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曾布的拥护者

不知道是历史的惯性运动,还是向太后的惯性思维,门下侍郎韩忠彦再次得到晋升,成为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

名副其实的宰相,和曾布、章惇等人完全具备了分庭抗礼的实力。

韩忠彦和他老爹韩琦相比,能力上还是稍微差一些,但论人品,还是不错的。

可惜的是,他既然是向太后支持的人,自然是偏向于保守。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和曾布尿不到一个壶里。

曾布显然是个老滑头,两人斗法的结果,居然是韩忠彦被贬为为大名府知府,很快再次被贬。

在钟粟看来,宁可让韩忠彦这样的守旧人士执政,也好过蔡京这些货色一上台就开始祸国殃民。

当然,目前蔡京仅仅挂名端明殿、龙图阁学士,任职太原府知府。

直到后来这货被一贬再贬,一直混到杭州之后,终于等到了大贵人童贯的出现,他的仕宦生涯终于出现了一个重大转机。

蔡京除了能书擅画之外,溜须拍马的本事也是一流。

童贯以朝廷供奉的名义来到杭州的时候,蔡京极力巴结,每天好酒好肉好话供着童贯。

而且还有大量的美女相陪,虽然童贯只能望而兴叹,但虚荣心总算是得到了满足。

童贯开始把蔡京的书画作品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了赵佶的龙案之上,赵佶终于开始关注蔡京。

这段历史钟粟太清楚了,所以他压根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有了汴京丹青流芳书画工作室早早做铺垫,童贯已经永远没有了去江南的机会。

赵佶在当端王的时候,已经在工作室聚集了大量的书画作品,现在登基为帝,自然有更多的人前来奉承。

别的缺不缺不好说,字画古玩赵佶每天都看不过来。

只要有闲暇时间,钟粟总会帮他找点感兴趣的事情。

向太后究竟怎么想的,钟粟无法完全吃透,但至少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敌对赵佶。

经历了上次的见面之后,对自己的顾虑显然已经有所打消。

钟粟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变成风箱里的老鼠,夹在赵佶和向太后之间,什么都干不成,弄不好还会把自己玩死。

如果自己只是在惠州帮助大宋炼铜铸币,其实倒没有多大的问题。

现在自己已经忝列朝堂之上,而且都官封三品登封侯。

再加上和赵佶登基之前就有过称兄道弟的经历,向太后很可能会将他列入实体防范名单的。

赵佶这个激进的改革派人物,在他的努力下,在形势的逼迫下,差不多已经有所放弃。

向太后也被钟粟的言行收到了感染,就算两方短时间内仍然保持貌合神离的状态,起码不会继续压缩钟粟的生存空间。

其实不管是哪一方,他们也是需要人才的。

而钟粟这几年的惊艳之举,已经让他们无法忽略。

这样一来只会成为拉拢的对象,否则也就不会出现赵煦还在的时候,向太后对钟粟数次传唤。

向太后都要采取拉拢的方式,其他不长眼胡乱反对的人那就更少了。

其实韩忠彦登上相位的几天里,大概因为赵佶并没有采三极的改革措施,朝野上下反而显得格外平静。

明眼人都清楚,韩忠彦现在的主要对手,其实就是曾布,曾布可是宋哲宗赵煦推行改革时的领军人物。

但这里却出现了一个最大的变数,那就是钟粟。

他让朝中的一切有意无意地出现了调整,其实最主要还是对赵佶政策的干预。

赵佶在钟粟劝说之后,非常佛系的表现反而让曾布不知所措。

连年号都已经改得那么明白了,那就意味着已经下定了决心。

曾布正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最好把那些因循守旧的家伙全部搞到各地去。

官职低一些的直接去守守城门之类的,官职高的给个民兵队长(团练使)之类的干干也不错。

可料想中的情况不但没出现,朝中反而被一种不咸不淡的气氛所充斥。

作为一国宰相,曾布觉得自己头一次有些看不懂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自己这个宰相好像还没有到大权旁落的地步吧?

可为什么一切都变得莫名其妙。

曾布的不解,代表了很大的一部分人。

大宋每次有新皇登基,不都要搞事情吗?

大家改革派和保守派好好狗斗上一场,得胜者趾高气扬,把握朝政。

失败的那就远遁边地,就当是体验生活吧。

可是朝中除了向太后挖空心思安排以韩忠彦为首的几个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毫无动静。

现在韩忠彦都成宰相了,赵煦仍然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

事实上,赵佶在钟粟的启发之下,还真想明白了不少。

不管是那一派掌权,官家大宋要足够强啊。

实施新法就一定能变强吗?不一定。

王安石当时可是好好折腾了一番,但朝廷的好政策到了地方,很快便被歪嘴和尚念歪了经。

当然,一些政策还真未必是好政策,效果显然也就差了不少。

现在要重启之前的做法,恐怕效果还真好不到那里去。

但钟粟自己富起来了,还带火了一大批产业,就连这些年死气沉沉的将作监也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至于军器监这些地方,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各种在汴京大学兵工学院研发成熟的兵器,开始不停地造出来,然后被悄悄囤积下来。

曾布在着急,他的不少朋党也有些着急。

你不是说只要赵佶登基,还能再大干一番吗,怎么,这时候为什么不说了,也没有动静哑火了?

早朝结束,不少人终于忍不住了。

曾布的人开始不约而同地窃窃私语,他们已经想好了,是时候让曾布拿个主意了。

他们是在坐不住了,自己这个带头大哥也太不着急了。

接下来到底怎么干,他们得搞清楚状况。

好歹得想个法子,大宋难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玩下去吗,太没意思了。

果然,稍稍一串联之后,不少人都得到了信号。

晚间时分,曾布的拥护者都汇聚到了他的私邸,然后展开了无比义愤的讨论。

看着一屋子的人,曾布也是一脸无奈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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