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 李纲是个熊孩子
钟粟和尉迟宫铭一番长谈之后，钟粟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尉迟宫铭的先祖再怎么说都是太祖封的异姓王，同时还会太祖的妹夫，只要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自然属于百世荣耀的那种。
现在看来，尉迟宫铭从事商贾，愿意干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是他还身负重任。
皇城司使者，交给赵家自己人，反而有点不放心，交给外臣同样不可靠。
算来算去，尉迟家族也算是根正苗红了，交给他们也不错。
钟粟也明白了一点，老许一直不让他乱出手国画石，原来这里还藏有一个秘密。
太子沟的事情结束后，这多少年中尉迟家族从来没去过，就连秦先生也没敢去。
可以说，这种事情一旦出现了意外，那可是灭门破家的大罪，谁都担待不起。
就连秦先生藏在蕤园那里的一部分国画石，他不敢动，梁斌也不敢。
钟粟暗叫好险，幸好这个秘密赵佶一无所知，否则他必定要往石匠的大道上狂奔不止的。
太子沟到底有多少国画石，谁也说不清楚，赵佶如果知道，非把这里的山挖空不可。
交代清楚了这些事情，尉迟宫铭再次返回了岭南。
对于尉迟宫铭来说，自己的儿子女儿女婿都在汴京，他其实不想走，可差事就在那里放着呢，不去也不行。
苏婉婉经过这些时间的适应，已经完全认了自己这个父亲。
大概还有钟粟和小然订婚的原因，她在送尉迟宫铭的时候显得格外伤心。
一个女儿已经有了归宿，这另一个还真是个问题，尉迟宫铭也无能为力。
至于自己的儿子小雷子，只要跟着钟粟，终有一日会成大器的，他坚信这一点。
刚刚前脚送走了尉迟宫铭，汴京大学就有人来找了。
李纲再次不出意外地惹祸了，而且这次甚至要严重一些。
不过倒是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这次不是打人。
上次打人是忍不住气血之怒，这次确实无意中造成的。
原来他最近迷恋上了抛石机的改造，他想让抛石机打得更远，还要打得更准确。
为此，他利用自己拥有多个学院交叉学习的“待遇”，四处寻找代工。
比如让理工学院的帮他计算抛射角度和抛射距离的关系，比如让医学院的张林帮他寻找一种药材，据说把某些部件放在里面泡一泡可以增加柔韧度。
本来大家都是支持他这么干的，尤其是柴统领，听说了李纲的想法也非常赞同，大有相见恨晚、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柴统领其实有他自己的想法，抛石机如果能有较大的改进，除了可以抛射石头，还可以抛射燃烧弹。
既然对自己的眼睛有好处，柴统领自然不会放过。
果然，在柴统领的大力支持下，李纲终于弄出了一架强化版的抛石机。
看着威风霸气的抛石机，自然要上手玩一把。
李纲先在远处设置了靶子，然后便指挥军士上去操作。
一颗石弹打出去，没有命中目标，明显是打偏了。
经过一番校准，第二次打出去，还算可以，打到了靶子的边缘位置。
紧接着多次发射后，抛石机的情况李纲已经心里有数。
眼看抛石机有了改进，自然想感受一把远程攻击效果。
很快，一架抛石机被安置在汴京大学的外围。
大概是两人兴奋过头了，一弹打出去后，两人才意识少了一个清场的步骤。
如果对面有人，就算不被打到，一个石头从天降，也会被吓个半死。
两人就这么一疏忽，固然犯了一个大错。
这颗石弹的射程也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敲打到了一颗树上，然后又被反弹出去，顺着山坡滚落，敲砸中了一家农户的房屋。
好在没有伤到人，但农户的房子的一面土墙却几乎被砸塌。
农户的主人自然不知道这是在实验抛石机，还以为是哪家的孩童从山上滚落了大石头。
不过书院有贺松风在，这都不是大问题。
很快便有二十来人的工程队来到农户家中，不但将他的房子修好了，还丢下了一贯大钱作为精神损失费。
农户本来觉得这事多半占不到便宜，却没想到房子也修好了，还得到了一贯大钱。
这可是铜钱，更铁钱是不能比的。
对他的说法就是，汴京大学要扩建，不小心将石头滚落。
至于农户信与不信，那都无所谓了，总不至于说我们在搞武器实验，那会被告到开封府的。
就算钟粟有门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山长，我又闯祸了。”
李纲本来在历史上可以作一个挽狂澜于既倒的人物，可惜宋钦宗是个蠢货，好好一副牌被自己打了个稀巴烂。
试想一下，汴京围城时，金军才几万人，而当时增援的勤王之兵已经达到二十万。
加上金军孤军深入，比说打了，拖都能拖死他。
除了兵力上的优势外，种师道这种天才军事家也来了，而且还是无比忠心的那种。
还有宗泽这种明明可以当大将却喜欢当文臣的家伙也在。
可赵构偏偏连出昏招，最后还是走了赵佶的老路，那就是赵家的传统，概括起来就是一个字——跑。
可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还不是都被抓回来受尽屈辱。
看着面前还有些青涩的李纲，钟粟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
没有出人命，这是最好的情况。
“下次换个地方玩抛石机，千万别伤到人。”
钟粟不咸不淡地说道。
“什么？”李纲愣了一下，还是没有明白钟粟的想法，接着说道：“请山长惩罚，只要不赶出书院，还让我动抛石机，让我做什么都行。”
李纲果然是个说话随性的，钟粟几乎要笑了。
明明是来请罪的，语气却很冲的样子，不开除，还得鼓励他继续研究抛石机，有这么说话的吗？
钟粟突然抬起脚，狠狠地朝着李纲踢去，李纲居然不躲不闪。
“记住了，以后别太随便。”
钟粟说了这句话后马上走开了。
李纲在汴京大学算是熊孩子一枚，但钟粟现在最缺少的就是这种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