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赵煦卒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也没办法阻止。

正月初四,本来还有一场**的活动。

可惜赵煦的病情进一步加重,首先是进食困难,然后是各种恶心呕吐外加剧烈的咳嗽。

此后,御医又对赵煦进行了全身艾灸,直到赵煦难以忍受。

大臣们也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什么大赦天下了,什么禳灾祈祷了。

总之是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能吃的要都让赵煦吃了,但依然无法挽救赵煦迅速恶化的病情。

元符三年正月十五(1100年2月26日),赵煦死在了汴京皇宫。 大宋教书匠 来自我爱看书网,,

不管是感冒伤寒也好,还是精尽人亡也罢,赵煦这个和钟粟口头上拜把子的兄弟先走了一步。

赵煦龙御殡天,大宋全国皆惊。

钟粟更是惊掉了下巴,不对啊,时间线对不上了。

史料上的记载是宋哲宗赵煦于元符三年正月十二挂掉,怎么推迟了三天?

历史难道已经因为自己的出现出现了偏差吗?

对了,一定和张林为赵煦诊治有关系。

按照史书上的记载,赵煦最后的时间过得痛不欲生。

但这个时间里,张林却给了赵煦一些消除痛苦的麻醉类药物。

这样一来,赵煦的求生欲大概是有所增加,才会多抗三天。

如果这样理解,似乎也没有问题。

这也就不难解释,自己想尽办法,居然把苏东坡都给留住了,并没有遵从原来的时间线被发配到海南去拓荒。

自己能够穿越到北宋,这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任何逻辑的事情,如果历史时间线有了一些改变,好像也就能说得过去了。

这样看来,广阔天地还是大有可为的。

因为赵煦之死,元夕庆典也被迫取消了,汴京几乎全城缟素。

礼部自然有一套极为成熟的发丧流程,钟粟作为朝廷命官,每天只是跟着大批官员滥竽充数。

当然,册立新君也迅速被提上了日程。

这一日,在京的少数重臣接到消息,向太后在慈宁殿召集议事。

其实都不用多说,大家都懂得。

国不可一日无君,该说说大事了,哪怕赵煦尸骨未寒也没关系。

这种级别的会议,钟粟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其实也就一步之遥,但向太后真没这个意思然他列席。

钟粟却想到了一个问题,别人都没什么,唯独章惇这个铁憨憨让他放心不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还是会说出那句“端王轻佻,不可以君天下”。

钟粟知道,因为这句话,直接影响到了章惇今后的政治前途。

赵佶上台不久,有不少人疯狂弹劾章惇,不管赵佶是怎么想的,最后的结果是将他贬为武昌军节度副使。

一朝权倾朝野朝奏九重,一言不慎远谪八千。

权掌中枢的朝廷重臣往往面临着这样的风险,几十万分小心,也有一语昏聩的时候。

钟粟当初的想法是不予理睬,但现在看来,朝中老狐狸无数,想要干大事多少还是得依赖一些战友。

后世的历史史料中对章惇有很多不好的评语,尤其对章惇和苏东坡仙游潭写大字的事情说事。

不少人认定了苏东坡对章惇的评语“能自己判决生命的,就能杀人”,觉得章惇视人命如草芥。

不过这也要看在什么时候,西北蛮夷一直对大宋虎视眈眈,这种时候还在意这些,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细究起来,还是和文人当道武将不受重视有关系。

和平时期这样倒也没什么,国破家亡之际,没有血性只能沦为待宰羔羊。

第二次平夏城之战能够取得小胜,其实还是和章惇的强硬有很大的关系。

现在契丹被女真牵制,西夏气息奄奄,大宋算是再次获得了一次喘息的机会。

如果哟昂战略眼光来看,这时候更应该积极备战,而不是坐而论道。

这样一想,钟粟觉得还是有必要挽救一下章惇,哪怕没有效果,也要试一试。

钟粟总算找到了一个和章惇单独说话的机会。

“钟侯急于见老夫,莫不是有要事相告?”

章惇对钟粟的为人处世还是比较了解,一见面也不客气。

“章相以为太后召集重臣意欲何为?”

“无非就是两件事情,一是官家丧葬事宜,二是册立新帝之事。”

这个其实没什么问题,钟粟只是随便问问。

“官家年纪弱冠,生前并未立储,此时册立新帝,章相作何考虑,可有意中人选?”

钟粟这么一问,章惇一脸沉默。

此时事关重大啊,就算我有意中人选,也不方便随便说啊。

再说,你又算不上柱国重臣,难道叫住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地位归地位,钟粟的本事章惇还是心里有数的。

稍稍闲扯两句也没多大关系,他相信钟粟不会因此乱说。

“此时自然是要众位共议,章某的想法并不重要。”

章惇还是避开了这个话题,实在要大了,风险和非常高。

“我倒是猜到了,在章相看来,目前我赵宋的子孙,并没有适合的人选,是这样的吧?”

如果章惇还是原来的章惇,那就意味着钟粟直接戳穿了他的想法。

事实上,章惇听到钟粟这番话,心中惊骇万分。

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他几乎将赵煦所有的兄弟子侄都过了一遍,居然真没有一个看得过去的。

他甚至觉得,这次册立新帝的会议恐怕一时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

至于到时候自己怎么说,他还真没完全想好。

“钟侯也算是我大宋能臣,今的话,老夫可以当做没听见。

如此狂悖之语,以后还是不要随便乱说。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老夫先走一步了。”

章惇觉得钟粟说话实在有些放肆,居然把皇家的子嗣说得如此不堪。

平心而论,章惇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就算他是个铁憨憨,也不会贸然说出这样一番话的。

“章相,大宋朝廷的波诡云谲你应该心里有数,小子有句话要忠告于相爷。

相爷如果觉得不中听,大可以当做没听到。”

钟粟看到章惇要走,觉得已经非说不可。

果然,章惇想了想,还是停下了。

他不知道钟粟要说什么,但是却隐隐感到,这话一定会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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