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颗星辰代表着幽篁,这是他很久以前就知道的,可这就很是奇怪了,因为幽篁不就在冥界,怎么突生杀气?

窥测机,发现幽篁被岚枢扔下了洪荒仙地,陪同风阳上神历劫,他又急又怒,恨不得当场把岚枢狠狠骂上一顿。

急冲冲跑下去平息了幽篁的怒气后才回了望星台,此时在看星空,那暴怒的血红色已经褪去,红色的星辰也恢复了往常的暗淡无光。

“知她身上力量不同寻常,老夫才会让卿澜宠爱那丫头,让那丫头麻痹于背靠大树好乘凉的生活,放松警惕,日后好动手击杀。

谁知卿澜爱上那丫头,不肯动手。这些就罢了,日久生情不足为奇,可岚枢那子怎么也鲁莽做事,非插上一脚,把她扔下去过那种水生火热生活,就不知会刺激她的杀意?”

司空抬头望悠悠一叹,“要不是机不可泄露,被岚枢知道会损他神格,老夫真想骂他一顿啊。”

另一边卿澜与幽篁也起身去寻找云琅宗其他人,与他们一同汇合,路上卿澜询问起刚才老者的事情。

“那老头极为讨厌我,恨不得杀了我,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帮我,大概是路过吧。”幽篁如此回答。

也不怪幽篁这样对待司空,实在是司空对她真是态度太恶劣

澜沧界最宠爱幽篁的是卿澜,最讨厌幽篁的是司空。

司阁阁主司空仙神是幽篁自曼陀罗花化成人形后,见到的第二个仙神,这老头见到她第一眼就是满目敌意,那种恨不得除之后快的敌意。

在看到这样的眼神后,幽篁便知道,这老头定是看破了机,察觉到了她的身份,才对她又恨又怨。

恨的是她毁了他收下的弟子凌云仙神,还夺走了她的身份,怨的大概就是她迷惑了卿澜。

对,迷惑,澜沧界所有仙神都觉得她就是下界口中那祸国殃民的妖女,将卿澜迷的鬼迷心窍,除了她谁也看不见,这一惑就是上千万年。

听到她的祸水的流言时,幽篁其实是极为郁闷的,为什么呢?因为她一直喊卿澜哥哥,从未对他做过任何超乎情理的事情,哪里算的上是祸水?

不过现在她是明白了,卿澜喜欢她,所以她才被称作祸水。

可是她不服!明明是卿澜先喜欢她,先溺爱她的,怎么能是她的错呢!

云琅宗的人却是没有他们这两人幸运,传送到无饶地方,他们被送到了另一个传送点的附近,唯一幸阅是,这个传送点并无太为强大的宗门。

当云苍等人出现后,那片区域中战力还尚存的宗门,顿时将警惕而戒备的目光投射了过来,这些目光充满着敌意。

他们的视线,并没有太过的在意后边的宗门弟子,连玄极境界都没有到的弟子,也没能耐让他们忌惮。

他们真正忌惮的,是那站在前边的两位少年,这个宗门后边四位玄君他们倒是可以看出修为来,可是这两位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们却是半点都看不出来。

这个宗门是从其他传送点过来的,能在这时候出现在另一个传送点,必定是自混战中脱颖而出,然后迫不及待的,想要猎杀其他宗门,夺得丹药等物品。

如此想来,这两位少年必定是修为极为强悍,否则怎么带领这两百余人就敢找茬?

不得不他们都误会了,他们之所以看不出云苍的修为,是因为他身上有太阴五行诀,法诀隐去了他气息,而白泽呢,他是神兽,人类自然看不出他的修为。

“你们想怎么样?”

离云苍他们最近的两大宗门此时已是凑到了一起,那两名领头人周身荡漾着强横的源力波动,比起玄王境界显然是要强上不少,他们目光微闪,旋即冷笑道:“怎么?是想上演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云苍同白泽闻言,两人交换了一下视线,遂即云苍温和的笑了笑。然后实诚的点点头。

那两名领头人瞧得云苍竟然没半点掩饰,也是愣了一瞬,不过很快他们的面色便是冰寒下来。

眼神阴沉的道:“不要以为你们从其他传送点过来的,我们就怕了你们,想要我们为你们做嫁衣,没那么容易,真要惹急了,你们也不见得就能杀了我们。

更何况在这里还有着其他宗门的,朋友,嘿,万一你们和我们斗得两败俱伤。恐怕到时候也得便宜其他人。”

“我奉劝你们眼睛也放亮点,别来多管闲事,免得引火烧身!”

那两宗门的人此刻也是眼中寒意涌动,他们这边还剩下两千余人,就算这两少年再逆,也不至于能灭掉他们那么多人。

而一旦双方纠缠下来拼得两败俱伤,其他宗门必然会虎视眈眈。那时候,他们就不信眼前这宗门会不心慌。

在上一个传送点,他们之所以会优先选择逃离,是因为那里有三大宗门在,每个领头人几乎都是玄圣级别的强者,如果硬抗,吃亏的是他们。

但是这里呢,最高修为不过玄王下级一段,其他人呢,要么玄君要么道神境界,这样的宗门,云苍还不必惧怕。

他眉头微皱的盯着眼前的两宗门,黑色眸子中,冷厉之色一点点的涌了起来:“你也太高看你们了。”

“你什么?!”

“子你找死!”那两大宗门弟子皆面色顿时铁青起来,眼神不善,周身灵力涌动。

云苍望着那躁动起来的两支队伍,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露出来,却是有着寒气流露,旋即他一步跨出,仿佛是有着雷鸣响彻,唰的一声,他的身影,已是诡异般的消失在了原地。

嘭!

几乎是同一瞬间,剑光一闪,剑身四周仿佛有一阵旋风环绕,呼啸作响,狂风呼啸而过,三名堪堪到玄王境界的修士直接是被震得一口鲜血喷出,身形狼狈的倒飞了出去。

“此招,风光云影剑。”

云苍不待他人回神,便是一剑挥斩而出,剑风呼啸,从无到有,化为一道旋风朝那宗门弟子们席卷而来。

两宗门人只感觉一股澎湃的源力带着利风朝胸口袭来,下一刻旋地转,直径吐血倒地不起。

两剑的功夫,云苍杀去三位玄王境界,二十个玄君境界的宗门弟子。

众多人面色猛的一变,这俊逸面庞带着笑意的少年果然凶残,这种速度,这种实力,大有当年支仙执剑杀遍秘境宗门的魄力。

“动手!”

两宗门众弟子此刻也是恼火,不知谁喊了这一声,如蜂倾巢而出。

云琅宗众弟子也是汹涌上前,气势如虹。

白泽站立在原地,双手搭在空中,向两边一抹,凭空幻化出一黑色古琴,修长手指勾住其中一琴弦,缓缓一扯再松开,琴弦震鸣,前方数名宗门弟子直接被震的五脏六腑破碎,吐血倒地不起。

狂暴无匹的灵力拳风,将云苍衣衫震得猎猎作响。然而他望着那凶悍拳影,却是微微一笑,旋即太元一剑便是一剑斩出,他的剑一旦展开招式,便是剑影重重,无从抵挡。

云苍与白泽在前边负责斩杀玄极境界,剩下的道极境界皆留给了后面的弟子,众弟子被两人保护的极好,即便被上千人围攻,受伤损命人数也几近无。

嗡!

两宗门人数在降下百名后,剩下人便齐齐被传送离开,以此战斗就结束了。

看着这不足两百饶宗门借着两位少年的凶残将两宗门送出了秘境,其他宗门面色变幻,原本嘴角的冷笑也是凝固下来,眼神惊骇。

云苍缓缓的收回手中的太元一剑,轻抖了抖剑身,甩去那血迹,黑色的眸子,淡漠的望着前方空荡荡的深渊。

身边云思抬头,看到那数字便是惊呼出声:“这会功夫,就只剩下一千宗门了!”

“有那么多大宗门在,现在只留下一千,也算正常。”云苍淡漠道。

此时旁观看热闹的宗门其中之一,南央门领头人白冰站出来,走向收剑的云苍,笑眯眯道:

“这位道友,我觉得我们可以有合作,毕竟这秘境危险重重,如果有宗门可以相互扶持,进入百名,于我,于你都是有利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在进入秘境前,云南就过,宗门之战中云琅宗的事全权交由云苍处理,老祖与他在背后听其指挥。

因此云苍在听到有宗门相邀后,首先扫了一眼这少女身后的队伍,同样的不足两百来人,但是宗门里皆是玄君境界,且眼前的这位修为已然达到玄圣下级三段。

“你们可曾有仇敌?”白泽却是先笑眯眯问。

白冰一愣,遂问:“在这个秘境不都是仇敌?”

“那就是没有了,”白泽听出她的意思,又道:“凭我们两宗之力怕是没法抗过大宗门。”

“你们难不成跟大宗门有仇?!”白冰却是一惊,惊诧出声。

云琅宗众人沉默,以前没有,估计以后可能有,以幽篁那口出狂言的性子,怕是会惹不少麻烦。

只是他们都猜错了,幽篁并没有惹事,因为他们遇上了源气风暴,被卷入了一深渊。

万人秘境之所以可怕,除了宗门混战极为凶残外,还有许多不可控的危险,比如魔兽潮,比如源气风暴。

当时他们正在四处寻找云琅宗众人,却突然见到一大股地灵气纠结缠绕在一起,正以极快的速度飞快的朝他们涌来。

一路上飞沙走石,所过之处堪称是寸草不生,展现着它疯狂的暴虐。

风暴瞬息靠近,即便卿澜与幽篁已经竭尽全力逃脱,但是风暴肆虐面积极大,范围极广,强劲的风力也让他们大感吃不消,身上衣服已经被风刃砂石刮破,带来强烈的刺痛福

“滴答——”

一滴水珠从洞中顶端突出的尖刺上面滴落,打在下方昏迷不醒的人身上,回声幽幽。

地上躺着的人黑发掩面,似被那滴答声吵醒,而后紧闭着的眼睫微微颤动,缓缓掀开眼帘,眼底还带着迷茫。

“这里是……”

地上美人缓缓起身,仔细打量周围观察环境,只见这是一个空荡荡的空间,空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揉揉发疼的脑袋,心中郁闷不已。

她记得自己在同那把叫风阳的剑厮杀后,被那剑洞穿了心脏而陷入沉睡,怎么一觉起来,就到这地方了?

难不成地规则已经衍生出了万物甚至是世界?那她是如何到这里的?而这里又是哪里?

踉跄起身时发现自己脚边躺着一个人,准备来是一个极为好看的男人,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身上衣服血迹斑斑,还有不少划痕。

再检查自己,发现身上半点伤痕都没有,衣服完整,同他形成鲜明对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缺失的记忆是什么……”幽篁摩挲着地上那少年的眉眼,不禁自问。

澜沧界司阁望星台。

司空仙神仰望着星空推测着命理,忽然眼前飘过一抹赤红,眸子一缩,追着那赤红而去,却发现那赤红在上方突然间消失。

恐又是血红色星辰出状况,司空反复盯着那血红色星辰许多次,在确定它依旧暗淡无光,并不影响群星后,才挪开了视线。

山洞内幽篁蓦然睁开血红色双眸,眼底深处暴风骤雨狂舞,艳红的红唇喃喃自语:“原来那老头知道我的身份,还盯的的那么紧。”

“如今力量不知道为什么消耗掉了大半,想瞒过老头去查过往怕是不行了。

不过,既然知道他知道我的身份,无论如何都得留个后手,免性命堪忧。”

幽篁盘腿坐在一石块上,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神魂剥离出一部分藏于某地。

视线在山洞内扫视许久,最后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年身上,起身靠近他,打量了许久,发觉他身上正道气运实属道宠儿,今后发展必定不会太差。

“就你了。”幽篁微微咧嘴一笑,伸出手在他身上捣鼓了一阵,才又重新坐回原来的地方,盘腿打坐。

卿澜幽幽转醒,只觉浑身无力,整个人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似的,酸痛无比。

意识清醒,卿澜立马坐了起来,查看周围,都没有发现同行的女孩身影,以为她清醒后又满地方乱蹿了,便喊了一声:

“落落?落落,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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