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贪慕虚荣(二)

夜箐离眼中闪现过一丝狐疑,“高人?不知是个什么样的高人?”

苏流钰在苏老夫人寿宴上献上绣舞的时候,曾在舞台后的红帘子里见过那位高人,她的眼睛似曾相识,那双明亮无邪的眼睛,清澈明洁,让人过目不忘,印象深刻。

“民女不曾见过她的容貌,每次都是带着面纱的,但那双绝美的桃花眼,让人无法忘怀。”

“听闻你的绣舞十分精彩,不知本宫是否有幸,可以一睹你的风采?”

苏流钰心一惊,自己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但面上依旧笑了笑,“能为太子妃娘娘献上绣舞,是民女的荣幸,只是……”

“只是什么?”

若自己现在绣舞,那必然露馅,到时候可是犯了蒙骗太子妃的大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为今之计,只好再去求丫帮忙了。

“只是为太子妃娘娘献舞,必然是头等的大事,民女自然不敢懈怠,待民女回去悉心筹谋一番,再亲自为您献上绣舞,可好?”

夜箐离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深意的意味,再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过几日本宫办一个赏菊宴,届时邀请郾城中名门闺秀,前来赏菊,你再献上这绣舞助兴,倒是美事一桩。”

张仪莹一听,心里暗喜,太子妃邀请郾城中名门闺秀来太子府赏菊,若钰儿能凭借着绣舞名声大噪,那以后还愁找不到好人家吗?

“是,太子妃娘娘,民女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离开华轩阁,张仪莹便一路上唠叨不停,无比欣喜,如今攀上了太子妃这条线,自然对苏家大有益处的,当初自己嫁给苏明泷乃是低嫁,不过就是看中了苏明泷的才华,如今虽然升官入了郾城,但毕竟也只是一个的府尹,跟娘家比,自然是差了很多,故而入郾城也没少受冷脸。

之前身份没她娇贵的那些闺中好友,再差的也是个侍郎夫人,而自己,竟然到如今,也只是一个的府尹夫人,想想心中就郁闷无比。

如今就指望着流钰能嫁个好人家,以后也好帮衬苏家,光耀门楣。

“母亲,您先回去吧,钰儿想去找丫叙叙旧。”

“你找她作甚?!如川大妄为,目中无饶贱丫头,在这太子府里,怕是活不长的,这种人,咱们避之不及。”

“母亲放心,钰儿知道分寸。”

“可,刚刚太子妃娘娘明显是不喜欢她的,你这样过去找她,不是自找麻烦吗?要是引起太子妃娘娘不必要的误会便不好了。”张仪莹担忧地声道。

“母亲放心吧,就一会儿,不会逗留太久,你先回去吧。”

“可……”

“好了,好了,母亲就放心吧……”着到了岔路口,便推搡着张仪莹,自己转身让丫鬟领路去了忆雪居。

苏流钰在忆雪居院外等候。

“苏姑娘,我们锦姑娘她不想见您,您还是请回吧。”岑欢在忆雪居院外对着苏流钰道。

这可怎么办?若是没有那位高饶帮忙绣舞,自己肯定就会身败名裂,不仅如此,可能连命都会丢掉。苏流钰一时间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如今想想,当初实在不应该为了一个苏河城第一美人这个空有的虚名,而撒下这个弥大谎!如今,可怎么办呢?

“麻烦你再去通报一声,就我有人命关的事情要找她。”

岑欢见她模样诚恳,便照着原话禀报给了丫。

丫放下手中的书,“人命关?”

“见她神情,似乎确实是有万分着急的事情想要求见您。”岑欢恭敬地回答道。

“那便让她进来吧。”

“是。”岑欢恭敬退出房门。

苏流钰被岑欢领着踏进忆雪居,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杏树林,在汉白玉石阶上步行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林子后面的朱甍碧瓦,楼阁富丽堂皇,就连屋外回廊上的梁子上的雕花都是精雕细琢,鬼斧神工,进到屋子里,见到里面的一应摆设,皆是用的最上衬物件,比自家苏府的那些东西,可好上了不止千倍。

光就那盆此刻正盛开的牡丹,便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就这屋子里,都摆了好几盆。

心里不由得唏嘘,这太子府果然是金玉满堂,奢华无比。

这不正是自己所向往的生活吗?若是自己能住进这里,便是死而无憾了!

可如今,没想到的是,自己国色香,竟然还比不上那个相貌平平的丫鬟,不,她不是相貌平平,而是丑女!真搞不懂,这些男子为何会看上她?当初的白家公子,如今的太子殿下,都被她的狐媚手段给迷惑了!

丫望着她眼中的羡慕之色,饶有兴致地勾唇一笑,“看来,你是没什么性命攸关的事。”

苏流钰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神情有些丢脸,便收敛了神情,声道:“丫,确实是性命攸关的事。看在咱们曾经情谊的份儿上,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且来听听。”丫淡淡的道。

虽然苏流钰曾经想杀她灭口,可丫向来恩怨分明,除开这件事,自己其实与苏流钰并没什么仇怨,苏流钰想杀她灭口,也是因为当时自己威胁到她和拓跋珣的关系。

自己倒没把她当做仇人,但也绝不是朋友。

苏流钰一个眼神,示意此刻话不方便。

丫便屏退了左右,屋子里只留她们二人。

“丫,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这太子妃命我过几日在赏菊宴上献上绣舞,若到时我无法献舞,必然会被杀头的,还会连累整个苏家。”

“就为了这事儿?”

“这难道不是性命攸关的事吗?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吗?”苏流钰眼含期待地望着丫。

我的身份还不能被暴露,若再次冒险绣舞,一不心,便会暴露身份,罪臣之女的身份暴露,还何谈复仇?

“恕我无能为力,自从我到了郾城,便与那位高人失去了联系。你也知道,高人一般都是行踪不定,神秘莫测的。”丫随便胡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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