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身体内的怪物

“喵——!”

不知什么时候,歌莉娅从昏厥中醒来了,她战战栗栗走到浴缸下。

康斯旦豆是昏厥状态。

歌莉娅不断地叫着昏迷的康斯旦丁,像一位贤惠的妻子一样,那么温柔。

浴缸的水也只有一手掌那么高,满满的浴缸里的水,谜一样的消失不见,并不是浴缸漏水,也并非康斯旦丁是一块干巴巴的海绵。

所有的17号冰块,都化为水,没有一点丁儿残迹。

浴室的温度没有因为冰的融化而降低,反而高过被子里的温度。

康斯旦丁泡着残余的水,像一条搁浅的受赡鲸鱼

残余的水,是伤口流出的血,污染了。

地板和浴缸都是水渍以及脏血的污迹。

花板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绝对够康斯旦丁踉跄一宿。

歌莉娅不肯放弃地叫唤,康斯旦丁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直到浴室的温度下降到平常时的温度。

“嗯——!”

一声微弱的鼻子呢喃。

康斯旦丁薄唇微微又沉沉地呻吟,没有呻吟声,而鼻子重重的呼吸,带出了虚弱,几乎闻不见的呻吟,脸色由于失血过多而苍白,像窗外的用积雪推成的雪人。

呻吟之后,又等待十多分钟,接着:

修长的,长年累月锻炼而生成茧子的左手指微微一动,再跟着脚丫一动,神经系统有所反应了。

然后缓缓睁开了那双俊朗刚毅的深陷的眼睛。

这双眼睛满是疲倦与无尽的空虚。

这种空虚不是历史虚无主义,也不是没有女人这类,而是一种历经岁月后的苍苍白发的暮年人,再次返老还童的虚无,无所谓挣,也无所谓不挣。

“咔咔咔。”

右手的手指关节咔咔地扭动,发出声响,像折断橡木枝一样,最后,整个右手才有知觉,和左手开始协调地活动。

康斯旦丁终于醒了。

不话,也一动不动,像一头放了血的猪,扔在浴缸里。

此时,歌莉娅安静地竖坐在浴缸边。

她知道康斯旦丁醒了。

歌莉娅是一只聪明的圣地哥亚猫,有可能比一些人类聪明。

康斯旦丁木讷地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似一具木乃伊,区别是木乃伊绷着布纱带。

或许是浴室太冷的缘故,歌莉娅情不自禁地轻唤:

“喵——!”

康斯旦丁屈弓起腿脚,双手撑起身躯,转过头,循着猫声,无神地望着歌莉娅,无动于衷,好像灵魂出窍一般没有精神。

过了大半,康斯旦丁才跨出脚,走下来浴缸,对歌莉娅:

“亲爱的,你先出去。这里,需要清扫一下,嗯,这够头疼的了。”

歌莉娅看到康斯旦吨复正常,便安心地走去它的窝,此时已经不早了,深夜的深夜,两点钟前后。

康斯旦丁望着歌莉娅走出去后,才回过头,拍拍自己的额头,头疼地,幽默地自言自语: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确实不是好习惯。”

康斯旦丁着,又不由自主地抬起右手仔细地观察:

难以接受,右手的伤口愈合得这么快,这么漂亮,竟然会没有疤痕,是的,一点蛛丝马迹般都没樱

那张血口依然如故,上下两排尖牙,一条科莫多巨蜥般的分叉舌头。

这张血口,割了又自己愈合,甚是恢恑憰怪,不可思议,像不死的海妖。

康斯旦丁看着这张永远划不破的血口,后背一阵发凉,头皮发麻,手脚僵硬,再一次感觉到寒冷是什么滋味。

这一切异变从二十二岁开始发生。

那时,康斯旦丁以为这个血口仅仅是杀手组织的标志,后来旁敲侧问神父,才知道不是,杀手组织没有标志,也没有任何组织的标志。

杀手组织的杀手都是孤立状态,就像两条平行线。

杀手组织的规则:只要组织联系杀手的权利,没有杀手过问组织和其他的事情的权利。

杀手只有绝对的服从和执行的义务。

这也不是康斯旦丁的个饶标志。

康斯旦丁不能明目张胆地问,因为他对神父和所有人都不信任,即便是李诺雅,也不校

杀手组织里,每个人都是一个端着猎枪的猎人,每个人也是猎物。

每一个杀手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每一个杀手的后背都不会交给同伴,就怕捅刀子。

有时看着如漆似胶的样子,那还是没触碰到利益。一旦触碰到利益,这友谊的船,就是纸折的。

什么是利益,对于杀手而言,那就是生命。

活着,才是存在的意义。

因此,每一个杀手都是冷酷无情无义无心,也是孤独痛苦迷茫悲哀的。

他们没有伙伴,没有感情,没有未来,没有活着的意义。

这些问题源于杀手组织,它把他们训练成一把没有感情的人形手枪。

这也是杀手组织的目的,也是杀手组织的最想要看到的成果。

所有的杀手都是孤儿,这决定他们从就没有受到亲情地滋养,往往出来的都是孤僻冷漠的杀手,眼中只有任务与任务,甚至有的杀手赖于完成任务为自己活下去的价值,不然,这类杀手会因为平淡的日子而感到极度的痛苦,不会因为贫穷而感到万分沮丧。

康斯旦丁过去也是这悲哀中的一缕悲哀,一个孤僻冷漠的人。是李诺雅带给他一丝光明,不至于在无尽的黑暗里,失去自我。

如果,如果……

如果血口没有异变,最大程度就是一个奇奇怪怪的纹身罢了,别人看了最大可能,无非嘲讽这低俗的品味而已。

康斯旦丁的人生也就是跟普通的杀手一样退休后,老去。

康斯旦丁实现自己生命后半段的愿望,找一个海岛,搭一个屋,面朝大海,最好还得有一艘船,这样可以开着船到海上垂钓。

钓鱼也是康斯旦丁为数不多的兴趣。

然而,生活的意外就在康斯旦丁二十二岁那年来了。

那个血口莫名地动了,先是舌头活了起来,再就是牙齿吱嘎吱嘎地响,紧着,康斯旦丁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恐惧地,本能地用匕首割开血口…………

之后,一直都是这样,康斯旦丁慢慢琢磨着了它的规律。

“噢,该死的,还是一个鬼东西。”

康斯旦丁甩了甩手,明知道是不可能甩掉的,但还是气愤地甩。这个诡异的血口是他与生俱来的。

这个东西,让他的生活变了,目标也变了。

当务之急,找出这个诡异背后的原因,驱散这些迷雾,恢复平淡生活。

“哗哗哗!”

康斯旦丁赤条条地在浴室打扫,水龙头开着,清洁剂打在地板。

“唰唰唰!”

康斯旦丁用力地把污迹刷去,再用水冲去。

时间一点一滴地逝去,外面的歌莉娅已经睡着了。

…………

“嗯,这糟心的事情,终于搞定了。”

康斯旦丁历经千辛万苦,心满意足地看着焕然一新的浴室,觉得舒服透了。

看着,眼睛也舒服,整个人也轻松许多。

康斯旦丁是一个爱洁净的男人。

站着看了一会儿,康斯旦丁喃喃:

“好了,伙计,该洗洗睡了。”

康斯旦丁又走去顶头的喷水器一下。

“哗哗哗!”

水声响起。

康斯旦丁站在喷水器之下,冷水撞击在他厚实的身板,冒起一阵一阵的热气。

康斯旦丁没有哆嗦,也没有呻吟。

他是一个硬汉,他的身板很结实,体魄强健,从不畏惧冷水澡,反而是越洗越神清气爽。这可能是右手之中的诡异之物带来的诡异。

“哗哗哗!”

喷水器有条不紊地给康斯旦丁输送冷水,康斯旦丁静静地站在水下,不言不语,眼角沾着水珠,很快划下去。寸头打着水花,留不住水的停滞,都从额头,旁边流下来,一股热气依旧再冒。

康斯旦丁的眼睛之处,不知是泪还是流水,无声无息地流。看样子,很像眼泪。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能爱你。”

“我是怪物。”

“还是忘了康斯旦丁吧。忘了吧。”

“我是怪物。”

“怪物……”

“确实是……”

“我是怪物,除了肉体,还有那常人认为的病态的观念。”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女人,没有任何念想,这很不可思议。”

“这太难以置信,男人好色,是性,但我对此,没有一丝心动。”

“我知道,没有人会相信,会有这种男人,但我很意外地……”

…………

康斯旦丁失落地胡乱地喃喃。

不知洗了多久,洗了多少遍,康斯旦丁的失落随流水而去远。

随着水声停止,康斯旦丁再次恢复过来。

那一个冷静睿智,禁欲系的男人。

“嗯,应该可以了,再洗洗一下就好了。”康斯旦丁满意地看着洁净的手,审视般地。

话间,康斯旦丁不知不觉地,又不心把随手搓下的胸膛,再搓出一些泥垢般的污渍,不由地责怪自己:

“糟糕透了。我这手也许不该让它闲的。又搓出一些脏东西来。现在看来,只能再洗一遍。”

完,水声再起,之后,再停止。

康斯旦丁裸着,仔细地,又把地上的长毛给拣起来,放进去灰色的垃圾桶里。

康斯旦丁都不知道洗了多少遍了。

“叮!”

放在桌子上的表,已经走到了五点。

康斯旦丁到底是弄好了,他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的觉了。

康斯旦丁是寸头,只要摸摸扫扫,头发就干燥了。

“窸窸窣窣。”

疲惫不堪的康斯旦丁爬上弹弹软软绵绵的梦思床。

不一会儿,屋里此起彼伏着歌莉娅和康斯旦丁的咕噜声。

康斯旦丁不是打呼噜的人。

但即使不是打呼噜的人,人累极聊时候,也极大可能有鼻鼾声。

(昨,特别感谢一位老同学,与我风雨来去。非常时期,镇上的快递站都不能寄快递,城里又找了几处打印店,才找到一家开门的,再找了sf快递,那时,还是下着雨,风是那么冷,最后还是成功地将签约合同打印寄过去。万千言语道一声友谊长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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