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壁画故事

训练场上的鬼兵在长官的监督下,不断重复着挥刀、拉弓等动作。

“看到那几个鬼了吗?围成一圈,中间有两个打得挺激烈的?”刘慕节又给晴宜指了些更有意思的东西,“那些都是被选拔出来的精英战士,相当于我们逆刑的‘特种兵’。这支精英队,是由鬼恨管理的......鬼恨你还记得吗?就是昨在大殿见过的那个脸上有刀疤、看起来有点凶的家伙。对了,昨晚攻击你的那个畸形女鬼,当初也差点被选进这个队。但她心智不太成熟,经常理解不了军令,我们最后没敢用她。我们一直跟她,她的任务是保护大寨,注意有没有混入大寨的陌生人。没想到,她看你眼生,昨晚居然去袭击你!”

晴宜没有接话,显然并不相信刘慕节的辞。

关临风便也没有揭穿这拙劣的谎言。

他微微眯起眼,仔细观察着训练场上的鬼兵,尤其是那一队特种战士。

他发现,那几位特种战士,都和昨晚的连体鬼姐妹一样,本身并没有戾气,但身体的某些部分被改造过,变成了充满戾气的“武器”。

昨晚的鬼姐妹生前是狼孩,至死都没有真正融入人类社会。她们行为类似野兽,因此被改造的是牙齿和指甲。

其他几位被改造的鬼战士,也都充分结合了各自的特点,比如现在下场过招的这两位:一个是面色发紫、双眼外凸的古代装束吊死鬼,嘴里伸出的不是长长的舌头,而是一根沾满戾气的长鞭;另一个是近代纺织工人装束的年轻女鬼,一头长发几乎垂到地面,发丝黑气缭绕,被她当作武器挥舞,而她头顶却不时渗出血来。

关临风看他们打了一会儿,判断出他俩的战斗力和昨晚那连体姐妹相当,比不上姽婳这样修炼成精的百年老鬼,但远比一般的鬼兵厉害。

这两位一看就不是好死的,又有这样强的能力,按应该都是满身戾气、只知道杀戮的厉鬼才对。逆刑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让他们本身的戾气完全消失,又将这些戾气灌入武器安置在他们身上的?

可惜刘慕节没给他更多的时间研究,已经张罗着带他们去其他地方了。

简单参观过军械库、修理间、消防栈等功能设施后,刘慕节把他们带到了昨日面见无的大殿。

他一边替晴宜开门,一边介绍着:“这是大寨中最大的一间殿堂,一般只用来举行战前动员、胜利庆典这种大型活动。头领平时都在大寨西南侧自己的楼里办公,只有面见重要人物时才会选在这里。他昨在这里见你们,可见对你们十分重视。”

“那他为什么这么重视我们?”这是晴宜眼下最关心的问题。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咱们先参观。”刘慕节从墙上取下一盏磷火灯,招呼晴宜,“来看这个。”

晴宜跟着他凑到墙边,这才注意到,那石头墙面上有一幅幅雕刻出的壁画。这些壁画都采用了阴刻,只在墙面上雕出一些简单的线条,构成抽象的画面。

“这些都是徐老带着徒弟雕的。”刘慕节,“徐老管理内政是一把好手,平时事务繁忙,除榴刻没什么爱好。他这雕刻手艺也着实不错。因此,这大殿修好后,头领便让他教着几个工匠,给墙上弄了这些画。”

徐老也给晴宜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个看起来高深莫测的古装老大爷,果然也是个厉害角色。逆刑偌大的一个摊子,内政事务肯定极其繁杂,他能统管这一切,业务能力首先就没得。再眼前这些壁画,虽然简单,但线条流利、构图大胆,极有表现力和艺术感,可见徐老的这艺术造诣也是很厉害的。

再想一想那油腻昏聩的无,晴宜不由产生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疑问:徐老到底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无手里?这样的复合型高端人才,为什么选择替无卖命?

她委婉地问刘慕节:“徐老也是被你们头领从地狱里救出来的吗?他生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被罚入地狱?”

刘慕节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唇上,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晴宜,逆刑最大的忌讳,就是问别饶经历。这里的很多鬼都有自己的故事,那是他们的执念、他们的逆鳞,你若问错了,可是会有大祸的。”

晴宜歪歪头,露出一个慧黠的笑,问:“你也有自己的故事吗?我如果问了,会惹祸上身吗?”

刘慕节大笑起来,:“承蒙你对我的故事有兴趣,不胜荣幸!不过我的故事很长,一时讲不完,我以后慢慢告诉你吧。咱们还会有很多时间一起聊的。”

“这墙上画的,是无头领创建逆刑的经历吗?”关临风插话打断了刘慕节和晴夷谈笑。

“哦?对!”刘慕节看了他一眼,走到墙边,为他们讲解起来,“这边是第一幅,画的是油锅地狱。许多鬼在沸腾的热油中一次次化作焦灰,痛苦不堪,永无解脱。无头领也曾是他们当中的一位。”

“突然有一日,无头领受到上感召,觉醒了异能,打败了看守地狱的鬼吏,解救了油锅地狱的众鬼。这第二幅,画的就是无头领推翻油锅,众鬼正在往外爬,旁边的地上还有十来个倒下的鬼吏。”

“无头领受上感召觉醒了异能?怎么感召的?”晴宜好奇道。

她接触的修行者不多,但无论是人类玄师、鬼还是妖怪,基本都是勤勤恳恳修行得到的法力,即便是她这种作弊选手,也只是运气好得到了上古神物的力量。她这是第一次听,还有人能靠和“上”心灵感应能获得超能力。

她偷瞥了一眼关临风,发现他也在微微皱眉,更认定这里面有蹊跷。

刘慕节也不清楚:“我没亲身经历,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不过无头领的确是很厉害,不仅有画上这种以一敌十的武力,还能知道许多千里之外的事情,甚至一些人间的事,他都有办法知道。”

晴宜听得目瞪口呆:“那阴司还有法儿和你们打仗吗?他们制定个什么战术,你们无头领不是立刻就能知道?”

刘慕节尴尬地:“这个……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知道的。但有的时候他确实会知道一些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后来消息传来也都印证了。”

这千里眼还是随机的?

晴宜心中吐槽,嘴上还是善良地给了刘慕节一个台阶:“那也已经很厉害了。”

“是是是。”刘慕节一边点头,一边赶紧走到下一副画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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