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太学的地位

五天的时间,办成一场当今天子赵佶主持的诗会。

即使程序再怎么简化,即使没有多少特别的要求,也是极具挑战性的。

李格非体现出了一个礼部员外郎应有的实力,他不但完成了赵佶的构想,甚至还照顾到了钟粟以后要建设固定场所的要求。

一片不算很大的场地上,迅速搭建起了一片建筑群落。

为了达到将野趣尽收眼底的效果,将作监的人也被调集来参与了设计。

一座类似擂台的地方,坐北向南,避开了北风,同时汴京学田的景象尽收眼底。

高台的周围,则是一座座粗布等物搭建起来的临时建筑。

不过周围又被各种锦帛和丝带之类进行了一番装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临时搭建的。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所有搭建工作全部完成。

除了最显眼的观景台,还有一处规模壮观的建筑物,它由几十个木架子组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用来展示作品的地方。

参加诗会的学子们完成了诗作后,然后会有专门誊写的官员用大字体进行誊写,然后张贴于木架上,以供所有的人品鉴。

当然,礼部还组建了一支专家评审团队,要在一百六十人的学子队伍中评出优劣。

在钟粟看了,这次的诗会,差不多就是一个不是很正式的殿试。

学子们参加诗会自然是为了一睹天颜,最好在当今天子面前露个脸,这次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现场的搭建工作已经完成,各个书院参加诗会的学子也相继产生了,名单已经上报礼部。

钟粟虽然仅仅提供场地,但也算是组织者方的人。

参加名单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钟粟自然早早就看到了。

情况很自己猜测的差不错,其他人钟粟也不认识,但名单中显然出现了赵明诚的名字。

赵明诚的才华虽然比不上李清照,但放在太学生中,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此次诗会,太学派他来参加,也算是人尽其才了,没有什么意外。

钟粟还发现了另一个名字——李迥。

他隐约记得,李清照有一个堂兄叫李迥,而且还真是太学生,和赵明诚似乎还是认识的。

这就有点巧了,到底是重名,还是真的就是李清照的堂兄李迥,钟粟一时之间有些吃不准。

想了想,钟粟便没有在意。

反正这里李迥在历史上没有什么记载,估计才学还不如赵明诚。

正在这个时候,李格非来了。

钟粟来了兴趣,如果是李清照的堂兄,李格非肯定是知道的,随便问问也无妨。

“李老兄,这李迥不会是你堂侄子吧?”

“钟侯倒是眼细,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李迥的确是在下的堂侄。

在下只有一女,这李迥又和小女性格相投,两人从小便熟识。

这次汴京诗会,太学推举李迥参加。

钟侯可别多想,李迥的确是太学举荐的,我可以一句话都没说过。”

李格非笑着说道。

“李老兄多心了,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熟悉,还以为是重名,所以随口问问而已。”

钟粟说完,李格非笑着点了点头。

事实上,李格非哈真没对太学打招呼,他对自己这个堂侄子有信心。

如果说连这个小小的诗会选拔都过不去,那就令他太失望了。

其实,太学当然知道李迥是谁,也知道李迥的诗才也不错,才直接推荐了李迥。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便开始仔细地将各处巡查了一番,确保没有问题后才放心。

钟粟很快又想到了赵明诚,他之前被李纲打了。

这次不管是出自私怨还是为了太学,必定会诗才全力爆发的。

其实他虽然不怎么在意,但也心里有数。

这些日子以来,太学一直把汴京大学当做竞争对手。

钟粟估计,现在又发生了李纲打人的事情,太学的学子已经会借这次机会找回场子。

可以说,太学参加诗会的队伍,很可能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这种情况就看怎么对待了,放眼整个汴京,规模最大的高校类书院无非就是太学和汴京大学两家。

这样的两家书院如果说一点儿矛盾没有,显然是不可能的。

太学生本来自带天生的优越感,可现在他们却渐渐发现,汴京大学不知不觉冒了出来,甚至开始威胁到太学的地位。

最初汴京大学刚刚成立的时候,太学生们根本没有在意。

但随着王元道的主动去汴京大学支教,两方的交流合作开始渐渐增多。

太学生一茬一茬地进入汴京大学学习,汴京大学的学院也一茬一茬地进入太学学习。

太学生们渐渐发现,汴京大学的学生,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弱,有些甚至都超过了他们。

这样的情况让太学生们感到有一些恼火。

如果说嵩阳书院、岳麓书院这些一流书院藏龙卧虎也就罢了,汴京大学这一湾浅水,建成才这么点时间,又有多少底蕴?

如果书院办起来这么简单,那还需要国子监做什么?

即便如此,太学生们仍然不觉得,汴京大学一定会对他们形成多大的竞争压力。

在他们看来,汴京大学或许也有一些人才,但更多的是那些不务正业的家伙。

好端端的一个书院,除了文学院的一部分人在专门做学问,而更多的人却在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试想一下,一家书院,除了一小部分做学问的,其余的或者在研究商贾之道,或者在发行报纸琢磨印刷,或者在研究将作监的那些。

甚至传闻中还有一些人在舞刀弄枪研究杀人的伎俩,这还是书院吗?

虽然这些得到了皇帝赵佶的肯定,但大家还是觉得别扭。

太学生更想不明白的是,汴京大学这么干,国子监却是照顾有加,显然不仅仅是照顾皇帝的面子。

还有一点,有些人已经通过种种迹象判断,当今皇帝居然对汴京大学的这个山长钟粟也非常器重,世界难道疯狂了吗?

有了这些种种不忿和不解,不少太学生认为,这次诗会必须铆足了劲,无论如何要给汴京大学一些颜色看看。

而且在他们看来,想要击败汴京大学,太学是毫无压力可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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