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此恩如山

走出院门,宁玉示意众人止步,“不必送了。”

宁玉都发话了,大家便笑着朝宁玉拱手道慢走。

看着宁玉和沐左渐渐走远,风莲亦想起来自己的药茶还没给她,一拍脑子,忙去找药茶。

出了府门正要上车,风莲亦气喘吁吁赶出来,“王姬等等!”

宁玉回头,见风莲亦跑的扶腰气喘吁吁形态不佳,宁玉忍不住轻笑出声:“怎么了?”

风莲亦喘口气走过来,将小罐子递给宁玉,“这是我为王姬做的茶啊,有止咳的功效,王姬早上喝过。”

绿若上前接过,宁玉看风莲亦片刻,弯唇一笑:“谢谢你风莲亦。”

风莲亦噗呲一声笑了,抬手伸出三根手指,“王姬今天都谢了我三回了。”

“是吗?”宁玉倒没注意这个。

“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绿云说,她办不到的,让她告诉本宫。”宁玉轻轻拍一下胸口,“本宫替你做。”

“王姬真客气。”风莲亦道,“您免我飘零苦,让我有所依。此恩如山,我也只能小恩休报答王姬了。”

宁玉不再多言:“你回去了记得和他们说一声,离开时就不必跟本宫说了,差人送个信便可。”

风莲亦点头。

宁玉叮嘱道:“这几日府中多注意一些。”

风莲亦再次点头,“这个自然,王姬不必忧心。”

宁玉弯眸一笑,“你回去吧,本宫要回宫了。”

说罢转身扶着绿若的手上车。

风莲亦目送马车走远,才转身往府中走去。

门口倚立的占晓初看见他回来,撇撇嘴,“我说你跑的比兔子还快,原来是来找王姬的呀!都不叫我!”

风莲亦懒懒看他一眼,“毒没吃够?”

占晓初:“……”

占晓初三两步跳远,恨恨瞪风莲亦一眼,大摇大摆往里走去。

……

周领卫怎么也没想到,沐左跟随宁玉出宫,这一出就是整整一日。

这都快散值了,还迟迟不见回来。

“周领卫,散值了喝两口去?”有相熟的禁卫撞周名一下,笑问道。

周名犹豫片刻,道:“不去了吧?”

“怎么,担心沐副将啊?照我说啊,人两个指不定在哪儿快活呢。”

这禁卫说完,旁边人哈哈大笑,跟着附和。

“去去,说什么呢!”

几人笑闹打成一团,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边飘过。

“散值了不回家在这儿闹什么?”

“沐副将?”

“沐副将!”

几人忙站好,朝沐副将抱拳。

沐左点点头,面色不显:“既没事儿就回去吧。”

“欸,副将一块走呗?咱们去喝两口呀!周领卫也去!”禁卫笑着邀请沐左。

这人是旺族子弟,沐左本着不得罪的心态,倒和他处的也不错,此刻他邀约,沐左思量片刻答应下来。

几人结伴往宫外走,周名和沐左并肩,小声问道:“欸,安和王姬今儿找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沐左道。

周名“切”一声,“你连我都不说啊?她是不是瞧上了,想收用了你?”

沐左:“……”

“你这脑子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沐左道,“王姬心悦赵将军举朝皆知。”

周名:“……不是,心悦……那她带你外出一整天干什么了?”

沐左:“护驾。”

周名:“……”我信了你哦。

几人本想灌醉沐左套套话,毕竟撬赵将军墙角这事儿……实在太劲爆了!

然而沐左并不上钩啊,怎么劝酒都只是浅尝辄止,起哄催促,他便道:“明日还要殿前当值。”

……

狩池来的隔日淑妃便病倒了,宁楠日日进宫侍奉汤药。

日子仿佛回到了往日的轨迹,但又有不同。东宫的文书信件不再往若水宫送了……不送就不送吧。如今宁玉的人手也不算少,每日朝堂上的内容都会传到若水宫。

改制的事儿,已经步入正轨。朝中暂时也没什么大事。

她这破败的身体该好好调理一阵。

三月底,有捷报传来,姜军已经占领大半个沧州。

颐王得知消息,当即拍案道:“孤要犒赏三军!”

如此大胜,自然该犒赏。

朝臣纷纷道好。

照如此情形,看来到年底,大姜疆土可尽收回来!

满朝上下都高兴不已。

夜里,宫中摆宴庆祝此次大胜,君臣同乐。

宁玉早已不算单纯的后宫女子。宴帖发到了她手上,不过宁玉并未赴宴。

自从狩池来,宁玉隔日出去了一趟之后回宫,再未踏出过若水宫半步。

卫后本来因为宁玉的凉薄有些心寒,但被宁玉这养病的架势吓到,不到三日便摆驾若水宫。

宁玉再哭两声,卫后哪里还有什么气?疼她还来不及呢!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女儿,而且前面她也是帮宁拓说过话的。后面大概眼看扳不过了才反口,那样也是为了她啊,她如何还能责怪她?

太子也是如此。

宁玉养病期间,两人往若水宫跑的倒是挺勤快。

颐王虽因宁拓的事,和卫后有些生分,但看在宁玉这个小棉袄的面子上,并没有闹得太难看。

而对若水宫,更是三时五时地赏东西。

太子地位稳固,安和王姬更是时不时地受封受赏,朝臣们并没有想太多,反而更加忌惮宁玉。更有无数人,日日夜夜虔诚祈祷安和王姬能够因此病一命呜呼。

宁安乐等着淑妃与宁楠反击,可是宁玉称病,那二人也迟迟没什么动作。

宁安乐挺气的,但她总不能轻自动手,只能忍耐着、蛰伏着。

四月五月,姜军陆陆续续收复了沧州剩余的少许土地,六月初,大军挺进阴州。

转眼已入了秋。

瑶光殿窗边的树叶渐渐枯黄,萧萧瑟瑟飘落一地。

偶有几片飘入窗内,落在桌边的琴弦上。

养病是件无聊的事,不能练武,不能处理政事。她总不能没日没夜地躺在床上吧?

宁玉让绿若去请了位宫廷乐师教授她琴艺。

半年下来,虽不能说弹的有多好,但也不算烂。

至少,下次和赵平见面时,能与他合奏一曲。

宁玉捻起那枚叶放在桌上,揽袖抚琴。

一曲终了,绿若拿着一封信过来。

宁玉随后问:“谁的信?”

“王姬看看便知啊。”绿若俏皮眨一下眼,将信递给宁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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