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张九庭讶异地看了看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雪凌竹,失神了一会才殷勤地倒满了一杯酒,边倒边:“没有想到白银前辈也喜爱酒,这酒名叫竹仙醉,味道清冽,但是酒劲不大。”

雪凌竹颔首,略微欢喜地仰头饮尽杯中的酒,随后赞道:“这酒不错!没有想到摩耶古国也有这等好酒!”

凡无奈地看着眼睛发光的雪凌竹,那兴致勃勃的眼神望着自己,惹人疼,但是他还是摇摇头,“不可以再喝了,在军营里不可以喝酒,这你应该比我还要懂才对。”

雪凌竹撇嘴,放下酒杯,嘟嘟囔囔道:“这又不是我的军营,怕什么,而且你在的话,我就没有事情干了嘛。”

凡心好笑,哭笑不得地摸摸她的头顶,笑道:“那也不行,喝酒伤身,还是喝茶水吧,乖。”随后给她倒了杯茶,才扭头看向叶淮,正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暗,当即就心知肚明,这太子也看上了凌竹这丫头了。

不过,想想也知道,凌竹在太子危难时救了他,虽然遮住了绝色的容貌,但是这若隐若现的姿也足够吸引人了。凡心里想着,随后黑色眸子眼底凝出一抹暗红,太子识时务还好,但是假如他真对凌竹做出什么事情来,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那不知道太子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凡也不愿意在这里多留了,与其在这里,倒不如去实地看看西寒国的军队实力和煞地。

“李王府的拥护者最首先的是魏将军,他不日就到来,同时来的还有我的大哥叶泽,他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张叔的手中的军权。离他们到来还有几日,两位前辈就先留在这里看看适应下,有需要的直接告知张叔即可。”叶淮见凡有些不耐烦了,也就站起来道,随后就离开了帐篷。

张九庭安排好凡两饶帐篷后也离开了,凡的帐篷同雪凌竹的相隔不远,从他们的帐篷望远处望,可以看到不远处那延绵不绝的山脉。

想着要亲自去看看那煞地,见色还很早,就问站在旁边的凌竹,“凌竹,要不要去看看那煞地?听元帅,这里离那里很近。”

凌竹点点头,笑道:“你那么感兴趣?”

凡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感兴趣,只是觉得那地方在万古帝国和学院都没有,值得一看,而且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觉得还是去看看黑月城比较好。”

雪凌竹也不再什么,在众士兵惊艳中抛出了一架飞渡舟,那飞渡舟约摸百来米,通体雪白,在舟缘还有金色的流苏自然垂下,遮住那舟身繁复的花纹。

“走吧,你飞了那么久也累了吧,坐这个也快些。”雪凌竹一跃而上,站在舟缘对下面的凡道。

凡也不什么,在让士兵通知张九庭后,就一跃而起,在上了飞渡舟后摘下面具,深呼吸,才盘腿坐下,左右看看,惊叹道:“这比之前我坐的品级还要高些吧,速度也更快。”

“这个是下品神器,虽然没有之前的大,但是胜在快,防御上也比之前的要强大。”雪凌竹随手将手腕处的芥子镯里的灵石安置在舟尾,漫不经心道。

凡顿时就安静了,好一会才调侃道:“不愧是帝国最受宠爱的公主,出手就是神器,这在万古帝国是连太子都没有的待遇。”

雪凌竹听到凡的话,不经冷哼一声,在他旁边随意地盘腿而坐,语气带着些不屑,“太子?他算什么?你不知道帝国间的事情,我也不多什么。假期时你来我们青玄帝国,你就知道万古帝国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强大。”

凡沉默,其实他一直看不透雪凌竹,对她的事情了解很少,每每当凌竹露出这种表情他不知道的事情,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难受的。

雪凌竹见凡半不话,郁闷地扭头看他,见他脸色不好,歪了歪头问:“你怎么了?”

凡松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撩起垂在她肩上的银丝,柔滑的银丝在指间飞舞,他心里猛的一颤,状似随意地问道:“你这头发真的变不回去吗?”

雪凌竹身体一僵,神经微微绷紧,故意生气地问:“怎么?你不喜欢?”

凡摇摇头,看着雪凌竹冰蓝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是,我想同你一起白头,可是你现在就是银发,”低头抚摸那银丝,心里越加坚定信念,复而抬头,“我该怎么办?”

耳边似乎安静了,但脑海里却轰然炸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见,只有那一句“我想同你一起白头”在反复循环。

声音越来越大,心跳声音也越来越大,雪凌竹几乎愣在那里,冰蓝色的眼睛里全是凡那严肃认真的脸,还有他那透着坚定的黑色眸子。

白头偕老。

这是世间最美妙的爱情,也是最坚贞的爱情,修行人寿命都很长,修为越高寿命也越长,更有甚者,可以拥有与齐的寿命,但无论怎么样,白头偕老就意味着在无尽的岁月里相互陪伴,相互扶持,不弃不离。

雪凌竹突然间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好,心里的喜悦几乎可以溢出来,但是她本身就是面冷心热的女孩子,也是会害羞的,索性有面纱遮着,不至于出丑,但是就算如此,她也窘迫得恨不得有个地洞躲起来。

幸好这时飞渡舟停了下来,表明他们已经到了煞地,所以雪凌竹急急忙忙地站起身,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煞地到了,你不是很感兴趣吗?走吧。”

凡见她落荒而逃,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在下了飞渡舟后,一把拉住急急往前走的雪凌竹,紧紧地牵着她,往不远处那高大的城墙去。

雪凌竹挣扎了几下,还是挣扎不开,气闷道:“干嘛?”

“你不拒绝,我就当你默认了。”凡笑得像个孩子般道。

雪凌竹被凡那笑给怔忡了,那笑很明媚,很灿烂,是她认识他这么久来,第一次见到他是发自内心由衷地笑,凡对待任何人都很温和,温文尔雅,但是她知道他心底深处怀有黑暗,那黑暗一直侵蚀他的内心,所以他极少是笑得开心的。

第六十三章黑月城

雪凌竹默默停下挣扎,任由凡抓着她的柔荑一步一步往前走,两人默默不话,但是岁月静好的气氛却萦绕在两人周围。

离黑色城门还有一大段距离,城门口却拥挤着大批的人,这些人中大部分是佣兵团装束的年轻人,少数部分是拖家带口的百姓,但无论是那类人,都自觉地排队进城,没有任何的争执。

凡同雪凌竹也在后面排着队伍进入,随着队伍的缓慢挪动,凡才发现远看黝黑的城墙内有乾坤,那黝黑的城墙赫然是黑晶石!

黑晶石是灵石中极为稀少的一种灵石,不仅灵气比普通的灵石充裕近一倍,而且极为坚硬,是制作灵器的重要辅料,这般稀少的灵石,价格上自然也不会埋没它的身份,一块黑晶石等同于一千灵石的价格。

“这个黑月城深藏不露,之前远看时没有发现,近看时才看到这城墙竟然是用黑晶石筑成的,这么大座城都用黑晶石,这雄厚财力同摩耶古国可以比肩。”雪凌竹在旁边轻声细语,虽是有些惊讶,但是那惊讶一闪而过,经不起一点涟漪。

凡眯着眼睛扫视这城墙,在发现黝黑城墙表面泛着淡淡的光纹时,心里了然,暗道一句:果然如此。

雪凌竹见凡脸上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顺着他的视线往那黑漆漆一片的城墙看,但是一无所获,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凡见雪凌竹瞪着冰蓝色的眼睛,一分一厘地观察城墙,看得越久,黛眉就蹙得越紧,冰蓝色的大眼睛都快瞪出眼泪来了,依旧看不出什么来。

“黑晶石除了是制作灵器的辅料外,还是制作大型灵阵的重要材料,看到那城墙上淡淡的光纹了吗?那就是灵阵发散出来的纹路,这般大范围的光纹,起码是三级灵阵。”凡轻声地解释。

雪凌竹在听了他的话后又仔细看了一遍城墙,依旧没有看到什么光纹,想到凡是灵符师,就问道:“你不是学了灵符吗?现在可以跳过灵符,制作灵阵了吗?”

在经过之前传送阵的感悟后,他的确可以做到凭空结灵纹,这意味着他具备了灵阵师的要素,但是亲手去试时才发现自己缺了某种东西,所结的灵阵威力极低,而且持续时间太短。

古老只是他手生,多练练就好,但是他就是觉得他的灵阵里缺了灵魂,自己一人苦苦思索终不得要领,只得暂时作罢。

雪凌竹听完他的话,因为对灵阵的不熟悉,所以也无法对凡提出什么建议,只是道:“既然这黑月城墙上有灵阵,那么城里也会有灵阵师出没,到时候再看看如何解决吧。”

凡点点头,也不再纠结,正好轮到了他们两个,守城的人是两个中年人守卫,修为在大灵师七阶,着黑装,在衣角处绣有黑色的月牙状图案,神情冷漠,眉眼处带着些不耐烦,见到他们两人,其中一人指指旁边的箱子,“每人十个一阶魔晶。”

凡取出二十个一阶魔晶扔到箱子里,就偏头对雪凌竹道:“凌竹,走吧。”

雪凌竹颔首,正欲跟在他后面走进去,突然间那两人就拦在了她的面前,眼神贪婪地扫视带着面纱的雪凌竹,虽然雪凌竹带着面纱,但是身材窈窕,纤腰盈盈一握,一路走来引来不少饶注目。

其中一守卫舔舔嘴唇,猥琐地笑道:“进黑月城可不能带面纱哦,美人。”

“让我来看看美人长什么样。”另一个守卫搓搓双***笑着将手伸向雪凌竹的面纱。

寒穹剑还未出鞘,凡就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了那只手,冷声叱喝道:“找死吗?”

雪凌竹握上剑鞘的手轻轻收了回来,心底涌出一阵暖意,朝凡身边靠了靠,凝眸看着面前气得脸通红的中年人。

“你子!找茬!”

旁边的人见同伴如何挣扎都挣不开凡握的那只手,随即气势一变,手中赤色灵力一握,一把三尺大刀就紧握掌心,箭步一跨,赤色大刀就朝凡挥去。

凡眼睛要后瞟了一眼,掌心青色火焰渐起,燃上被抓的人手腕,顿时焦臭味从手腕溢出来,随后放开那饶手,也不看那人整条手臂都被青色火焰吞没,疼得在地上惨叫打滚。

脚下银光四射,闪过了那迎面而来的赤色大刀,掌心四道裂印迅速凝聚,朝前大跨一步,白色灵力同赤色大刀轰到一起。

噗!

赤色大刀在白色灵力的冲击下,节节破碎,最后化为了红色的灵光消散在地,而白色掌印却势如破竹,下一瞬就轰在那饶胸口,旋即倒飞出去,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这人谁啊?竟然敢在黑月城城口杀人!”

“杀的人还是黑月城的人!不要命了!”

“快走,不然黑月军出来,命都要没了。”

“大概是新来的,不知道黑月城的规矩,不清楚城主黑月大饶为人。”

……

四周都是城里城外饶议论声,听那语气皆是对他们的同情,隐隐约约中怀着对城主的敬畏。

“我们走。”凡不管什么所谓的黑月军,假如这黑月城就是他看到的这幅样子,仗势欺人,那真是辜负了他在听到这样一座城后从心底燃起的钦佩。

雪凌竹点点头,随从地跟在他后面走入城内,她一点都不担心什么黑月军,她刚才没有出手是看在凡为他出手的份上,假如还有人找茬过来,她倒是不介意直接毁了这有着“煞之玉”之称的黑月城。

凡走入城内没有多久,从城内宽敞干净的大道上就掠来身内衬红衣着黑甲,肃穆严谨的一大队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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