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一章 玩伴
钟粟万万没想到，自己无非就在元夕之时秒掉了几个不长眼的家伙，也就是现在的几个学生，但且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平心而论，这首《青玉案·元夕》的确是元夕词中的绝对佳作，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的确不多。
钟粟当时只是为了一时的需要，为了度过困境才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看来，这后遗症还挺严重的。
“李姑娘过誉了，区区一首词作而已，不说也罢。
倒是炉儿这孩子，我觉得颇有天资，还得麻烦李姑娘。
另外，这孩子的名字炉儿是韩百炼随口取的，的确不怎么样，要不李姑娘帮忙取一个。”
李清照听钟粟这么一说，笑了笑。
在她看了，钟粟就是不想多说词作的事情，显然低调得有些过分。
而且显然实在竭力转移话题，不管怎么样，李清照也是汴京大学的先生。
钟粟如果不愿意谈这些，她也不好勉强。
“钟先生，我觉得倒也不必，即便是读书人，取名如果非要引经据典，反倒是过于斧凿。
既然韩大匠已经取名炉儿，那就叫炉儿吧。
如果真要参加童子试，到时候再取名也来得及，你看呢？”
钟粟一听，才女的脑回路果然与众不同，倒是自己显得落了俗套。
炉儿这个名字虽然没有什么出处，但叫起来还是很亲切的。
就像芸娘芸姑这样的名字，在大宋或许没有一万，可也没什么影响。
先不说别人了，自己取名钟粟，自然是父母寄托了书中自有千钟粟的愿望。
可实现了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民教师，距离千钟粟实在相差甚远。
何况就这一点儿粟，都还没怎么样，居然到大宋来了。
对了，好像有些道理啊。
现在高产作物已经开始向全国推广，难道称不上千钟粟吗？
可如果真是这样，黄金屋和颜如玉呢？
好像也有了，蕤园也算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宅子了，现在都已经挂上了钟侯府的牌匾，勉强也可以称作黄金屋。
至于颜如玉，小然绝对是大美女一枚。
李清照的这个想法，钟粟非常赞同。
“也罢，往后炉儿就托付给李姑娘了，我就不打扰了。”
钟粟担心再呆下去，李清照弄不好又要跟自己探讨诗词了。
人家可是大行家，自己连个半瓶水都算不上，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钟先生请自便。”
李清照施了一礼，钟粟故作镇静迅速离去。
李清照看着离去的钟粟，心中很是不解。
能写出那么好的词作，却不愿意跟自己探讨，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了解钟粟，她一定回觉得，钟粟或许是看不起她，毕竟李清照现在只是崭露头角，还没有成为宋朝婉约词的扛把子，所以对自己的评价并不高。
可钟粟就不同了，虽然创作不多，但各个都是精品，良品率百分之百，这样的人实在太难得了。
钟粟还有一个显赫的身份，汴京大学的山长，还和苏东坡、苏颂、程颐等诗词文章大家、科学家、学问家都是至交好友。
这样的人如果说没有真才实学，鬼才会不相信。
最可贵的是，他还很低调，并没有拿自己的才学胡乱张扬。
说到这个，钟粟只能暗暗叫苦，你们以为我不想到处刷脸吗，偶尔遇到合适的场景，还能剽窃一两首充充数，万一遇到那种即兴发挥的，自己脑子里又没有存货，那岂不是掉沟里了。
不是自己不想高调，真的是实力不允许啊。
李清照想了一会儿，就到了上课的时间。
她正要让孩子们进课堂，才发现芸姑和炉儿正玩得开心，她也心里暗暗高兴，之前还担心炉儿和孩子们合不来，会有一些小麻烦的。
不知道是两个孩子的性格合得来，还是别的原因。
炉儿和芸姑一见面，便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这一点让钟粟和李清照都没有想到。
有了玩伴后的芸姑，心情显然比以往好了很多。
以往每天散学之后，有时候李清照会陪她玩玩，但毕竟是大人，没办法成为芸姑的玩伴。
完成课业的芸姑，也常常跑到张林那里。
张林显然对这个留在汴京大学的唯一一个孩子格外重视，甚至偶尔让她帮点忙，比如说取个药之类的。
芸姑反正也无聊，倒是对张林那些迷宫一般的药架很是刚兴趣，久而久之，她都记住了大部分药坐所在的位置。
除了医学院，芸姑也喜欢到理工学院，这里有研究算学的先生，时常也会教她一些学问。
现在突然来了一个炉儿，芸姑有了玩伴，从此以后，汴京大学的各大学院中除了兵工学院，总是有两个小家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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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这些，钟粟又去偷偷做一件事情。
和之前的所有火器相比，钟粟还准备为敌人准备一样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大杀器。
在汴京大学的学田中，钟粟已经悄悄地开辟出了几十亩地种植了辣椒。
事实上，周围是普通的辣椒，中间却种上了他之前培养好的魔鬼椒。
不得不说，这东西在后世不被真正当做武器大规模使用，主要原因还是后代的武器太丰富了，实在不值得用这个。
可放在大宋这种冷兵器时代，绝对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武器。
或许这件武器永远都用不上，可一旦出手，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同为辣椒种植，但魔鬼椒这一部分却用篱笆小心地围了起来。
对外的说法，自然是在进行种子实验。
本来陈旉就是农学专家，搞的实验本来就不少，没有人会在意这些。
可钟侯却明白，如果说火炮之类的研发，对工业水准和材料的要求很高，这东西完全不存在依赖。
钟粟其实已经有了简单的设想。
如果是单兵配备，每人只需一个竹筒，在上面设计一个吹口，里面将魔鬼椒的粉末装进去。
战场厮杀快结束的时候，往往会有一个肉搏战的过程，这时候魔鬼椒就发挥作用了。
只要是在落单的情况下，万一不能力敌对方，那就趁其不备拿出吹筒，只要瞅准时机轻轻一些，敌人必定被呛得涕泪交加，这时候称为任人宰割一点儿也不过分。
不过，这东西实在太过霸道，还是需要稍稍接受一点儿训练，不然到时候放到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其实，用竹筒做出这种出其不意的武器，仅仅存在于钟粟的设想中。
到底是否可行，效果如果，钟粟还真没有太大的把握。
但钟粟不担心这个，现在自己手下农工巧匠很多，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设计出这样一款非常损人的武器，还是没有什么压力。
武器是损人了一些，但这是要用在敌人身上，钟粟才不会在意，良心和道德一丝都不会受到谴责。
除了单兵作战的用途，钟粟还在设想，是不是可以设计出一种大面积攻击武器，类似后世的沙林毒气攻击之类。
不过，这种攻击方式或许在手段上能够实现，但却有一个不可回避的因素，那就是风向。
一点在释放之时风向突变，那绝对是自食其果。
其实最保险的方法不是没有，那就是以抛石机将魔鬼椒炸药包直接发射进对方的军阵。
如此一来，就算是逆风，等飘到己方的时候，效果已经大打折扣，不至于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
只是，这里有个问题，如果以抛石机发射，不会感觉太爽。
试想一下，敌人被魔鬼椒折腾得死去活来，自己却看得不是很清楚，这就有点小郁闷了。
这时候，钟粟又想到了抛石机的改进。
大宋抛石机在最成熟的时候，射程居然可以达到七八百米以上。
当然，攻击用的石弹，最小的往往都会达到三十公斤左右。
如果将石弹换做魔鬼椒炸弹，显然分量会减轻不少，或许射程突破一千米也是有可能的。
除了抛石机发射，如果用八牛弩发射出去，似乎也是一种选择。
至于怎么做效果更好，可不是靠想象就能得出结论的。
他只需要提出设想就行，至于剩下的工匠，交给柴统领、宗泽这些人琢磨就行。
不过，钟粟同时还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种超远射程的抛石机，貌似是固定式的，而且体积庞大，需要几十人操作。
如此一来，似乎更适合用于守城之用。
可钟粟不想当乌龟壳里的英雄，他更想主动出击。
想来想去，或许可以利用一些决胜战车。
其实，仅仅依赖一种武器杀敌，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冷兵器时代，对人的依赖始终是最大的。
就算钟粟搞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武器，无法就是能够多减少一些伤亡而已，并不能成为取得胜利的决定性因素。
这其实也是钟粟最为郁闷的，想要兵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将敌人杀个落花流水，才是钟粟想要的理想状态，可惜现实很骨感，就连无缝钢管的加工，都是那么的困难。
他再次对陈旉叮嘱了一番，那些魔鬼椒，一定要严加看管，尤其是收获的时候，一定要掩住口鼻进行，以防伤了自己。
至于种植这么多魔鬼椒干什么，不敢吃由不敢喝的，陈旉倒是没问。
他当然知道，钟粟一定在谋划干一件大事，而且是对大宋有利的，有这一点，他就觉得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