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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潭雪连忙打断芙香的话:“你现在倒是想起姐来了?怎么?你想待会儿见到姐,利用姐的同情心来帮你留在古月阁吗?”

“没有,潭雪,你怎么会这样想?”芙香连连摆头:“我从没有想过要利用姐啊!”

“是吗?既然你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那就请你现在就走!”潭雪又是一声喝令。

芙香也有她的坚持,她上到石拱桥,在桥栏上坐了下来:“潭雪,反正马上公子他们就要回来了,我也只在这待一会儿,当面和公子、姐道别后我就立刻走,不会再麻烦你和丁棱了。”

“你……我话都这份上了,你竟然还在这赖着?”潭雪心下忍不住想要出手:“芙香,我再劝你最后一句,你若是现在不自觉地离开,就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芙香的眼睛又红起来,忍着心里对潭雪的惧意,可怜道:“潭雪,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不知道我是哪里做的不对惹你这样讨厌我,古月阁里其他人对我摆脸色就算了,可是潭雪,我们相识了一些时日,在古月阁里我是有把你当朋友的,如果连你也欺负我,那我在这里就太孤单了……”

潭雪此时无法理解地看着芙香,她开始觉得芙香有些狼心狗肺了:“你!你谁给你摆脸色了?你到底谁欺负你了?”

而林云樟坐在不远处看着潭雪似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便知道就连她也没法劝动芙香下山:“潭雪丫头,你好不容易回阁里一趟,先歇歇去吧,等阁主和姐回来后,他们自会去处置芙香的~”林云樟放声呼唤着,他知道芙香有多难缠,潭雪过去了好半,最后芙香却在那儿坐下了,那倒不如省省这力气。

潭雪面对着芙香心中郁结,万般奈何之下她又只能先回到林云樟那儿吐苦水:“林先生,你不知道她刚那话有多气人,你给她治伤,丁棱教她习武,可她竟你们对她摆脸色?她还我在欺负她?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林云樟抬头倒对着潭雪笑了笑,道:“潭雪丫头,这还是我头次见你生这么大气,不过这就对了,人啊就应该有情绪的宣泄,得哭得笑得闹得生气,但是呢,有一点你要心,那就是气大伤身。”

可潭雪没有林云樟这么好的心境:“林先生,你还有心思笑,我就没见过像她这样能一直赖在主子身边赶都赶不走的人!”往日里,她也没见过韦熙茵和姚嘉纾这样一直赖在东宫的。

“哈哈哈~潭雪丫头,来,先坐下歇歇。”林云樟用手拍拍大石:“潭雪丫头啊,这点事你不至于气这么大吧?芙香的心思我多少也看得出来,但你因此事动怒也太不值了。”

潭雪气鼓鼓地在林云樟一旁坐下:“我气的可不止这一点。林先生,你不知道,芙香她对姐不尊敬不,她的言语里还常常都是在无视姐!不仅如此,她还想利用姐的同情心留在这里,她的心机太过深沉,古月阁不能留她!”

林云樟听了往芙香那儿一看:“你得对,芙香她心机不纯,的确不适合留在古月阁,可是她人不走,我们也没辙啊,还是等阁主回来,让阁主发落她吧,潭雪丫头你就不要为此事烦恼了。”

“可就怕姐见了她那装可怜的样子就心软了,主子央不住姐的一句话就同意她留下!”着,潭雪又望向芙香所在的地方瞪了一眼。

林云樟安抚着潭雪的怒气:“放心吧,就算阁主让她留下了,那也一定是有条件的,要知道古月阁可不是任谁想留就能随意留的。”

“但愿吧,但愿姐能看清芙香的真实面目,不要被她骗了才好。”潭雪无力道。

山间,承玙带着璇宁走走停停了一段路程,转头看着璇宁脸庞红通,额间冒汗气喘吁吁的样子,最后他还是快地上前一步在璇宁的身前蹲了下来:“宁儿,别坚持了,上来吧。”

璇宁这时也不再勉强自己了,擦干了额间渗出的汗,身子靠近承玙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就任着承玙背着她上山。

“怎么样?宁儿,早就了让我背你上去,你还不情愿,我现在背着你走,是不是比刚刚你自己走要快?”承玙脚下迈着大步平稳的步伐,头微微偏向右笑问着自己背上的人。

璇宁自是听得出承玙的话中之意,也便夸道:“是,赫载瑾厉害嘛,武功高强,自然步履矫健。”

承玙呵呵笑着:“也不见你平时多夸夸我。”

璇宁抿弯了嘴角:“你都这么厉害了,还需要我夸吗?你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这些话你那些臣子每日里都要上一遍,我怕我再又同样的话,你听都要听烦了。”

“我怎么会听烦呢?只要是宁儿的话,我就算是听上一辈子我也不会嫌烦的。”承玙真情实意道。

璇宁笑嗔:“又哄人罢!”

“哄谁也不会哄你呀。”承玙心中舒畅,他是许久未像这般毫无忧虑和她一起嬉闹。

两人挨得极近,汗珠从承玙的额间滑下脸颊,璇宁拿自己的衣袂轻轻地擦拭承玙的汗水:“还有多远?”

“快了,我们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承玙仔细看着脚下的山路。

“你当初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璇宁抬头看了看左右两侧的高山,仿若是道屏障将这里与外隔绝,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承玙笑了笑回答道:“这地方可不是我找的,那个时候我急着满世间的找你,可没有心情找个落脚的地方。是高护卫,我让高护卫帮忙找的,之后等我再寻来雪崇峰,一看还真是个不错的地儿,于是就定在这儿了。”

璇宁轻轻叹服:“高护卫的眼光真不错,世间之大,就让他寻到这样一处好景。”

承玙一听,随即欢喜问道:“宁儿,你喜欢这里?”

“喜欢,看得出来雪崇峰算得上是一处隐秘之地,如此不被世外所打扰,这样一处悠闲清静之地,怎能不会喜欢。”璇宁越看越觉得承玙之前没有哄她,她的确很喜欢这里。

听到璇宁的回答后,承玙的心放下了不少,至少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璇宁住在这里她也不会感到不习惯了。

“宁儿,你知道吗?这里是我当初特为你而建的,你之前猜到是不是有一个组织,我当时的回答是‘是’,现在我再明确的告诉你,这个组织叫古月阁,是当初我为了找到你而建立的一个江湖门派,而古月阁便隐蔽于这雪崇峰。”这么多年了,承玙终于把件事对璇宁出了口。

璇宁听着整个人处于惊呆,她不知道承玙为了找到她,竟会建立一个江湖门派:“玙哥哥,我不太懂,你当年找到我时,是因为在江湖上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把我从万俟秉舒手里救了出来?”

承玙微微颔首,脚下的山路从他眼前而过:“是。宁儿,你知道万俟秉舒的母妃出自是何门吗?”

“莫非是出自哪个江湖门派?”璇宁猜道,若不是因为如此,承玙也不用这样再在江湖中自立门户了。

承玙一笑赞道:“宁儿聪明!万俟秉舒的母妃正是出自江湖上有名的清南姜家。”

“万俟秉舒把我从凉国大牢里带离开后不久,我的眼睛突然就看不见了,他他要医治好我的眼睛,所以就把我带到一处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了。”璇宁心中滋味难受:“玙哥哥,你也就是那时在凉国朝中探不到我的消息,所以才把寻找我的方向转到了江湖上来。”

“不错。宁儿,你可知万俟秉舒带你出大牢的那时,我父皇也派了暗卫潜入牢里救你,可是那时三方都在混战,我们的人还是迟了一步……”承玙至今也忘不了那一日的深夜,他在启明殿里听到墨冥的那些话……

“嗯,我知道,当时是皇伯伯的人先救我出的大牢。”当年的事情,璇宁都不敢忘。

承玙心里悔恨,如果不是他自己当初把宁儿弄丢了,那宁儿便不会受这些苦:“就因为万俟秉舒把你带走后藏了起来,墨冥他们暗里在凉国查探了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之后便才从万俟秉舒的身上开始查起,而这一查,我们就得知原来万俟秉舒还和江湖中人有牵扯。可是我们身处在皇室朝廷中,而他万俟秉舒还有一个江湖势力做靠山,两者万般权衡之下,我便决定自己在江湖上建立一个我自己的门派,如此也好与他万俟秉舒相抗衡。”

“玙哥哥,你自幼便长于冀国皇宫,外间的事你哪里又会了解?在江湖建立一个新门派谈何容易啊……”璇宁心疼,更多的却是愧疚。

“宁儿,即便一些事情我不了解,但是为了你,我能努力去学着了解。万幸,谦王叔他常游历下,在江湖上多多少少也结交了一些好友,如此,我也就借了谦王叔的力,很快就在江湖上立足了。”讲到这里,承玙心有些骄傲,如今他这古月阁在江湖中的地位可不比清南姜家低:“三年,宁儿,我只用了三年的时日,仅仅三年我古月阁便稳步于江湖之上,就连清南姜家的人见了我古月阁的人都得敬上三分。”

“是,赫承玙向来最出众,无论什么事到你手上你都会做得很好!”璇宁这句是真心夸赞。

承玙扬着嘴角:“而江湖上的消息一向是传的最快的,我古月阁探消息的速度就是这江湖上的第一,所以我敢万俟秉舒那破地方,这世间除了我古月阁的人,便很难再有其他人知道了。”

璇宁闷声笑着,她还是喜欢承玙这副洋溢自信的模样。

“可是就这样,我还是让你在万俟秉舒那恶人身边待了三年……”每每一想到这里,承玙便就又开始自责。

而这样的他恰恰是璇宁最不愿看到的:“玙哥哥,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好好的在你身边,过往不如意的事情便就放下吧,不要让它成为你的枷锁,这样我也会一直愧疚的……”

承玙心里苦涩,但还是笑着应下璇宁的话:“好,听你的,宁儿是什么就是什么,那些事情我会慢慢放下,宁儿你也一样,今后也要一直无忧无虑的,也不要有任何的负担,好不好?”

“好,赫承玙,我们都慢慢放下以前不愉快的过往。”得到承玙的这句话,璇宁心下踏实了不少,以后她再劝应该会容易很多吧……

一路聊着,不知不觉最后二人终是到了古月阁。

湖光山色的美景又是让璇宁一叹:“这山上竟还有泉水……”

“是,我刚来这时,也被惊到了。宁儿,以后你还能泡温泉呢,不错吧?”承玙背着璇宁向里走,许久未回来了,阁中还是很多人都有在勤加习武,看来潭影是管教有方了。

潭雪还坐靠在大石边上,一双眼睛盯在芙香身上一动不动,直到芙香的一个身影突然向前跑去,她才发现主子和公主已经上来了。正当她站起身来时,就看到芙香早已是跪在了主子面前一副哭诉的样子。

“玙哥哥,你先放我下来吧。”璇宁见得芙香哭得这样凄厉,便很快就想了解情况。

承玙蹙了一下眉头后,才慢慢蹲下身子。

而待璇宁从承玙背上下来时,潭雪刚好也赶到了他们面前:“主子,两月之久了,赵府一门已是解决,芙香却还一直赖在古月阁不走!”完,潭雪还瞪了一眼跪在她一侧的人。

芙香在潭雪的话音落下时便就立刻哭喊道:“公子,芙香已是无路可去,还请公子留下芙香,芙香一定尽心伺候公子,报答公子的救命恩情。”

潭雪眼里寒光,她就知道芙香方才口中的那些话全都是假的,她不过是权宜之计才那么的,她是想等主子回来又哭诉她的可怜身世罢:“主子不用你伺候,古月阁上下不用伺候饶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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