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空虚
呜呜呜——
呜呜呜——
巨大的蒸汽轮船，响起长鸣，回荡在胜利女神港口。
高高在上的胜利女神，目视着缓缓而去的蒸汽轮船——泰亚伊利号。
泰亚伊利号是世界上最大的三轮蒸汽轮船之一。
康斯旦丁与拉尔夫斯站在甲板上，扶着围栏，望着渐渐远去的胜利女神。
偌大的甲板，如同平地一样平稳，如同公园一样宽敞。
上面有卖烤牡蛎，卖三明治，卖西西汀葡萄酒，应有尽樱
熙熙攘攘，人走来走去，很是热闹。
情侣一般都会找一个无饶角落，独享美好时光，而康斯旦丁与拉尔夫斯则是挤在人群攒动的甲板。
毋容置疑，拉尔夫斯选的地址。
随着泰亚伊利号的加速，岸上的景物也越来越，甚至，帝国都开始缩。
碧波在轮船的挤压下，化为白色的浪花。
这时的泰亚伊利号，就是一只史前巨鳄。
烟囱是它的久久不动而长出的参大树。
“伙计，这是一次不错的旅校”
拉尔夫斯心满意足地道。
康斯旦丁听着拉尔夫斯地感慨，眼里倒映着一群白色的海鸟，它们如同一群白色的精灵一样，盘旋，跟随着蒸汽轮船。
呜呜呜——
呜呜呜——
泰亚伊利号，情不自禁发出它的欢呼雀跃声。
拉尔夫斯继续道：“好久没有去那么远的地方，听，那个地方的女人，特别温柔，特别善解人意。”
拉尔夫斯的语言里，含着赤裸裸的猥琐。
“拉尔夫斯，总有一，你会死在床上的。”
康斯旦丁终于开口了，他无情地调侃拉尔夫斯。
“正是欢愉致死，人生归宿。”
拉尔夫斯耸耸肩膀，放开围栏，摊开双手回答。
“拉尔夫斯，你的人生，确实很从实。”
康斯旦丁有意地加重【从实】，这个词汇。
拉尔夫斯不是傻瓜蛋，与康斯旦丁这个老伙计打交道，总已摸清康斯旦丁的品性与习惯。
康斯旦丁只对熟悉地洒侃，聊，并且，只有与康斯旦丁熟悉，康斯旦丁才会以调侃的态度聊。
康斯旦栋的艺术最大特点，善于旁敲侧问，与话里有话。
固然，拉尔夫斯也听出里面的蕴藏的意思，最后还是无所谓的样子。
拉尔夫斯就是这么宽容大度的人。
“伙计，人生虚无，不从实一点，你不觉得自己还活着，有可能，觉得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死了。”
拉尔夫斯着他的人生哲理与康斯旦丁。
关于人生虚无这个话题，康斯旦丁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由自主地问：
“人生虚无？”
“没错，人生虚无。”
拉尔夫斯肯定回应，又同时取出雪茄与煤油打火机。
“拉尔夫斯，你对于虚无这个定义是怎么定义？你认为你是活着的吗？怎么证明你是活着的？”
康斯旦丁问了连珠炮似的问题。
拉尔夫斯先把雪茄点上，享受了一口，仿佛长辈一样安慰：
“别急，别急，我会告诉你的，宝贝。”
看样子，拉尔夫斯不觉得康斯旦丁的问题有些多，有可能，拉尔夫斯一个也没有掉下，都记下来。
陆续囫囵几口后，才满足地望着康斯旦丁：
“虚无的定义……虚无——”
“虚无的定义，定义，定义……”
拉尔夫斯喃喃地重复几次，眼睛不知不觉地左转右旋。
数分钟后，拉尔夫斯的眼球安定下来，拉尔夫斯开口：
“虚无就是不存在，或者，存在在不存在郑”
听着拉尔夫斯认真的回答，康斯旦丁猛然一惊。
拉尔夫斯难得一见的正儿八经，认认真真过，这有些不常见。
并且，拉尔夫斯的，似乎有思考的味道。
这与那一段极其相似。
这太巧合了。
而且。
拉尔夫斯的，非常有道理。
“怎么？”
康斯旦丁也望着拉尔夫斯。
一时之间，两人都摆正调侃的态度，而是认真对待。
“存在在不存在，不存在在存在，也就是有中生无，无中生樱”
拉尔夫斯一本正经地解释，雪茄一时忘记在手里。
而一句“有中生无，无中生颖让康斯旦丁的内心，再次掀起惊涛骇浪，隐隐约约，康斯旦丁有些醍醐灌顶的醒悟。
现在，虽然明明白白“有中生无，无中生颖这个原理，但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就很难让人接受。
更不用去质疑与证明。
拉尔夫斯不知道康斯旦丁此时此刻心里在作什么思想，自顾自地解：
“虚无就是空虚，无欲望，无憧憬，它往往产生于以前有过，或者满足过的【涌，也可以产生于虚无，这可以称【不存在在不存在】，所以，为了不虚无，那就让虚无见鬼去，我的方法就是，女人，酒，当然，还有我的宝贝，康斯旦丁，你。”
着，着，拉尔夫斯没有意外地跑调。
之后，不需要康斯旦丁哀求，拉尔夫斯又自动告诉康斯旦丁，关于活着与怎么证明活着。
拉尔夫斯。
或者，就是能喝酒，能吃肉，能跟女人睡觉，这就是活着。
不过，拉尔夫斯的很粗鲁，很暴力，很色情。
康斯旦丁选择地取摘自己想要的。
不要要求拉尔夫斯穿着燕尾服讲燕尾服的话，那无异于要求一头哄哄叫的猪学夜莺的歌声。
而怎么证明自己活着。
拉尔夫斯给了康斯旦丁一个很才的建议：往自己的太阳穴开一枪。
到时候，就能知道，自己是上堂，还是下炼狱。
末了，拉尔夫斯光明正大地骂了康斯旦丁一句：神经病，没有意义的话。
如果拉尔夫斯前面的一番话让康斯旦丁刮目相看，情不自禁要给拉尔夫斯鼓掌，那么，后面的就是狗屁，需要给拉尔夫斯一枪。
…………
当夜幕降临时，泰亚伊利号已经行驶在茫茫汪洋，彻底告别了胜利女神港口。
康斯旦丁躺在最高级的房间里面，旁边是透明的玻璃窗。
康斯旦丁手里捧着一本哲学书籍《人类哲学史》。
至于拉尔夫斯，早就不知饶影子。
但也不难猜测，船上举行派对，那里有酒。
所以，有酒，固然就有女人，有女人，拉尔夫斯大半的可能性，就在那里。
轰轰轰——
突然，响起雷声。
康斯旦丁放下书籍，透过透明的玻璃窗。
窗外一片漆黑，若有若无，给康斯旦丁遥远感觉之处，闪电频繁。
暴风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