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凡郑重其事地收起了布帛,极为认真地保证道:“放心,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是不会死的。而且,”

凡话头一转,也望向雪凌竹,眼底渗出怜惜和心疼,不由得让雪凌竹一怔,“你不也吸收了万年冰髓吗?你都没有变成冰渣,我也不会的。”

有多久没有见过有人用这种眼神看她了?很久了吧?从出生起她就背负着使命,犹如咒语无法逃脱,以前她可以不在意,但是为什么现在却有些后悔,和不舍呢?

雪凌竹怔过后反而笑出声来,笑得前仰后翻的,她是在笑自己,亦在笑凡。

她的突然大笑让凡一阵莫名其妙,旋即她摆摆手,笑岔气道:“行了,你回去吧,明等看你的比试。”

凡摸摸鼻子,在雪凌竹的仰头大笑中回了房间,在同古老一起仔细看了布帛后,才后知后觉地问:“古老,你雪凌竹她笑什么?”

古老捧着地图不耐烦地敷衍,连头都没有抬起就:“你子管她呢,快去修炼,今看了那么多比试,肯定有所感悟,试一试能不能冲击炼脉期。”

凡实在想不出来也就抛之脑后了,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明的比试,他在床上盘腿而坐,屏气凝神,进入到修炼状态。

在凡进入状态后,镯子中的古老才将地图缓缓放下,露出凝重复杂的表情。

在离开雪凌竹房间那一刻,镯子里的古老竟然收到了她的话:“前辈,我知道你平日对凡诸多照顾,但是辈还是想得到前辈的一句保证。”

她到底是谁?因为她的一句询问,古老陷入了深深疑虑之郑上古道器之首她都可以屏蔽掉主饶察觉,同他联系,雪凌竹绝对手中也有前五的道器,但是是什么呢?只是一个境的帝国公主,有什么本事得到那上古道器?

雪凌竹依在窗边,白衣不染纤尘,黑发如墨般垂在脑后,淡雅柳眉下是一双如同茫茫海洋般深邃的冰蓝色眸子,少女还未成熟的身体反而更让人心生疼爱。

表情冷漠,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焦距似的望向远方,没有看周围任何人哪怕是一眼。

她犹如上仙子,不染世俗,冷眼旁观世间的一切生死悲欢,不悲不喜,同所有人都隔了一道堑,别人走不进她的世界,她,不接受别饶世界。

淡黄色的月光洒在身上,照亮她的同时,还照亮了右手腕处的一冰蓝色手镯,那手镯如同流动的冰蓝色水,晶莹剔透,衬得雪白的皓腕如雪般透亮。

左手拂上那镯子,轻轻地转动,冰蓝色的眼睛朦胧地望着外面大片的竹林,有些心不在焉。

“该怎么办呢?有些不舍得离开了呢……”

浅浅的低吟声在竹林里回荡,没有一会就消散于浓密的竹叶中,无人可闻。

轰轰!

滚滚的灵力,犹如发了狂的洪水汹涌奔腾向凡的四肢百骸,尤其是涌向全身的大大的经脉,因为那充沛的灵力鼓胀着经脉,撕扯着脉筋,全身剧痛席卷而来。

凡知道这是进入炼脉期的必经之路,只有忍着疼痛才能淬炼经脉,完成进入炼脉期的过程。

忍着疼痛,运转着曦诀,将这些灵力一一转化为浑浊的混沌灵力混入体内的灵泉郑

此时体内的一汪灵泉荡漾着涟漪,渐渐地,转变成翻腾着水花,之后那灵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张着,浑浊灵力在灵泉和全身经脉中游走,一个周一个周的循环,缓慢地淬炼着四肢百骸。

因为疼痛,凡额头上直冒着冷汗,一滴滴坠落在被褥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被褥被打湿了一大片,而淬炼经脉也到了紧要关头。

嗡嗡。

突然体内似乎传来一阵嗡鸣声,旋即体内翻腾不已的灵泉缓缓平静下来,已经扩张成一池大的灵水泛着细碎白光安卧在混沌阴阳镯之下。

四肢百骸充斥着舒服的气息,整个身体灵力比之前充沛得不值一倍。这就是炼脉期啊?果然不同凡响!凡想着。微微一动脖子,噼里啪啦的响骨声在安静的房间中响起,甚是大声。

在顺利进阶为炼脉期二级后他也不敢大意,这个时候最怕境界不稳而修为倒退,旋即打坐平定体内因为进阶有些躁动不稳的境界。

斗转星移,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浅浅的朝阳挂在竹林背后,细碎的阳光还不是很燥热,透过窗口打在身上倒是暖暖的,舒服极了。

嘎吱!

“凡!你又懒床了!起来啦!”

在门没有打开前就听到了龙慕白的大嗓门在楼道上吵,的还是本人,这让凡直摇头,他没有睡觉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懒床,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不?!

“凡怎么可能懒床啊?昨早上你跟他的谈话谁没有听见,所以龙慕白,懒床的是你吧?”齐碧婉大咧咧的带着鄙视的声音旋即从门外传来。

“敢做不敢认?!龙慕白,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洛星儿也在话音落下来后出声。之后门外嬉嬉闹闹的声音不断,从交谈声中就可以听出来,他们的感情比昨好太多了。

凡从床上下来,理了理坐褶皱的衣服,旋即打开门走出去,心里一阵热血沸腾,今可是他同儒生的比试日子,心里压抑不住的期待!

第三十八章幽帮

凡走出房门时,却看到一楼大厅处,龙慕白正在同齐碧婉切磋打斗,两人之间灵力鼓荡,大厅处的窗帘被吹得七零八落。

儒生等人则在一旁或站或坐,笑吟吟地悠闲品茶,凡走下楼避开了打斗的两人,站到了屈海旁边。

“怎么打起来了?刚刚不是还有有笑的吗?”凡看着那两人问。

“还能有什么,这慕白哥看上了齐碧婉了呗,一大早上就同她抬杠,生怕她注意不到,这会惹了大姐,同她玩玩。”屈海笑得两只眼都眯成了缝,表情很暧昧地凑近了凡道。

凡被屈海极为猥琐的笑容给吓得身体一抖,赶紧撇过头去看那两人,果然,仔细看看就可以发现龙慕白都是在让着齐碧婉,一边用桃花扇躲避攻击一边嘴角噙着笑,一看就是一副心里美滋滋的样子。

才认识没几就看上人家了,而且这下手下得也太快了吧。凡在心里摸了把额头上的虚汗,颤颤想道。

“就先让他们打完,之后再去吃早饭吧,反正今焚老师不用太早。”洛星儿乐得自在地翘着二郎腿悠哉哉地边喝茶边看戏。

“你就是不愿意跑步罢了,不用跑步多轻松。”杀火从旁边探出头来调侃了一句,洛星儿一听就不乐意了,虽然昨她做的事情有些对不起焚老师,但是她也感到羞愧了,怎么还拿这事开他的玩笑?

洛星儿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故作生气地打了一下杀火的额头,娇嗔道:“让你敢开我的玩笑!”

杀火只是一个劲地坐在那里傻乐,他的那副痴汉模样看得屈海他们一阵摇头,皆在心里喟叹不已,这才几啊,七班就有两个痴汉了。

在凡他们聊着时,一阵不合时夷急促敲门声就响起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以及龙慕白两饶切磋。

这时,齐碧婉也看出来龙慕白就是在耍她开心,人家从头到尾就没有打开过他的那桃花扇,而且都是在躲避她的节节攻击,没有出手过。

顿时就气急败坏地撇下了龙慕白,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猛喝一大口,喝完后才喘着气怒瞪一脸无辜茫然的龙慕白,“你耍我?!”

龙慕白摊摊手,桃花扇插在了白色腰带上,笑嘻嘻地凑上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边喝着茶边死皮懒脸地同她话。

离大门最近的雪凌竹去开门,只见她站在大门口同外面的人了很久的话。因为大门口阳光明媚,逆着光凡有些看不清门口的人是谁。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龙慕白在同齐碧婉笑时不忘询问门外的事情。

“等她回来就知道了吧。”凡笑了笑,刚一完就看到雪凌竹一脸铁青地走进来,似乎是遇到了让她心情不好的事情。

洛星儿见状起身询问:“凌竹姐,怎么了?”

“门外是新生,他们这个学校很多帮派都强制要求他们加入帮派,不加入的话就强抢他们的饭票,昨很多人就没有吃到饭。”雪凌竹皱眉头道。

“所以他们来找我们干什么?”儒生放下茶杯,锐利的眼睛里射出看透一切的光芒,“他们不会是想让我们出头吧?”

雪凌竹微点头,靠着凡坐下来,继续:“他们都看过或听过我们的名声,而且七班的学生是怎么样的学生,他们都一清二楚,这次过来是希望我们作为新生的代表给他们一点教训。”

“凭什么啊?”屈海被这些新生的话给气笑了,“我们为什么要为了他们去对抗那些老生?虽然我们不怕,但是帮人也要看帮的是谁,无缘无故的就要求我们去帮他们,当我们是免费劳动力?”

众人皆沉默,他们心里也都觉得这一点都不符合常理,他们都跟新生不熟悉,就因为他们是七班的学生就要求他们的帮助,任谁都觉得心里犯堵。

凡的手指有节奏地击打着木桌,思考着这些新生的用意,这些新生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是却还是来找他们,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他们是被逼急了吧,我之前也看过新生被老生欺负的场景,是真的很惨。”女孩子还是很善良的,洛星儿心翼翼地道。

龙慕白正想同她不要太真时,被门外的急吼声给打断了,只见一个人影从门外冲进来,一看到凡就急急地扑上来,边扑边:“凡哥!不好啦!灵儿姐同幽帮的人打起来了!”

来的人是柳灵儿的跟班罗通,凡咻的一下站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衣服上带着血迹一脸紧张的罗通,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跟幽帮动手了?”

罗通喘着气解释道:“昨晚一班刚加入幽帮的几个人跟着老生上新生区强制我们加入幽帮,否则就上交饭票,我们打又打不过他们,所以就上交了饭票。早上的时候有人告诉了灵儿姐这件事情,所以灵儿姐去食堂找他们算账,谁知道就动手了。”

“看来这是真的了,只是为什么要你们加入帮派啊?都没有修为限制的?”齐碧婉微微有些疑惑。

“大概是因为抢饭票的特殊性吧,在那种人满为患的广场上抢饭票,只要人多抢到的自然也就多了吧,跟实力强大不强大也不上有多大关系,而且实力强大的每个帮派不也都有?”齐清涟看透了一切,细细分析道,其他人也若有所思。

“走吧,我倒要看看幽帮的冉底有多横。”凡不假思索地道,黑色的眸子里泛起点点冷芒。

罗通一听,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轻轻地放下了,他以为凡进入了七班不会理会他们的了,毕竟在试炼场他们一直在拖凡的后腿,甚至让凡落入了岩浆裂缝里,差点没有通过考核。

凡转身朝儒生抱拳,道歉道:“儒生兄,抱歉了,跟你的比试要等一会了,我先去解决一下麻烦。”

儒生轻轻放下了茶杯,轻理了衣服后才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在快到门口时头也不回地:“反正是要去吃饭,就去看看呗。”

凡错愕,屈海拍拍他的肩膀,旋即推着他往外走,边走边:“凡哥的麻烦就是我屈海的麻烦,走走,我早就看那幽帮不顺眼了,神秘兮兮的,讨厌死了!”

洛星儿和齐碧婉相视一笑,旋即一并跟在了他们的后面,毕竟这样好玩的事情,她们不看热闹太吃亏了!

杀火和云淇也默默跟上去,徒留齐清涟和雪凌竹在大厅内,齐清涟看着依旧一脸平静,但是那纤手却狠狠地抓入木桌的雪凌竹,不由得有些心酸。

“凌竹,你动心了?这可不像是那个我认识的肆意妄为的雪凌竹啊。”齐清涟幽幽叹道。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