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废物利用
都列答来到兰州府的消息，赵佶之前已经从皇城司那里知道了，但他真没有太多的在意，让他更高兴的，其实是西夏的这出闹剧。
可惜，闹剧只是闹剧，最多也只是挑拨一下西夏的君臣关系，起不到太实际的作用。
但当种师道的这份加密扎子送来的时候，赵佶一下子来了精神。
延福宫中，很快便聚集齐了几大要人。
“林提举，这回你算是立了大功了，完了让洪六给你支一千贯钱。”
大宋虽然是个极度文雅的时期，但皇帝给大臣发钱确实正常操作，没有人觉得伤感情。
林楷反倒有些意外，他只是对西夏采取了一些反制手段，至于功劳吗，好像有那么一丁点儿，可官家出手便是一千贯钱，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皇城司的察子无所不在，但这次还真没有侦知都列答身上的地图，所以林楷莫名其妙完全没毛病。
“官家，这——不太合适吧，臣也没做什么。”
林楷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名破译官身上带着重要的东西，你们皇城司立功了。”
赵佶扬了扬手中种师道的扎子，林楷此时才明白，原来这货还真有一些价值，倒是让人意外。
赵佶又对着几大要人将情况简短说了一遍，钟粟此事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各位，那西夏军事部署图，种将军说是真的，这西夏的破译官该如何处置？”
其实这本来是个非常简单的事情，但赵佶还真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老臣觉得，要不暂时留在种将军身边，说不定往后还能榨出更多的油水。”
章惇心里真有点着急，抓个舌头容易，但抓个有用的舌头真的难，好容易弄到这样了解情况的破译官，好好利用才是正道。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其实朕也是这么想的，各位既然没有异议，那便暂时留下。”
“官家，其实此人还有一个用处，我西北军官学院草创，倒是可以趁机针对性地研究一番西夏的战术，以便有的放矢。”
钟粟也是临时想到了这个，当即便提出来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让那西夏蛮子去军官学院授课自然不行，但让他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明白，然后进行整理，便是最好的教材。”
章楶笑着建议道。
“好，那既然如此，那便通知种师道，此人暂时便交于他处理，正如钟卿家所说，那个什么废——”
“废物利用！”
“对，废物利用！就这个说法。”
君臣奏对结束，赵佶兴致很高，干脆带着几人，去吃了一顿钟粟之前发明的滋补火锅，才乐滋滋地去翻牌子了。
原来当端王的时候，他倒是一寻欢作乐的态度去面对刘妃这些人，可成了皇帝之后，他突然发现，这子嗣问题极为重要。
经过了一次选秀后，后宫一下子充实了不少，再加上皇兄哲宗留下的储备物资，赵佶一下子觉得有些疲于应对，他现在才真正意识到榨汁机的威力。
因为这个，他也和钟粟私下里交流过几次，钟粟送了他一句话，让他大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赵佶觉得实在太形象了，原来自己现在的角色是耕牛，目的是为了造人。
不造不行啊，大宋总不至于老是玩兄终地继的把戏吧，这样做很危险的。
所以在吃食上，他也开始有所取舍，还让御医反复斟酌，为自己商定了食谱，强身补肾一点儿都不能马虎，所以这火锅，他也更喜欢吃滋补性的了。
其实，钟粟倒是听说过，汴京皇宫为了放水之类的需要，大量使用了水银、丹砂还有含铅的涂料，所以存在重金属中毒的情况，到底只是传说还是确有其事，钟粟可没有心思去考证，弄不好还会惹火烧身。
但就实际情况来看，大宋皇帝后裔单薄确实不容怀疑的事实。
不过也有特例，赵佶这货相对属于大宋皇帝中最热衷于造人运动的，在《宋史》中记载，他的后宫有一万多美女，为他生了三十二个儿子，三十四个女儿，就这还是不完全的统计，不算俘虏之后生下的，成为高产皇帝一点儿都不夸张。
当然，实际情况是，生下的这些子女中，存活下来长到成年的比例真的很低。
也有一种说法是，到了宋徽宗赵佶之时，大宋开国已经一百多年了，各种重金属和装修时的甲醛之类挥发的也差不多了，情况才会好转。
钟粟倒是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这大宋的化工制造，其实是靠着炼丹之类的活动推动的，至于猛火油的提炼这些，一开始居然有人是靠着烧石油来产生木炭粉末，然后用来造墨汁。
大好的石油，居然用来干这个，又污染环境又是糟蹋好东西。
其实说起大宋的石油产量，的确低了一些，后世的不少大油田，都处于河西走廊一代，而这些地方，长期把持在西夏人手中，所以想要大量制造燃烧弹，还得那些河西走廊。
当然，在延安府一代，火油的产量还行，目前在兰州府建设的广备攻城作，便是从延安府运来的原油，然后进行加工的。
不得不说，这六七百公里的路程，在后世有汽车火车的情况下真不算什么，但在大宋真有些麻烦，紧赶慢赶都得三天。
只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赶路方式，只能靠着堆人工的方式进行。
当时还有人提出直接在延安府当地建厂，然后运到前线备战，但这个想法被钟粟给制止了，原因其实很简单，没有经过加工的石油粘稠度较高，稳定性也想多好一些，但如果经过加工，提纯出了火油精，那便一下子麻烦了很多，几乎遇火即燃，而且非常难以扑灭。
最近一些时间，钟粟也了解到，平时如果只是正常所需，石油的供应倒是没什么，可一点要为打一场国战而准备，在数量上还是有些紧张。
钟粟边想边让路贲赶车，他很快便来到了汴京大学。
汴京大学的照明设施以及非常不错了，加上挂光洁的石板路，始终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石板路虽然铺砌的非常好，但成本同样很高，只能在城市或者宅院使用，官道之类的地方自然还是砂石路。
走着走着，钟粟突然眼前一亮，他觉得自己似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