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策反了一个奸细
“杀你？”钱朵朵好笑道：“杀你很容易，比杀一条狗还简单。不过，我却给你留了一条生路，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走。”
“生路？”男子惊讶的看向她。
钱朵朵淡笑道：“练就一身踏雪无痕的轻功不容易，好歹你是有一技之长的人，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我是很惜才的。”
男子皱着眉：“你想让我为你办事？可我们这种人，守则第一便是忠诚，所以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那你就可以死了。”南宫凉玥早对这个监视他的眼线恨之入骨，听他这般说，便一手向他的脖子掐来。
不过，被钱朵朵轻轻抬手挡了开。
四两拨千斤使得恰到好处，不是亲眼所见，南宫凉玥简直不想相信，短短一年未见，她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妹妹，这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他是不会帮我们做事的，杀了他。”他可不想自己的秘密有人知道。
可是，钱朵朵想到的更多。
杀他容易，可是杀了他后，没人回去报道，晋王那边又怎么能安心呢？
杀了一个眼线，就会有两个，三个，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沉吟片刻，钱朵朵给了南宫凉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回头对那男子道：“城北二十里的黄粱村，你的母亲，正在等你回家。”
原本男子一幅视死如归的脸，听到她的话，他猛的抬起了头来。
“你胡说，我们这样的人，没有父母。”男子立刻反驳道。
钱朵朵不急不缓的绕到他的面前淡笑道：“没有吗？没有父母，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
“你……”
“呵，你忘了，我来提醒你。你五岁那年被你的赌鬼爹输给了赌场，后来在人贩子手里辗转，被景家的人买了去。皇后的人，将你和其他买来的孩子放在一起，训练了一身踏雪无痕的轻功，从此，你做了晋王一党的眼线，代号为辰，负责盯五皇子。”
她的声音不急不缓，道出的，是他自己都模糊的记忆，她知道得甚至比自己还要清楚。
会妖术的女子，让他心惊。
“你……还知道什么？”男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中满是惊恐的神色。
钱朵朵淡淡笑道：“我还知道，你母亲一直无法接受你被交给赌馆的事实，这些年来，一有空就四处找你。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五旬的老妪。”
男子的眼睛，慢慢浮现着雾气，压抑着，小声的喊了一声“娘！”
钱朵朵绕道他身边，声音依旧不急不缓的传出来。似有魔力那般，让人的心跟着刺痛起来。
“大家都觉得她有病，因为，她算着你已到弱冠之年，正四处托媒婆为你说亲呢。哈哈，你说，这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谁家愿意将姑娘交给这样的人家？是不是？”
听到这儿，男子终于泣不成声。
他的悲惨经历不光让他自己泣不成声，说得原本要杀他的南宫凉玥也有几分动容，静静的站在一边的兆儿，更是流出了同情的眼泪。
“然而，世人皆以为痴人疯，却不知痴人心细如发，心里比谁都清楚。你自幼就比同龄的孩子聪慧许多，五岁的年龄其实已经懂得许多道理。
知道自己会被卖，便拼命的记住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你学成之后，拿到第一次任务的赏钱，便买了好些东西偷偷放在你家院子里，那时，你母亲便知是你回来了，对吗？”
她的话，直击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知道得比他自己还要清楚。
这些年，他默默的关注着自己的母亲，也知道母亲在为他说亲。
真的，她说的全都是真的。
“对，你全说对了，那又怎么样？你想用我母亲的命来威胁我吗？”男子痛苦的大吼道。
“你这妖女，到底对我用了什么妖术？”
钱朵朵淡淡道：“威胁倒不至于，我这儿有比交易，对你我互利。我出的筹码，比晋王给的多。”
“哈哈哈，筹码？”男子大笑道：“我们这样的人知道了那么多秘密，怎么可能还有未来？筹码？晋王给出的筹码，我就从来没信过，莫非你觉得我会信你的吗？”
这种人的无奈的悲哀便在此处，他算是有自知之明的。
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会无望的守着那个承诺到死。
“那你有得选择吗？”钱朵朵冷冷的道：“他给你的承诺是而立之年，给你一笔安家费，让你恢复自由身。我给的承诺，你帮我办完了事我就给你安家费与自由身。少则数月，多不过三年，我还知道你身世之谜，如何抉择，你自己选择。”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钱朵朵说罢，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等着他的答案。
她给出的诱惑确实很大，而且，这个女子太可怕，他在她面前没有秘密，所以她才敢这么大胆的用别人培养的死士。
“你就答应了吧，我们小姐人很好的。”兆儿鼻子抽抽的说：“你看你多可怜，你娘多可怜。你今年才二十呢，就算晋王答应等你三十岁就放你走，你觉得你的老娘等得到你三十吗？十年的时间，就算没疯也逼疯了。”
男子低着头，神情没有方才那么拒绝了，似乎是被兆儿说得有些动摇。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连我一个下人都懂，你何不为你娘博一回？”
男子缓缓抬起头，眼中似有泪光。
这丫头厉害，见此情景，钱朵朵偷偷给她坚起一个大拇指。
兆儿得到小姐的鼓励再接再厉，“唉，我都想孝敬我娘，可惜我娘死了……呜呜……”
兆儿说着说着哭了起来，这凄惨的哭声牵动着男子的思母之情，也泪眼婆娑起来。
半晌后，男子像是打定了主意，却又因为背弃了信仰而悲切万分。
“好，我答应你们。”
钱朵朵与南宫凉玥皆是松了一口气。
……
成功策反的人叫辰，没有自己的名字，辰只是他的代号。
子丑演卯辰，他负责盯的是五皇子，所以他的代号便是辰。
据说，他已经是第二代辰，第一代说是到了年龄恢复了自由身，又有人说已经死了，到底如何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