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玉碎了,心碎了

不管她身份如何,她们都知道她有钱就对了,不然也不舍得给丫鬟做那么好的衣服。

大家都围了过来,看看钱大小姐送的是什么礼物。

然后,精美的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盒香粉。

啧啧,众人心中鄙夷。

竟然只送胭脂水粉,这能值几个钱。

“再打开。”柳夫人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再次打开,那香粉的香味儿散发出来,异香扑鼻,沁人心扉。

光是闻着这味,就知道香粉并非凡品。

“好香啊,这是哪里买的香粉,应该不便宜。”

听到周围议论声,柳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吩咐丫鬟道:“收起来吧,钱姑娘,难得你一番心意,快快进里边坐吧。”

另一边,拿着一盒香粉的银花不知所措,“夫人,她也送的香粉,咱们怎么办?再送过去,又和她们撞了。若是比她们的好便罢,可是夫人您说随便给她弄一盒,买的还是奴婢平常用的款,这要送去岂不……”

景夫人一脸怒意,烦躁的道:“算了,不送了。本夫人还用得着巴结她不成,这盒香粉就便宜你了。”

银花高兴的道:“谢谢夫人。”

柳夫人的丫鬟悄悄的在柳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听后,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

“哼,仗着自己是景家小姐就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可谁不知她是景家通房丫鬟所生,生母没有地位,她一样没有地位。在景家的日子过得跟下人没两样,有什么可神气的?”

旁边有人巴结道:“可不是?也就是跟了世子后,她爹才高看了她几分。”

“算了,再找机会吧。哎,快扶本夫人过去,世子来了。”

钱朵朵看到一身玄衣的君陌漫步而来,目光未在任何人身上停留,直接向柳夫人走来。

“妾身参见世子。”

君陌急忙扶起她,目光温和,“雨竹有了身子,以后见了我不用行礼。”

柳夫人一脸娇羞的道:“谢世子。”

钱朵朵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见此情景,只淡淡一笑:“兆儿,我们走吧。”

她从人群后偷偷离场,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她想,连道别都不用了,她们可以走了。

回到宁心苑后,钱朵朵便和兆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她早看好了离开这里的路线,就在宁心苑后,那堵墙旁边有一棵树,只要在树下搭几个凳子就能翻出去。

东西收拾好了,看着这住了几个月的院子,兆儿还有些留恋。

“小姐,我们就这么离开吗?”

“是啊。”钱朵朵笑了笑说:“你不是念叨了好几回,说要离开这里。”

小姐在这里并不开心,走了也好。

“好,那我们离开之后去哪里?”

去哪里?

茫茫大地,哪里不能去?

她叹了口气说:“去找山溪谷吧。”

“山溪谷?”

钱朵朵轻轻点头,“听说那里比仙药谷还要神秘难寻,奶娘就来自哪里,我想去哪里,寻找一个答案。”

她们的行李不多,不过两身衣服,一些香粉,一些金银票子。

一人背了一个包便可以了。

两人小心翼翼的爬上特制的梯凳,还未上墙,便听有人大喊。

“她们在这儿,她们想跑,快将她们抓起来。”

“小姐。”兆儿一脸慌乱。

钱朵朵皱眉,想不辞而别都不行吗?

“别怕,我们只是想离开而已,又没有卖身给他们家,也不是明媒正娶,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么想想也是。

只是爬墙的时候被人家抓到,兆儿本能的就感到害怕。

“快,将她们抓起来。”

来人不由分说的抢过她们的背包,将她们反手抓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即便是我们不辞而别,也犯不着像犯人一样抓我们吧?”

“呵呵,像犯人?我看你们就是犯人。带走!”

她们被带去了杨柳居,那是柳夫人住的地方。

气氛有些不对,君陌的姑娘们不是应该在吃喜宴吗?为何全都神色紧张的守在杨柳居外?

就连一几霸道的景夫人都很紧张的样子。

她们被直接带进去,在院中看到了无情,他欲言又止,又摆手让人将她们带到里间去。

里边暖阁,便坐着眉头深锁的君陌。

他抬头,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这时,寝室中走出一个中年郎中,君陌立刻起身向他走去,紧张的问:“怎么样了?”

那中年郎中摇头说:“世子,老朽无能,已经尽力。柳夫人这胎是保不住了,只希望世子多劝劝她想开些。夫人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钱朵朵面色大变。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孩子没有了,然后他们来抓自己,又正好抓到自己爬墙?

她大感不妙,急切的上前抓住他的袖子,大喊道:“世子。”

不关我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闪动着泪花的眼睛里,卑微的求着他的信任。

然而,他却狠狠的摔开了她的手。

钱朵朵一个站立不稳跌到地上,手着地的时候,他送的那只玉镯发出一声脆响,磕成了两半。

钱朵朵猛的一个激灵,心跳漏了一拍。

碎了,这只玉镯碎了?

她急忙将玉镯捡起来,努力的想要将碎成两半的玉镯再粘起来,然而,已碎的玉是不可能修复,就像已经破灭的感情,她再多的努力都只能是徒劳。

可是他,似乎那只玉镯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只是驻足停留了一瞬,连看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便直接进了寝室。

不一会儿,屋里传出丫鬟的声音。

“世子,就是这盒香粉,是钱姑娘送的。我们柳夫人用了她的香粉后就这样子了,世子可一定要为我们夫人做主啊。”

帘子被掀开,君陌出来了,手里拿着她的香粉。

这时,她还坐着地上,呆滞的看着手里的碎玉。

香粉的气味她知道,他也知道,根本不容她辩解。

“这香粉是我送的,可我的香粉没有问题。”她淡淡的说着,似乎相不相信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意义了。

而这时,押送她们而来的家丁说:“启禀世子,她们想跑,都已经爬到墙上了,正好被我们撞见。这两个包,是她们的行李。”

柳夫人的丫鬟哭喊着道:“看看,她们定是畏罪潜逃,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兆儿激动得道:“谁畏罪潜逃了,我们只是……只是待不下去了,想要离开这里而已。”

然而,她的解释是那么的可笑,那样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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