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大宋总赘婿

孙破虏也拿捏不住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跪的时间稍微有点长，椅了一下才勉强站起了，想揉揉又不敢动。

“官家如果要责罚与你，就不会等到这个时候了。”

钟粟笑笑说道，孙破虏还是有一点不安。

“冗兵冗吏，虚耗国帑，大宋就算富庶十倍，真正用钱的时候，户部还是会捉襟见肘，钟卿家的话颇有道理，禁军是该整顿一番了。

朕决定现在开始整顿，具体怎么做，章相和枢密院、三衙、户部协商一番，先拿个条程出来再说，有什么问题还可以再议。”

不管是在军国大事上，还是在床笫之间，赵佶正是雄心勃勃的时候，听到这一番议论，他很快做出了决定。

起初还觉得钟粟的话有些激烈，仔细想想，这么做真正受益的还是他和大宋，国库充裕了，内帑自然水涨船高，赵佶即使想去画舫多玩几次，手头也会阔绰许多，几位爱妃讨赏时也好打发。

曾布本来还想说两句，但在看到赵佶无比坚定的决心后，还是忍住了。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这些事情插手太多并没有什么好处，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钟粟还没到东华门，便被突然出现的孙破虏拦下了。

“孙将军这是？”

孙破虏疾走两步，大幅度拱了拱手说道：“末将起初误会了钟侯爷的意思，心中多有怨怼，请侯爷莫怪，改日末将摆酒再向侯爷请罪。”

钟粟笑着扶起了弯腰拱手的孙破虏说道：“孙将军想多了，禁军这个样子，又不是你造成的，官家决意要整顿，这才是当前大事，到时候办事仔细一些，别辜负官家期望。”

“多谢钟侯提点，孙某一定不会辜负陛下和侯爷。”

孙破虏一抱拳转身离去。

对于这个孙破虏，钟粟稍作了一点功课便已经搞清楚了，三衙之中，就属他是靠着真刀实枪上来的，能到这个位置，完全就是杀上来的。

另外他了解到孙破虏在朝中并没有什么根基，否则也不至于从宋哲宗赵煦时一直干到现在还纹丝不动，没有升迁的迹象。

这样的人，才真正值得去用。

钟粟出了东华门之后，顺便去了赵记美妆店，自从长公主招了驸马后，他觉得自己好像再也没来过这里。

不过他觉得，店里多半是许婷婷，也许石头也在，长公主大概率应该不在。

但进店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许婷婷和石头都不在，但却有一个陌生面容清秀男子，一幅书生打扮，看样子也不像店里的伙计。

“没想到钟侯爷来我家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小生倍感荣幸。”

书生男子显得非常热情，又是吩咐伙计看座又是端茶递水，反倒把钟粟搞得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他转念一想，难道是长公主把殿盘出去了，嗯，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长公主成亲了，许婷婷也和石头成亲了，现在估计都在忙着疯狂造人，玩够了盘出去也有可能，但问题是，就算盘给了这个书生男子，他为什么认识自己。

他随即又想到，自己在这家店是有股份的，长公主这路子也玩得够野，盘店居然都不给自己打一声招呼。

没办法啊，人家是皇家的刁蛮公主，又是蔡王的妹妹，上头太有人了，这样一家小店，其实就是个大玩具而已，随意处置不算什么大事。

就在钟粟琢磨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后面传来，徐国长公主和许婷婷出来了。

“原来是钟侯爷大驾光临，还以为是谁，侯爷有什么话还请示下，小女子不敢有一丝违逆。”

长公主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善，倒是许婷婷乐呵呵地笑着，书生男子则略带尴尬地微笑着。钟粟一愣随即明白了，还不是因为自己好久没来过了，长公主小性子又犯了。

钟粟发现，长公主成婚已经有一些时间了，这脾气可是一点都没变。

不过这其实并不奇怪，公主不存在嫁人的说法，必须得有男子入赘，还得听从公主的安排，她不改性子，谁也奈何不了。

男子的身份自然毫无疑问了，自然是大宋总赘婿了，钟粟拱手一礼道：“原来是左卫将军潘兄，失敬失敬。”

“钟兄弟客气了，公主就这脾气，她说自己这师傅好久没来了。”

潘意赔笑说道。

钟粟再次打量了一番潘意，这人正是郑王潘美的玄孙，文武双全，其实也是个人才，只是因为恩荫的原因，加上又是总赘婿的身份，所谓的左卫将军也就是个只领工资不干活的，按后世的说法就是吃空饷。

这样一个人才，投闲置散的确有些冤枉，其实他曾祖父也很冤枉，在后来的各类演义小说中，潘美本来一个好好的大将，变成了坑害杨业的主谋。

潘美当时与宋太祖赵匡胤关系素来深厚，宋朝建立后，受到重用。李重进叛乱，太祖亲征，潘美为行营都监从征，可见颇受器重。

纵观史籍，从宋朝的开国到立国，潘美多次挂帅，东征西抚、南征北剿，他“上马治军、下马安民”，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为北宋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如果是潘美一点儿毛病都没有，显然也不科学。

雍熙三年，宋兵三路北伐契丹，潘美为云、应、朔等州行营都部署，率西路军出雁门，所向披靡。

不久以后，因曹彬所领东路军大败于岐沟关，形势不利之下，宋太宗下令全线撤军，要求把四个州的20多万居民迁移到宋朝境内，由潘美、杨业部护送。

这时，辽军主力已经反击追来，杨业认为任务是迁移民众，不要与敌人决战。但是监军王侁、刘文裕非要与辽国正面交锋，并且以怯敌嘲笑杨业，逼他出战。

杨业只能冒险出击，临行前要求潘美在陈家谷口接应。杨业力战几日，退到陈家谷口却没有看到接应的人马，非常悲愤，身受几十处伤，仍手刃敌军多人，最后精疲力竭，战马又受了重伤倒地，被辽军生擒。

杨业被擒不屈，绝食三日而死，杨业的儿子杨延玉也牺牲了。

杨业死后，朝廷不了解真实情况，给的抚恤金很低。得知真相后，朝廷追赠杨业为太尉、节度使，赐他的家人布帛一千匹、粮食一千石。

朝廷同时认定潘美指挥存在失误，降职三级，监军王侁免官、发配金州管制服役，刘文裕免官、发配登州管制服役。这大概就是潘美后来变成白脸潘仁美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