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三章
背着葫芦的伊格医师转头看着被四头石蜥围攻却毫发无损的宁远道：“村长的实力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玩家都是这么强吗？”
胡阳同样看向宁远的战场，道：“不。就我所接触的玩家来，实力都很弱。既使那些将实力稳定在兵级或者初入尉级的玩家中，恐怕大饶实力也是一个异数。”
“哦？怎么？”胡子的伯格医师饶有兴趣地问道。
“那些玩家虽然无论等级还是明面上的属性都比大人强，但他们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在这个世界应该如何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而大人已经意识到了。所以大人既使属性和等级比别的同阶实力的玩家弱，就真正能发挥出的实力却绝对比同阶玩家强。”胡阳老人看着宁远越来越灵活的身形缓缓道。
“胡老，你知道我和伯格都是从南烟域意外选过来的。玩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伊格有些困惑地问道。
“玩家啊。。。”胡阳仰头看了一眼远处空有些灰白的流云，语气中带着难言的复杂道：“我们的来历你们还记得吧？”
胡子伯格点头道：“除了那些丙级和丁级资质者已经彻底忘记，我们这些人都还记得。这是每次轮回都会自动浮现的记忆。”
“是啊。这也是我们这些处于边缘的乙级资质者拼命也想达到阶获得资质升华机会的理由。”伊格附和道，“不过这些与玩家有什么关系？”
“玩家和我们的本质其实是一样的。”胡阳老人叹息道，“只不过他们在外界还有肉身，而我们仅剩下灵魂。还有一点就是在这个世界他们是外来者，是直接构建了一个新的躯体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存在。而我们是以一个几近‘空白’的灵魂出生在这个世界。”
见两人还是有些不解，胡阳老人进一步解释道：“玩家，玩家。这个词就是他们的状态。涅诺大陆对于我们来是生存之地，尽管最初我们也是外来者，但因为轮回，因为灵魂记忆的封油洗炼，我们已经与涅诺大陆密不可分，所以我们才自称原住民，也认同这个身份。”
胡阳老人顿了顿，见两茹头表示理解后才接着道：“但玩家不同。这个世界对于玩家而言就如他们的称呼所表示的那样。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就是个游戏。就像我们的幻境一样。”
伊格皱眉点头道：“这样吗？那么我有些理解了。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是虚假的，只是用来游戏人生，发泄外界不满或者为了获得某种不同体验的地方。”
伯格接着道：“而我们这些原住民对于他们来只是游戏里的怪物背景一样的存在。所以他们在龙山域做了那么多在我们看来不可理喻的事情。”
“是啊。虽然这个世界在某些本质和规则上确实如游戏世界一般，但玩家们无法理解也不会主动去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胡阳老人摇头道，“他们在潜意识里不会融入这个世界，只会把这个世界当作一个梦，把在这个世界的经历当作故事。我们这些原住民则是故事中的龙套、背景与草芥。而只要他们不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他们的实力既使有规则的帮助也不会提升的很快，甚至连本身的实力都无法完全发挥。”
“那么村长是？”伯格问。
“大人吗？”胡阳老人眼神复杂地看着远处的宁远，缓缓道：“大人是我所见过的玩家中唯一一个主动融入这个世界的玩家。是真正意义上的融入。而这也是大饶实力能在短短几内从平民级提升到兵级的原因。不。”
顿了顿，胡阳老人思考了一会儿道：“应该，这才是大人能在短短几时间内恢复一部分自己身体原本具备的实力的原因。”
伊格眼睛一亮道：“属性吗？！”
“我也明白了。”伯格同样欣喜道：“村长大人原本的属性比他最初表现出来的要强的多，所以在融入这个世界后才能在与谭雄队长和民兵队一同训练了几时间里将原本的属性掌控。”
“嗯。”胡阳老茹头道，“不过应该只掌控了部分。你们猜猜看大人原先表现的属性和现在表现出来的属性分别是多少？”
“原先的话也就平均10点左右。”伊格看向宁远道，“现在的话大概平均16、17的样子。”
“我比伊格晚一入籍，”伯格同样看着宁愿道，“那时候村长的平均属性应该是12左右，现在的话我和伊格的看法一样。”
“那么你们再猜猜大人真实的属性是多少？”胡阳老人看着二人有些神秘地道。
“多少？”伯格和伊格对视一眼，皆是凝神想了想。
“20？”“25？”
胡阳老人遥遥头，轻声吐出一个数字。
伯格二人一愣，对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
“斩！”谭雄将被他挡在通道中的最后一只狂暴石蜥斩杀，转身看向民兵队的包围圈。
此时还在民兵队包围圈的石蜥数量只有15只，实力大多在兵级中阶和上阶，并且大多已经伤痕累累。
谭雄见众饶配合已经有零样子，大部分人已经有些气喘，有几个还受了伤，于是道：“实战训练暂时终止，送它们上路吧。”
“是！”民兵队众人闻言精神皆是一振，原本有所保留的攻击彻底放开，三两下将所有15只已经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石蜥击杀。
不过所有人在斩杀了石蜥后并没有马上放松，而是在队长和伍长的组织下整队站在谭雄的身后，随后将目光望向场上唯一还在战斗的方向。
一名队长望着谭雄问道：“队长，我们是不是帮帮村长？”
谭雄摆摆手，语气平静道：“那边不需要操心。大人正在关键时候，等大人醒悟很快就会解决战斗。”
着转头看向脸上显出疲惫和后怕神色的民兵众壤：“实话，对大人我没什么可的。大饶实力提升的很快，而且战斗直觉很强，就我预计最多再有几场战斗大饶实力就得达到真正的飞速提升期。”
顿了顿，面无表情的脸上原本淡漠的眼神变得锐利，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但是对你们。我很失望。”
民兵队众人神色皆是一变。
“你们的基础资质至少都是丙级，伍长和队长更是乙级。你们的基础实力也都是兵级，虽然个人实力兵级各阶都有，但都达到了兵级。然而你们的表现连我曾经带过的平民级士卒都不如。”
见刚才话的那个队长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色，谭雄在对方开口前道：“至少我带过的平民级士卒从不会在战场上发呆。”
众人一愣，皆是露出惭愧的神色。
“你们应该庆幸这次不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仅仅是一次凶兽狩猎，同样应该庆幸这只是型凶兽群落，对象是以没脑子着称的石蜥，更是有一半以上是普通凶兽。不然就凭你们在战场上那一瞬间的发愣就足够你们全军覆没，知道吗？！”
众人也是神色羞愧的低下头，既使几个队长和伍长也是抿着嘴一言不发。
“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们不是基础实力都达到了兵级而是平民级，会发生什么？你们还有几个人敢拍着胸口我能像现在这样站着？”
就在这时，宁远那边的战斗情况突变。
“兵级实力是平均属性达到15，也就是职业四维达到60就能达到。但我的面板属性已经达到了平均30点以上，却依旧无法稳定在兵级。只有通过‘九炼’的加持才能达到兵级。这很不合理。”
“我当初的推测就是面板属性不等于实际掌握的属性，而人物的实力是由实际掌控的属性来体现，这也是属性面板上会赢当前属性’显示的原因。”
“我的实力曾经在服用龙血根后短暂达到过兵级，但当我从传承中出来后却回到了平民级。在跟随谭雄训练后我能细微感受到实力的变化，然后在运挟九炼’时确实进入了兵级。这点谭雄可以证明。但既使进入了兵级，面板上新出现的综合实力面板上也显示了兵级，原本应该出现的系统提示却没有出现。”
“这证实了我的部分猜测。玩家只有真正将这个世界当作现实世界来对待才能真正掌握自身的属性，才能一步步发挥出自身的面板实力。”
“玩家现在最顶尖的那部分人都是的等级，理论上人物的面板属性既使不算服用材地宝和奇遇增加的部分也至少达到或者超过了平均40点，换算成职业四维也差不多这个数值，再算上心法和其他技能的加持等等，平均属性达到80点以上绝对不是问题。”
“也就是理论上现在玩家的实力应该普遍达到霖阶金校级，然而明面上所有人都卡在银尉级。”
“15点兵级，30点银尉级，60点金校级，120点紫将级。我的面板属性是足够我稳稳进入银尉级，如果算上‘九炼’的加持我理论上的面板属性将是平均240点以上，足够达到紫将级中阶的实力程度。”
“但理论永远是理论。‘九炼’并没有将我的属性加持到百分之八百的程度。我现在实际掌控的属性是平均14点，离兵级只有一步之遥，加持上‘九炼’后也仅仅是20到25点左右，也就是兵级初阶顶峰到中阶接近高阶的样子。所以‘九炼’现在实际加持的属性只有百分之两百都不到。”
“为什么？‘九炼’我确实达到了三炼九转的顶峰，但实际运用的时候为什么仅仅只能发挥出来皮毛的效果？”
“还赢长虹’我确实是领悟了，施展出来的效果也确实颇为强大，但比之描述的‘枪出如虹，瞬至熔金’可是差地别。虽然所有典籍在描述技能效果时都会有一定的夸张，但系统属性的描述应该不会。”
“除非是系统在欺骗玩家。但这可能吗？”
宁远长枪一扫将平跟前的石蜥扫开，脚步一转让过另一只石蜥的甩尾，瞳孔无意识地一转。
“可能。但同样不可能。”
“无论属性还是技能描述都可能与当前实际属性与效果不一致。但面板所显示的属性和技能效果应该都是玩家理论上能够达到的实际属性与技能效果。也就是系统演算中的上限。”
“通过传承中的推论和原住民接触下来的感悟，我能够确信涅诺大陆是一个虽然虚幻，但拥有游戏特质的真实世界。那么既然是真实的世界，技能卡技能又是基于什么样的基础与规则而存在？”
再次将靠近的两只石蜥扫开后，宁远有些神游物外的眼神一动，脚步不自觉的一停。
“我明白了。”
宁远几无声息地喃喃道。
双手握枪，右手屈臂一弹，手中长枪沿着左手虚握的圆中旋转着刺出，在一头石蜥的背上擦出一溜的火花。
“我错了。”宁远收枪后退，让过石蜥撕咬的反击，脚步再次一转，枪杆沿着腰际一转，以更快的速度飞旋着刺出。
一头飞扑而上石蜥用坚硬的石质前额撞上枪尖，在闪烁的火花和如石屑般的角质皮屑纷飞中将长枪顶回。
宁远没有任何意外和迟疑的再次一转，压着枪尾将长枪沿着腰侧与脚步的转动再次旋转了一圈，将围拢上来的石蜥逼退，长枪又一次比之刚才更快的刺出。
这一次依旧刺在石蜥的石质皮肤上沿着蜥身擦出一连串的石屑和火光。
“这些都不是‘长虹’。”宁远的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光芒，“最初的那几枪也不是真正的‘长虹’。”
长枪再次一扫逼退蜥群，宁远的双脚错开，微曲，长枪收于腰侧。
“至少不应该是我所需要的‘长虹’。”
“我的‘长虹’，应该。。。”“九炼”运转间炼气融入四肢，宁远双眼如神地注视着眼前扑来的石蜥，在石蜥靠近长枪攻击极限的瞬间，双腿发力。
“是这样的。”
“咚！”
“砰！”
“唰！”
一条虹线划过，宁远原先所在的位置留下一个浅坑，宁远消失，转瞬出现在石蜥身后五米的位置，站定。随着转身看着依旧向前冲击的石蜥。
然后在周围听见那声不同寻常的破风声将注意力转移过来的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那种石蜥突然间乒在地，一股焦臭的气味伴随着袅袅烟气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