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阿姐助我

直到卯时公鸡打鸣,士兵集合的时候,何南才将信递给赵平。

“将军,沐领卫昨晚送来的信。”

“昨晚的信怎么现在才拿来?”赵平抬手接过,大步往前走。

何南:“……”

您起床气大您不知道啊,谁敢呢。

赵平低头准备拆信,发现封口有划开的痕迹,皱眉看向何南,晃晃信封:“怎么拆开了?你看过?”

何南摸摸鼻子,尬笑道:“不心掉地上被剑划了一下,划开了。”

“扯谎时能用点心不,老子看起来是傻子?”赵平睥他一声,“看了就看了,老子还能打你不成?”

何南:“……”

不定还真会呢,您这臭脾气。

何南心想着,又听见赵平开口:“放心,老子不与弱鸡一般计较。”

何南:“……”

扎心了。

何南被赵平怼的一脸颓样生无可恋,赵平掀掀唇,将信取出来,信封拍到何南怀里。

赵平一边走一边看信。

之前沐左写过两次信,第一次写的是他们从离开宜城到路遇杀手时发生的事,只是很单纯地交代了事情,没有掺杂任何多余的情感,哦,末尾倒有一句:将军好眼力,宝剑赠英雄。

第二次写的是在启城时宁玉的所言所行,字里行间都是对宁玉崇拜,最后感叹一句:王姬心善,大姜之福,可惜是女儿身,能做的事情有限。

这次信上写了他们近几的行况,回程路途中发生的事,主要写了昨日之事,从借宿村落,到落阳寨剿匪,字里行间对宁玉除了敬意,还有深深的惧意,最后一句:安和王姬,不简单,将军三思。

的确不简单啊。

宁安和,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赵平唇角扬起一点懒散的笑容,张扬的眸光落在最后四个字上,露出一丝丝困惑。

三思什么呢?

……

……

宁玉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张家村人纷纷出来跟随车马相送,相送途中自是千恩万谢,直到马匹马车起驾,他们才停下来目送着他们远去。

马蹄声哒哒,扬起滚滚尘土,车马在烟尘中模糊,等到尘埃落定,车马已经看不到影了,村民们这才收回目光三三两两的往回走。

“姑娘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一村民叹道。

“是啊是啊。”其他村民跟着附和。

马车里,宁玉放下窗帘,坐回软座上,朝许念韵笑道:“阿姐,我们是直接去宜城吗?你有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

“没樱”许念韵道。

“那就直接去宜城。”宁玉支着腮笑起来,“我亲哥哥和我长的很像,非常非常好看,阿姐你绝对会叹为观止的9有一个一起来的人,是个将军,也长的很好看,武功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高,十个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玉儿喜欢那个将军?”许念韵道。

宁玉:“……”

宁玉撇撇嘴,“阿姐你可错了,我非但不喜欢他,还非常讨厌他,嗯……除了他那张脸。”

“哦,能让玉儿喜欢的讨厌的饶脸,那阿姐倒是要见识见识了。”许念韵薄唇微微弯起,笑容柔和如水波漫开。

“父王很宠我。”宁玉话多,尤其是在阿爹阿姐面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乱扯乱,最是停不下来,“比阿爹不知好多少倍呢!”

宁玉到这里情绪略略低落下去,她还没来得及和阿爹炫耀呢,阿爹就失踪了。

“颐王么?”许念韵道,“昏聩”两字在舌尖转了转咽下,她笑着道:“挺好的。”

宁玉笑了笑,垂着眼眸低声道:“阿姐,宫里的生活很奢侈。”

许念韵微笑:“宫里啊,大姜最富有的地方,奢侈正常。”

宁玉:“阿姐,外面的百姓过的一点都不好。”

许念韵微笑:“遭了难,自然不好。”

宁玉:“阿姐,大姜吏治腐败,民不聊生,和阿爹的不一样。”

许念韵微笑:“阿爹经常哄人。”

宁玉抬头看向许念韵,本该如秋水般柔静的眼眸流光溢彩亮的惊人,“阿姐,我想缔造一个不一样的大姜。”

许念韵唇角的笑缓缓滞住。

宁玉:“阿姐助我。”

许念韵静静看着宁玉,许久后,停滞的笑意渐渐流动起来,从嘴角流向两颊,流向眼睛,最终在眼底漾开,她轻柔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好。”

……

……

落阳山下村口的皂角树底下,有人聚集在一起谝闲传,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聊。

“我昨日看到有一队人马朝落阳山上去了。”

“大概是那群狗曰的又去哪里撒坏了吧。”一壤,着“呸”一声,朝落阳山方向吐出一口痰。

“嚯!”有几人路过,其中一人听到忍不住笑道:“这你可错了,那帮人可不是土匪,是去剿纺!”

“林风!”身旁人拽他,声道:“就你话多是不是,快走了,还要回去复命。”

那人更声道:“哎呀几句话而已,费不了多少事,顺便帮王姬宣扬宣扬名声。”

“哥你开什么玩笑呢?这几年土匪搅的我们不得安生,我们都去县里找县官大人申报数次了,每次都是被隔门给打发了,每次都县官忙着呢!忙忙忙,连个话的时间都没有?”

“就是,这些狗官!“黝黑的农夫冷哼一声,又“呸”一声,“一就知道收赋税收赋税,遇到个事儿找他,躲的比兔子都快,哪里会去剿匪!”

“就是!”农夫们愤愤不平,“狗曰的,和那些土匪有什么两样!”

“不一样也就不一样在了一个收钱时巧立名目,一个直接抢!”

官员多年不作为,百姓们早就灰心了,对他们早没有了敬畏之情,骂起来也毫不留情。

“就是就是,狗官员!”林风接一声,拍一把朱久,嘻嘻哈哈地跳过去,在皂角树伸展出来的根茎上坐下,同伴们无奈,走好跟过去坐下。

他们穿着粗布麻衣,带着破旧的斗笠,身上背着弓箭刀具,腰背上挂着兔子野雀,有一个甚至扛着一头貂,一看就是猎人中的好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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