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书院讲学

殿议结束,国子监简单准备一番,第二天就前往河南府嵩阳书院。

钟粟也是暗中发笑,这些契丹人也够拼的。

为了盗取军备机密,不惜在大宋这么折腾。

其实耶律真松也是有苦说不出,不这么折腾能行吗?

本来就是个偷偷摸摸的事情,多跑点路如果能够成功的话,倒也不算冤枉。

这样一来,钟粟兵工学院准备的时间就会更多,到时候就担心他们不来。

打法走了这一帮契丹瘟神,汴京顿时变得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至于到嵩阳书院怎么祸祸,这就不是钟粟操心的事情了。

估计也就装模作样走个过场,然后再返回。

钟粟暂时没有了什么事情,很快想起了赵佶的工作室。

这家伙现在有了张择端后,几乎就是如鱼得水,工作室的名声也与日俱增。

就在他蕤园闲坐的时候,却有人通报来客了。

钟粟打开官家李宽送上来的名帖,居然是张择端张瑞叔侄。

这倒是有点让他喜出望外。

张瑞的性子他已经大概摸透了,一个典型的精明小商人。

张择端他虽然见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样子,除了对钟粟很客气之前,再没看出什么来。

钟粟也无所谓,真正的艺术家,不修边幅,不在意人际交往,很正常的事情。

真正来说,跟米芾想必,张择端已经算是非常靠谱了。

米芾那家伙钟粟都怀疑智商有问题,也许是小时候被门夹了脑袋也说不定。

根据历史的记载,这家伙在赵佶面前非常嚣张,有时候看得让人非常生气。

可赵佶这家伙就是喜欢米芾的字,居然能忍下来。

钟粟正想着,张择端叔侄已经进来了。

“钟先生,我们叔侄都来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来拜访您,实在是惭愧。”

张择端开口就说道。

钟粟一愣,原来觉得张择端话很少,今天这话倒是说得得体,倒是让人有点意外。

转念一想,这话多半就是张瑞教会的。

“张画师客气了,能够来我丹青流芳工作室,小子深感荣幸,专程拜访就不必了。

怎么样,工作室那里还行吧?”

“还好还好,端王人不错,经常跟我探讨书画之道,老夫最近又觉得有所长进。”

张择端淡淡说道。

这几句话话说完,张择端显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倒是张瑞机灵,在两人之间不断找出话题。

“叔,你不是说有东西要送给钟先生吗?赶快拿出来吧。”

过了一会儿,张瑞觉得应该走了,便张口说道。

“对对对,老夫平生酷爱写写画画,一点小心意,钟先生请笑纳。”

只见张择端从一个圆筒中拿出了一张画。

“钟先生,老夫知道你一办书院为己任,所以闲暇之余画出了这幅《书院讲学图》,请先生不要嫌弃。”

画作在桌子上展开。

钟粟定睛一看,画作似乎是以汴京大学为原型,层层建筑物的中央,有一座讲坛。

一个貌似钟粟的人,正在对着下面的万千学子讲学。

钟粟微微一惊,惊得不是这幅画有多么好,而是这画画的纸张。

自己手头上有一部分澄心堂宣纸,赵佶似乎也窝藏了不少。

可是都因为年代久远,纸张已经有了一些变化,有一种沧桑感。

但张择端的这幅《书院讲学图》所用的纸张,应该也是澄心堂宣纸,但从周围没有上色的地方来看,似乎比较新。

钟粟莫名其妙的举动也让张择端叔侄有些吃惊,到底是怎么了,看出什么了?

“钟先生,有何不妥吗?”

张择端忍不住问到。

“此话我非常喜欢,只是敢问张画师,做这幅画的纸张,是从何而来的?能够见告。”

“看来钟先生果然是识货之人啊,这纸张是托人买到的,他认识一位叫李玮的人,据说有古法造纸工艺,不过老夫估计也就那么一说。

钟先生想必也知道,澄心堂宣纸是南唐后主李煜时制出来的,造纸工艺早已不存于世,仿造的倒是不少。”

张择端淡然一笑,钟粟却再次震惊不已。

李玮,这个名字太熟悉了,都快忘了。

幸好为了贿赂端王赵佶,拿出了他在王庙村蒙馆里的几刀澄心堂宣纸,再次看到了李玮的名字,不然自己真就忘了。

现在看来,澄心堂宣纸的造纸工艺不一定真灭绝了。

李玮很可能是一个知情者,只是李玮是谁,之前他毫无线索。

现在有了张择端这条线索,倒是可以探听一番。

“张画师,这李玮有没有办法打听到?”

钟粟实在没有办法淡定下去了。

“有点难,不过老夫让瑞尔去想想办法兴许有希望找到。”

“钟先生请放心,这件事件我来想办法。”

张瑞也来了兴趣,虽然他也觉得找到澄心堂宣纸的传人希望渺茫,那个所谓的李玮,最多也就是个高仿匠人。

但这件事情钟粟既然有兴趣,无论如何还是要想办法试试的。

不过钟粟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普天之下叫李玮的人恐怕多了去了,仅凭这么个名字恐怕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如果两人只是重名,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可相同的名字,又都和澄心堂宣纸扯上了关系,恐怕巧合的概率不大。

“对了,这李玮是何方人士,两位可是知道?”

钟粟突然想到了一点,接着问道。

“应该是登封人士。”

“登封,登封……”

钟粟喃喃自语着,对于登封,他可以说太熟悉了。

自己一来到大宋,就在登封,后世他虽然并不熟悉这里,可是这一世他却在登封赚得了第一桶金。

他在这里遇到了小然、小雷子,后来又遇到了苏婉婉。

虽然现在人在汴京,当他要再次和登封扯上关系。

而且这是一件大事,一件非常大的事情。

澄心堂宣纸的造纸工艺,在大宋人的眼中已经失传。

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情况未必是这个样子。

虽然是一丝希望,但钟粟不想放弃。

如果没有张择端的到来,没有他的心意,怎么会有今天的发现?

“张瑞,此事事关重大,拜托了。”

钟粟一脸诚恳,张瑞很是意外。

他可是对澄心堂宣纸的制造工艺没报什么希望,但钟粟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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