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几乎一直在赶路

钟粟在广州港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再没有继续停留,距离下个月还有一些时间,他没必要呆在这里。

等到再次回到增城的时候,小然已经和尉迟宫铭商量好了,钟粟如果短期不去汴京,尉迟宫铭会带着小然去一趟。

既然已经知道了女儿的消息,尉迟宫铭实在坐不住了。

当然,如果钟粟短期会回汴京,一起出发更好。

其实说来说去,尉迟宫铭现在就是在等钟粟的消息和决定,他更希望钟粟能够食言,有什么破东西,值得亲自去找。

钟粟没有隐瞒广州一行的结果,一切都在下个月做出决定,大秦商人如果在墨西哥和巴西之类的国家有贸易往来,你就得谈谈条件了。

至于付出的代价,钟粟知道这将是改变大宋命运的事情,大一些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商人就是商人,不能因为自己需要这种东西,就会没有下线地做出承诺。

他没有和大宋外商谈判的经验,到时候他准备让索九配合连江一起去谈。

到了这个地步,钟粟的内心多少还是有点郁闷,打脸都是小事情,主要还是实力不够强大啊,如果大宋朝的皇帝魄力再大一些,如果大宋比现在更富有一些,那就可以成立一个郑和时代的船队。

有了这样阵容的船队,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大宋才击败西夏,看起来人民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实际上国库还是比较空虚的。

不行,也许现在去不了,但不代表会放弃,一定要找个时间补偿打脸之辱。

钟粟在渤海郡王府感叹了半天,第二天便准备回到惠州。

这次尉迟宫铭倒是无比民主,居然允许小然以探望弟弟的名义和钟粟一起回去,这个决定就连钟粟都稍稍有些意外。

训练有素的骡子也是很温顺的,在增城赶回惠州的回程中,路贲不知道是自己意识到了什么,还是受到了尤大官人的启发,在将马车赶上官道之后,居然去了另外一辆马车。

当然,为了安全,他还是在车辕上时刻观察,万一有什么状况出现,他得迅速过去。

没了路贲这个电灯泡之后,钟粟也变得稍稍放肆了一些,小然早就把自己当成了钟粟的人,所以对钟粟的大胆行为几乎没怎么抵制。

几个人抵达惠州之后,钟粟和小然准备歇息一天,然后再去罗浮书院。

苏东坡这家伙也以迎接钟粟为借口,在惠州赖了好几天了,这次也会一起出发前往书院。

一天过后,钟粟几个人再度出发。

钟粟突然感觉到,最这一段时间几乎一直在赶路。

从汴京回到惠州,赶了将近一个月的路,然后又到增城,又从增城跑到广州,紧接着又回到惠州,现在又要去罗浮书院。

自己怎么就这么辛苦呢,他甚至在幻想,如果有一辆汽车就好多了。

但是在大宋这个时代,汽车无论如何是造不出来的,也就想想而已。

不过,这次去罗浮山却是最轻松的,一路之上,苏东坡手里始终拿个小酒壶,酒量不大,但倒是挺喜欢喝。

路上出现了好看的风景,车马上就会停下,老苏看完了风景,还会做一两首诗来。

钟粟发现老苏这个人对自己的要求还是挺高的,如果写得不满意,会毫不犹豫地重新开始。

他也自此知道了,就算是苏东坡这种级别的大诗人,也有写出败笔水字数的时候。

到了罗浮书院,小然立刻去见弟弟小雷子去了。

钟粟便开始在各个学院去看他们的工作学习情况。

每个学院转了一圈之后,最让他吃惊的是经管学院,本来大宋抑商重农,他知道这种现状一时之间很难改变,但罗浮书院的经管学院却发展势头非常好,学生人数也不断增多。

起初是几个商业世家的子弟前来学习,后来居然吸引来的不少普通人家的孩子。

其实这个也跟钟粟的办学模式有关系,别的学院姑且不说,医学院和经管学院的学生在毕业后,如果要经商或者开设医馆,会得到书院的一笔贷款资助,这笔资助对于家境良好的学生不是什么问题,但对于普通人家的孩子却是一个极大的福利。

当初钟粟提出这个的时候,其实也没报太大的希望,只是想试试,现在看来,效果的确非常之好。

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南方商业自古发达,大宋更是达到了顶峰。

虽然社会总体有抑商重农的倾向,但这确不影响南方一带商业的大发展,统治者提倡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何文远和他的儿子带了个好头。

大家看到堂堂惠州知府都亲自参与商业互动,这就没什么问题了,干就是了。

钟粟一开始来到惠州,当时觉得何文远就是一个坑货,如果能做到不干扰自己,他就已经非常高兴了,没想到居然在他一步步的引导之下,走上了个自己一样的道路。

据索九说,现在何振在短短半年,已经自己独立开了一家酒楼。

对于这一点,钟粟并不意外,经商天才终归要走出自己的路,何振总不至于一直给自己打工。

钟粟在盯着自己手里的钱时,也在盯着大宋的钱。

如果大宋的每个角落都开始重视商贾,那不出五六年,国库照样会充实起来。

当然,这必须是在风调雨顺,农业发展正常的前提下。

想到这里,钟粟还是回到了原来的想法上,还是得尽快引进高产农作物,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大宋的问题还是很麻烦。

可现在着急也没有,只能等等再看情况。

钟粟一开始豪情满怀想一次性把马铃薯、甘薯、玉米和花生几种高产作物全部引进,可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才发现,事情那有他想得那么容易。

他不怕航海冒险,别人还害怕呢,打脸之辱再次袭来。

从经管学院出来之后,他又来到了医学院。

还没进入医学院的独立小院,钟粟就听见里面传出大声的争论。

他一走进去,争论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黄神医向钟粟点了点头,继续开始陈述自己的观点。

其他一些学生因为背对着钟粟,所以只是感觉到有人进来,也没有过多留意。

钟粟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静静听他们对祖国医学的争论和探讨。

半个时辰过去,这次争论才慢慢停下来了。

学生们一个个离去了,只留下了一个年轻人和黄神医还在。

钟粟这时候才开始注意到,好像很面熟的样子,这时候,年轻人也发现了钟粟。

“钟先生?”

“张林?”

的确是张林,钟粟记得,张林当时刚来到医学院的时候,身体无比虚弱。

说是来医学院学医的,实际是就是变了个说法,让他来调理身体的。

可现在钟粟看到的张林,已经没有了任何问题,虽然身体依然偏于瘦弱,但那种精神萎靡不振、面无血色的情况已经不复存在。

“张林,身体好多了啊。”

“多亏了黄师傅的照顾,的确好多了,现在也就是比常人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张林开心地笑着,他对钟粟这个恩人还是由衷感激的。

“老子没怎么照顾你,不用拍马屁,都是你小子自己有本事。”

黄神医居然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钟粟一看就知道,刚才两人对经络的一些看法明显存在不同的看法,直到最后还是没有争论出结果来,黄神医居然表现得很不痛快。

“师傅,你总是这么说,没有钟先生送我到这里,没有师傅帮我调制,这条命恐怕早就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了。”

张林继续笑着说道。\0

黄神医也不管张林说什么,对钟粟说道:“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黄大神医的弟子都要超过黄大神医了。”

钟粟说完,黄神医冷笑连连,言下之意就是,说话能别这么扎心吗?

钟粟其实能看出来,这师徒俩已经形成了这个习惯,看起来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实际上黄神医对他这个徒弟偏爱得厉害,而张林也对黄神医这个师傅非常敬重。

医学上的事情钟粟也插不上手,便开始和两人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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