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鬼城

“咦?刚太注意太阳,竟然没注意到下面的城。卿澜,这应该就是你的鬼城了,不过我们这里竟然是高地,实在是奇怪。”

幽篁道。

“下去吧,这些城就是鬼民住的地方,也不知道这里是第几层,你还是心些。”

卿澜稍微警惕些,他现在虽然佣衍诀》可以修炼神识。

但如今也不过只能对付晖阳境下的人,之上的便要全靠幽篁了,所以他不得不担忧。

“没事,你放心吧,顶多就是受伤罢了。”

幽篁不以为然,她不愿意死时道都不能让她死,而且就算身死道消了,不还是可以借乾坤破镜再回来?

只不过是麻烦些罢了。

幽篁的底牌,卿澜并不知道,在听到她如此漫不经心,丝毫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当即就怒了:

“受伤也不可以!你不要觉得这次脱凡入道挺过去就觉得气运站在你这边,如果下次不幸了呢?命只有一次!”

又来了,属于卿澜的长篇大论。

幽篁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在澜沧界卿澜就时不时这样同她讲各种道理,长篇大论得让她心烦,没想到换了个地方依旧如此。

“是是是,我心点就是了。”

幽篁敷衍道,心里却没有往真的去。

卿澜也听得出她的敷衍,却无法再下去,怪只怪自己没有办法保护她吧。

“落落,我总有没办法保护你的时候,你要是不听,假若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啊。”

半晌,轮椅上的少年突然开口,平淡地着,但在最后语尾处微微一叹,满满的都是悲伤与痛楚。

铛。

那痛楚似乎开启了大脑深处某一扇记忆之门,随着那门的大开,久远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那是她还未成为冥界之主时的事情,那时卿澜也过一模一样的话,连语尾处的悲伤和痛楚都一模一样。

“啊!”

正欲回忆起那是件什么事情,就被尖锐得刺破耳膜的尖叫声骤然打断,幽篁不爽地朝前面看去。

下了高地,树木渐渐多了起来,先是些低矮的灌木丛,之后是稍微高点的树木。

这会他们正在树木丛里,前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而尖叫声就是从那树林传出来的。

“去看看。”

幽篁推着轮椅往前去,但是速度并没有因此加快,她护短且冷血,不是她想要维护的人她压根就不想多管闲事。

只是树林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既然要通过也不妨去看看情况如何。

才刚刚进入树林,地上就一大片未干的血迹,一路蔓延进树林的深处,血腥味以及尸体的恶臭味扑面而来。

幽篁皱紧了眉头,这样多的血还有尸体腐臭味,被鬼兽残害的人数量不少啊。

“卿澜,地上都是血,还有尸体的腐臭味,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人在。”

幽篁道,尖叫声也只是叫了一声就戛然而止,很大可能已经死在了鬼兽利齿之下。

“还有一个人,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孩子。在前面一千米左右,不过那里有七只听鬼兽,过去时心不要发出声音。”

卿澜低沉着声音道。

“听鬼兽?那是什么东西?”

幽篁对无间地狱一点了解都没有,这会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奇怪。

“字面意思,它们长期生长在黑暗中,视力退化,只有听力尚存,一丝一点的声音都会察觉到,”

卿澜解释,“它们速度很快,爪子极为尖锐,心点。”

再三叮嘱后,幽篁也稍微听进去了些,心推着轮椅往那边行驶。

这也就让他们速度瞬间降低了许多,怕是到了那地方,女孩早就死了。

等幽篁能够模糊看到前方白衣女孩的身影时,已然是一刻钟后,在这一刻钟中,他们并未听到任何的声音。

“咦?有两个人。”

幽篁眯了眯眼睛,确定自己的确看到了两个女孩的身影,一白衣一红衣。

白衣女子右手臂弯上挂着红衣女孩,远远看去看得不太确切,还以为是一红色披风。

走近些才发现是个瘦的姑娘,幽篁猜测这红衣女孩估计就是刚才尖叫的,而白衣是在听到尖叫后出手的过路人。

在这两个女孩身边,是一片血洼,血洼中躺着数只奇形怪状的兽类,大概就是卿澜口中的听鬼兽了。

他们一走近,白衣女子便扶着红衣女孩转过身,脸上虽面无表情,但是卿澜察觉得出她的敌意。

“何人?”

白衣女子戒备心极重,在卿澜和幽篁身上来回扫了好几次,最后停在轮椅上目不能视的卿澜身上,问道。

“我们是被罡风刮下来的,听到这里有人求救,便过来看看,敢问姑娘,前方的鬼城是何处?”

卿澜放缓了语气,尽量不吓到对方。

“这里是五层地狱,前方为兰都鬼城。”

白衣女子似见卿澜两人不像是敌人,面上稍稍缓和,声音也带上了些许温度。

“五层?”卿澜声斟酌了一下,旋即又问:

“请问,那兰都鬼城,如何能进?”

听到卿澜问进入的方法,白衣女子明显惊讶了一下,柳眉蹙了蹙,“你要入城?”

卿澜捕捉到女子犹疑的目光,心如明镜,顿知那个鬼城其中有蹊跷,忙答:

“是,我们要寻找云琅宗宗主,入鬼城方便打听消息。”

白衣女子听到“云琅宗”三字后,整个人放松下来,声音带上暖暖的笑意:

“你们是云琅宗的人?那同我走吧,他们驻扎在鬼城外围。”

“当真在这里,那太好了。那麻烦姑娘带路了。”

卿澜欣喜,朝她颔首,表示感谢。

“不客气,云琅宗宗主曾救过我们凌家一众,带路这点事算不了什么。”

白衣女子客气道,完扶着昏厥过去的红衣女孩,走在前面带路。

卿澜正欲抬头同幽篁话,身下轮椅突然间就动了,不紧不慢地跟在白衣女子的三步后。

“你怎么了?落落?”

卿澜关心地问。

他从白衣女子开口就留意到身后的幽篁有些不对劲,半句话都不开口,但她脸上表情没有任何破绽,连他都看不出什么来。

这种被人隐瞒的感觉,很不舒服。

尤其是这个他想彻底占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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