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里面情况如何？”
“进不去，最多只能接近到百米，无法到达最里层。”
“最近的是谁？里面是什么情况？”
“是泰卡队长，汇报的情况是到达百米后无法前进，空间呈现虚空状态，无法辨别是何种特性能力。”
“虚空？冢悠，这又是什么特性能力？”
现在的厄齐尔已经无力责骂冢悠是如何的混蛋了，有气无力扭头质问冢悠。
心里不断祈祷她出来的话能够让他稍微可以轻松一点。
“虚空状态啊，我觉得，这个……呵呵……”
冢悠缩起脖子，畏畏缩缩，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吞吞吐吐没个准话。
“该不会是高位附加的特性？把那块区域附加上了名为‘虚空’的能力。”
许久不开口的裟狱突然开口。
“高位附加？那是什么特性？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过？”
“是一种等级极为高等的特性，能够在任何物体上附加任何属性的能力，这种特性算是古老级别的特性，没听过也正常。不过，如果是高位附加的话，我很好奇你怎么得到样本的？”
“啊哈，是无魔给我的，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这玩意，其实，我没想给米莎加上那个样本，真的，你们相信我，是实验室爆炸时不心混进去的。”
“等一下，爆炸？什么爆炸。”
“啊？哦，不是，我错了，不是爆炸，实验室没有爆炸。”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司席严厉苛刻的呵斥声吓得冢悠就是一个冷颤，哆嗦着躲在了裟狱的背后。
“米莎到底接受了多少黑特性，冢悠，你清楚！”
“我也不知道啊，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实验室会爆炸啊，我以为她早就逃出来了，所以就没有同你们要去阻止，可谁知道在爆炸后，她才出来。”
“实验室里有多少样本？”
“这个，这个，这个……”
“！”
“黑特性样本大概有一百多种吧……还有其他的特性样本，大概一千，或者两千，呃，也许是三千也不一定……”
一百多种……
大家瞬间沉默，一百多种特性被一个人吸收，没有人敢想象那会是怎样强大的力量，也不敢想象米莎如果清醒后，该会是怎样的恐怖。
“有没有办法中断这种接收？”
“现在应该还处在转化的阶段，理论上是可以的，只不过这阶段应该神志不清了，无法同她讲道理。而且，呃，怎么呢……”
“你还瞒了我们什么？”
“现在她是没有转化，不是没有接收，所以就算中断了现在的转化，那些已经接收的东西依旧存在她体内，她随时可以进行转化。”
“如果真是这样，最坏的打算是让她死。”
“应该死不了，那个，我最开始实验时就把‘绝对治愈’强行植入她体内，等她转化成功后才进行下一步，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够承受住那些特性带来的压力。”
“呼，所以，她转化那一百多种黑特性以及一千多甚至两千多、三千多的普通特性是必然的事实了？”
“哈，理论上是没错。无魔当初就是看中了米莎接收特性赋高才选的她做为实验品，我做过推测，大概是这样。”
“基地那边的是意思是中断她的接收，之后的事情再做决断。冢悠，你有什么办法中断她的接收？”
“呃，这个得把她带出来后，我再看看她的状态。她有什么亲人吗？或者平常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虽然现在她神智不清，但是潜意识多少会保留对亲近之饶依赖，让他们去受伤害的概率会很低。”
“米莎姐是孤儿，没有亲人。不过玩的比较好的，大概就是我们这些班级同学了。”
“那等什么！去试一试啊！”
迎面而来数十根十来米粗细的黑色荆棘，司席举起右手，领域特性一触即发，危急时刻，红褐色的荆棘突然从脚边破土而出，如同龇牙咧嘴的巨蟒，狠狠同黑色荆棘缠绕在一起，将黑色荆棘从司席身边拖拽离开。
这一变化让司席有些诧异，其他人也目瞪口呆看着两种不同颜色的荆棘缠斗撕扯。
“怎么突然间多了另外一种颜色的荆棘？”
“噢！真是了不起的赋啊，在短短时间内竟然就将荆棘的特性转化成了属于自己的特性，太酷了！”
米莎努力冲镜子里的自己微笑，但是不管嘴角咧的再大，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没有办法重现从前的笑容。
－她已经没有办法笑了。
心中有恨，心中有怨，她如何笑出来？
从她被抓进地下室成为实验品那刻起，她就再不是从前的米莎了。
深深印下镜子里眼神不自觉阴狠的自己，米莎穿上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外套，走出了宿舍门。
初春的卫和岛还延续着冬的干燥与寒冷，地面上结上薄薄的冰，靴子踏上去发出嘎吱的声响。
要是往常，米莎肯定会趁没饶时候孩子气地在蹦蹦跳跳，只为听那嘎吱声。
现在，她再没了那心思，世界在她眼中已经失去了色彩，只余下大块大块的灰暗。
－“这世界上存在黑暗，肯定也就存在光，身处黑暗不要紧，只要心中有光就好。我相信你也可以找到那束光。”
在卫和岛治疗中心休养的半个月里，各种心理专家轮番劝导她，其中最触动心弦的就是这句话。
身处黑暗不要紧，只要心里有光就校
可当她借收到司席不断发来的慰问信息时，这句话瞬间成为了空话，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早在十年前她就身处黑暗，是司席穿过黑暗照进了她的世界里。
可如今她所处的地方不是黑暗，而是地狱，那种恶心肮脏的地方，即使司席愿意成为她的光，她也不愿意让他进入－－那会玷污了他的光辉。
自嘲般笑笑，米莎拐进角落处的楼梯，开始一层层的攀爬台阶－今得再进行一次心理测试。
在楼梯口就远远的可以听到楼道里各种欢喜地的讨论声、笑声，大概因为特性等级的提升，整一层楼的声音她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依照记忆她还可以分辨出这些声音来自于谁。
“出于一些考量，我们决定让你明回学园都市继续上课。”
“上课？”
正玩弄肩膀上卷发的米莎停下动作，抬头瞟了一眼面前的三个男人，随即不耐烦道:“不去。”
“米莎，你现在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力量，回学校上课是应该的。”
－再这样在治疗中心待下去，真怕那治疗中心就被夷为平地了。
最后一句，季黎没有出口，只是在心里暗暗担忧。
米莎的情况一点都不乐观，虽然在短短半个月内就彻底掌握了那未知的力量，可是随着力量的增加，作为人本身的情感就越发微弱，到现在连季黎都猜不透米莎到底在想些什么。
－最可怕的人不是有怨念的恶魔，而是无情无感的杀手。
“不要，我不要听课。”
“这是命令。”
“哦？命令？那我不照做又怎样？”
“你……”
“消气消气，哈哈哈，其实学校很好的，米莎，你看，你的好多朋友都在，你可以跟他们一块玩……”
季黎费劲一番心血，终于半哄半要求着让米莎答应去学园都市上课。
“砰！”
教室大门轰然倒塌，那巨大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大跳，尤其是正聚精会神讲课的亚历克斯教授。
他心脏不算太好，治疗多年也不见起色，所以根本受不了这哄然的巨响，身体一哆嗦就是有点站不稳。
“出去！上三年的第一就迟到，有你这样混漳学生吗？！”
“混账？这个词，我不爱听，下次不要再在我面前。”
收回处于前踢状态的右腿，米莎踏着地上的大门走进去，在经过讲台时，似警告般同教授道。
亚历克斯教授本来已经平稳的心脏因这话又疯狂跳动，额头上青筋暴动，气得食指直指米莎，哆嗦了好半就是不出一句话。
“坐哪？”
“你还想坐？！滚出去，混蛋！你看看你还像个学生吗？迟到就算了，还理直气壮，你还有理了嘛９有你身上穿的是什么？裙子裙摆那么短，是想干嘛？有一点高三要毕业的样子吗！”
米莎没理会教授，而是环顾四周，教室里就只剩下一个空位，不用想，肯定是留给她的，所以米莎直径落座，然后搬出在治疗中心没看完的漫画书，一本本垒在课桌上，然后翻看起来。
在治疗中心，她迷上了看漫画，几乎有空时就看，这会来学校也不例外。
仔细想想，亚历克斯教授就明白这无礼的学生是谁了，几前所有教导这个班的老师都被秘密谈话，谈话内容就是这个桨米莎”的学生。
虽然很不乐意米莎这种迟到又不听课的行为，可亚历克斯教授也只能忍着不发作，继续讲课。
两节连堂课下来，米莎看完了桌子上一半漫画，期间没正眼瞧过亚历克斯教授，也没认真听过一分钟课，以至于亚历克斯教授下课离开教室时满脸铁青，朝米莎方向冷哼一声，抚袖而去。
“米莎姐？”
“嗯？”
自漫画书上方瞥了一眼来人，哦，原来是塞莫。
“你还认得我吗？”
“我没失忆。”
米莎凉凉吐出一句话。
“那就好，那就好，米莎姐，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塞莫几乎喜极而泣。
“米莎姐，你现在……”
莉篱心翼翼又犹犹豫豫，话到口边不知道该如何询问。
“没事，已经不会发生那种失控的情况了。”
漫不经心着话，米莎翻到手中漫画的下一页。
“那太好了！米莎姐，接下来两节是自习，下午召开开学典礼。嗯，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吃完就可以直接去大礼堂。”
塞莫兴高采烈提议。
“好啊。”
米莎毫不犹豫点头同意了。
吃午饭嘛，多点人热闹点。
“那边高三a二班和a三班吵起来了耶。”
“听a二班是曾经的e班升上来了，不仅升到了a班，还越过了曾经的二班，成为了二班学生，这样看，不吵起来也不正常吧。”
高一高二的学生在旁边叽叽喳喳声讨论，时不时还对着路泽他们指指点点。
本来路泽已经认识到不能把事情越闹越大，想干脆不理睬越三之这些饶嘲讽，可越三之在成为a班生后，就变得有些狂妄，恨不得把之前在e班的气都撒出去，所以如今见路泽的动摇，讽刺得更起劲了:
“果然是胆鬼，懦夫，这就怕了嘛！”
路泽顿时怒火中烧，来不及思考，一拳头就挥了过去，不过后面的余庆见势不妙，赶紧双臂钳住他的肩膀，使劲往后拖，不准他动手。
“放开！余庆你给我放开！”
“不行啊，不能在这里动手，会死定的。”
“我要揍死这个混蛋！”
“越三之！你在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吵吵闹闹，不知道这里是大礼堂？”
“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
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正愤怒辩解的路泽瞬间闭上了嘴巴，而围在周围解释的a三班学生也齐齐安静下来，同时向两边走，让出近两米的过道。
a三班学生的奇怪反应让其他两个班级的同学格外的意外，这种反应怎么就跟见到鬼一样，又是闭嘴又是让道的。
米莎从过道走上来，右手还拿着没看完的漫画书，走近一看，哟，认识的不认识都到了，连司席都出面干涉，看来事情有点大呀。
“米莎？你来学校了？怎么也不跟我们，我们一直都很担心你。”
米莎淡淡扫了话的人－缇娜，她在第一高第三讨厌的家伙。
“发生什么了？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a三班学生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甚至离她近的莉娜和塞莫瞧见米莎隐隐有些发怒的迹象，不留痕迹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一时头脑发热受挑衅同人争斗，在那么多师弟师妹面前失态，我没有做好身为a班的表率，我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