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最危险的地方

鬼子司机此时一脸无奈,中队长阁下的命令分明就是在强人所难,这已经是这辆卡车所能使出的极限速度了。

纵然鬼子实际满肚子的抱怨,最终却也只能憋在心里,泄愤似的又在踩油门的脚上加了几分力道。

鬼子司机追着前面的卡车,转过了一个急转弯,只见前面是影影绰绰的是一个小村庄,在这漆黑雨夜中,一点灯光都没有,而且看这些房子破败的样子,显然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

竹内利家定睛一看,顿时喜不自胜,他清楚的看到一辆汽车正停在了村口,车头向里,车尾对着他们,竹内利家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他们之前追击的那辆卡车。

“下车,下车,交替掩护前进。”前面敌情不明,竹内利家不敢再继续让汽车往前开,于是在距离村口还有三百米的时候让司机停了车。

听到竹内利家的命令,两辆汽车上的鬼子纷纷跳下车来,机枪手各自找了有利地形将机枪架了起来,最前面的是一个步兵小组,五个鬼子弯着腰端着三八大盖,一边警惕地搜索一边往前走。

竹内利家带着大队人马跟在后面,因为进村的道路并不宽,再加上下过一场暴雨,脚下湿滑,进攻队形不容易展开,即使只有五十多个人,也显得有些拥挤。

走在先头步兵小组最前面的是一个鬼子上等兵,这小鬼子战斗经验也比较丰富,知道这个时候容易被人打黑枪,所以他的眼睛不时地扫着左右两面的杨树林,每走一步,都是提心吊胆的。

在距离汽车还有二百米的时候,鬼子上等兵突然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前方汽车底部亮光一闪,紧接着是一声枪响,打破了夜空的寂静,鬼子上等兵想要招呼其他的帝国勇士进行反击,但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脑处传来一阵剧痛,然后意识便混沌了起来,摇椅晃的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突然喷出的鲜血和脑浆溅了后面紧跟着的一个鬼子军曹一脸,他亲眼看到前面上等兵的身体迅速栽倒,“敌袭,有敌袭!“

鬼子军曹凄厉的叫声响起,在夜空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鬼子军曹的战斗素养也不是盖的,在喊话的同时已经迅速地做出了一个利索的卧倒动作,他刚趴在地上,便快速出枪对着前方车底下开了一枪,不过可惜的是,只听到了“叮当”的打铁声,显然这一枪并没有击中支,那军。

听到鬼子军曹的叫喊,竹内利家以及其他的鬼子也纷纷卧倒,“杀鸡给给,不要放过支,那军……“

竹内利家一边用南部十一式手枪射击,一边大声咆哮起来。

瞬时,密集的子弹顷刻就跟雨点似的泼向了汽车底部,时不时就能够听到,子弹打在地面上的“噗噗“声和打在汽车上的”叮当“声。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组成了杀戮的前奏曲,而鬼子早已经架好的三挺机枪也分别从三个方向吐出三道火舌,卡车瞬时被弹雨笼罩了起来。

此时,距离卡车三百米的地方,躲在村子里一户人家房顶上的高振兴不禁为张云飞捏了一把汗,这样密集火力如果打在他们的身上上,恐怕顷刻间,就能将他们给打成筛子,就算现在是在村庄里,有房屋和围墙充当掩体,但要早于这样密集的枪林弹雨,他们要想脱身,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鬼子的子弹可以打空无数次,但他们只要被打中一次,那小命就绝对不保!

而且,更让高振兴担忧的是,旅坐孤身一人引鬼子进伏击圈的,高振兴为自己的无能产生了深深的负罪感,如果他要是再厉害一点的话,是不是就不用旅坐去冒险了?

“排长!旅坐恐怕已经……“趴在从一堵矮墙后的展鹏霍然站了起来。听到前方激烈的枪声,他早已经按耐不住了,现在是迫不及待地想上去杀死小鬼子,营救张云飞。

“隐蔽!忘记旅坐临走之前交代下来的话了吗?”高振兴对着展鹏低声吼道。

被高振兴一吼,展鹏似乎想到了什么,忿忿的重新隐蔽,用拳头重重的锤击在地面上,在心中暗自发誓,如果旅坐真的出现了三长两短,那他一定不会放过面前的这些鬼子,就算豁出这条命来,也要为旅坐报仇。

正趴在汽车车头上的张云飞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欠,看着对着车底下疯狂的输出火力的小鬼子,就好似看啥子一般。

他刚才在车头前趴在地上对着小鬼子开了一枪之后,便纵身跃上了车头借助汽车的大厢板和驾驶室阻挡鬼子的子弹。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自己的这个举动有些冒险,但张云飞再一想到鬼子那堪比低能儿的智商,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躲在车头上。

鬼子的反应也和张云飞所料的一样,没有丝毫的悬念。

此刻,不仅是高振兴他们三个人以为张云飞凶多吉少,就连竹内利家也认为刚才趴在地上打黑枪的人被他们击毙了,因为他们已经打了这么半天,对方完全没了动静,恐怕早就被他们给乱枪打死了。

“前进z枪火力掩护!“竹内利家缓缓起身道。

最前面的尖兵组的四个鬼子率先爬了起来,端着三八大盖,跨过鬼子上等兵的尸体往前走去。三名机枪手将手指轻压在扳机上,瞪着眼睛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前方,只要发现前面稍有异动,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将敌人打成马蜂窝。

此时走在鬼子尖兵组最前面的,是刚才被溅了一脸鲜血和脑浆的鬼子军曹,这个鬼子军曹也是一名在华作战多年的老兵了,早就见惯了战场上的厮杀与死亡,但之前那人的死法实在太过惨烈,至今他仍旧心有余悸,生怕自己也步了前人的后尘,以至于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冷不丁的从暗处打来黑枪,结果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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