还冷得那么不正常。

“小姐,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请大夫呀。”

钱朵朵只低声的对她道:“请大夫没用,去找,快去找五哥。”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短时间练就惊人的内力,自然要付出代价。

钱朵朵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如果再让经脉凝固下去,她不死也废。

必须要内力高深的人,才能救她。

兆儿慌乱的跑出去,不时的擦一把眼泪,这一幕幕都落入的偷窥狂魔的眼中。

“兆……”他原本想叫住兆儿,问问她怎么回事。

却又想起那直性子话唠的丫鬟,别没完没了的给他扯个不停,耽误了正事怎么办?

想了想还是算了,趁着兆儿走完了,他偷偷的混进了钱朵朵的店铺里。

她住在后院的主屋,那屋中亮着油灯。

君陌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推开门扉,便看到她虚弱的躺在床上。

这一刻,哪里还管得了她的警告,哪里还能控制自己,只剩下对她的担忧,身体不听使唤的向她奔跑过去,紧紧的将她抱住。

“朵朵,怎么了?身体为什么这么凉?”

这大概就是孽缘。

钱朵朵苦笑着说:“看到了吗?不光是脸,我可能……可能随时都会没命。练魂香引,必须心如止水,我看到你没办法心如止水,这就是命。”

魂香引?

君陌脸色大变,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你练的就是魂香引?”

江湖上对山溪谷禁术传言颇多,相传,她们有一本奇香异茗录,里边记载了各种常人无法想像的禁术,其中最为神秘最让人心动的,便是魂香引。

练了魂香引的女子,不但可以身怀异香,长生不老,还能知道天下间所有的秘密。

而那本书本身也是一本高深的内功心法。

不需要刻苦修练,配合着山溪谷特制的秘香,数月可成。

多少人一辈子都不能练成高深的内功,对江湖上追求极致的武痴们来说,那本的禁术简直有致命的诱惑。

然而,真相摆在眼前,却不似传言那么美妙。

钱朵朵十分虚弱,君陌很快就发现她身体多处经脉堵塞,必需要有高深的内力才能为她打通。

当下不再迟疑,对他来说,没什么比她的命更重要。

她身上那朵鲜红夺目的红莲,再次落入眼中。

在冰蓝色的皮肤映衬下,那朵花像要活过来一般,惊艳得让人难过。

幸好他有一身高深的内力,幸好,他就在附近试图再看她一眼,来得不算晚。

她身体的温度慢慢回来,君陌不得不重视她的问题。

当年的冯歆月号称素手引香魂,可经他多年认证,冯歆月只练了个皮毛,或者根本没有开启禁术,徒有虚名罢了。

不然也不会被人追杀得毫无反抗之力。

可是他的朵朵,是真的练了。

素手引香魂,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若不是要用相当大的代价来换,当年的冯歆月为什么不敢自己练?

他真的无法想像,当初她是在如何绝望的情况下才选择走这条路。

君陌狠狠的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君陌?”

钱朵朵抬起头,便看到他脸上一个明显的手指印。

多大的人了,还能打自己?

“你别练了,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来。”他冷冷的说。

原来是因为这个?

钱朵朵很是难过,低声告诉他:“不,不能了,一旦开始,一生都停不下来。”

她当初甚至想勾引晋王都没想过练魂香引,走上这条路,真的是逼不得已。

只能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一个人背负着两家人的灭门惨案,想靠着别人走捷径,终究是不可能。

经历了这么多,钱朵朵明白了一个道理。

她苦笑着对君陌说:“我想通了,我不靠你,自己的事,终究是要自己来做。”

君陌难过的回道:“还是我做得不好,才逼迫你至此。”

钱朵朵轻轻摇头,“不怪谁,别说了,让我安静的躺一会儿。”

以前她不信命,现实一次次的打击下,终于信了。

被家人千恩万宠,那是钱朵朵的命。她呢,即便拿了这个躯壳,她终究不是钱朵朵啊。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还有兆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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