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胭脂水粉铺

钟粟从皇宫出来的时候,感觉前所未有的头大。

长公主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啊,开什么胭脂水粉铺,这是你干的事情吗?

本来以为赵煦会劝阻一番,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反对的意思,还在助纣为虐。

当然,真让长公主去店里兜售胭脂水粉,的确有点夸张了,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在他立刻的时候,几个人也算是商量出了办法,就是店铺开业的时候公主出现一下,以后如果朱太妃那里没有事,也可以隔三差五来转转,体验体验当老板的感觉。

可这样也是个麻烦,店铺总不至于公主来了就开,走了立刻关门大吉吧。

而且赵煦这个无耻的家伙还幸灾乐祸地告诉他,公主的店铺不能赔本,如果赔钱了,钟粟负责,赚了的自然是公主的,至于会不会给钟粟一些劳务费,那是另外一回事,他才不会管的。

钟粟对那点劳务费还真看不上,最关键的就是要把这个铺子开起来,怎么开,钟粟是两眼一抹黑。

钟粟吃过了晚饭,决定到老许那里去,也许他能想到什么办法。

老许的古董店一般不会在天一黑就打烊,他习惯在晚饭过后观摩一番自己收藏的宝贝之类的。

最近几天,火炉专营店运行正常,他已经不是天天守在那里了,一方面自己的店铺需要打理,另外石头也需要独立做事,可以说现在十三处店铺几乎都交给了石头。

只有有大事情的时候,石头才会来找老许商量。

钟粟一步三晃地来到老许的古董店。

“怎么今晚有兴致来我这里了?你放心,石头这小子进步很快的,店交给他打理没有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老许,要不咱们在杀两把如何?”

钟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个大男人居然想开胭脂水粉铺,向老许请教总感觉透着浓浓的羞耻。

“好啊,你小子棋路太野,自从自从上次之后,还从来再没有试过,今天咱们好好玩几把。”

老许说完,立刻将自己那副无比精贵的中国象棋拿出来了。

钟粟执红字先行,第一步先上六路仕。

老许看了两眼钟粟,这小子怎么改变走法了,原来可是记得很清楚,一向开局就是当头炮,攻势猛烈,今天上仕是怎么回事。

不过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张口就问。

老许继续四平八稳,上了个象,紧接着钟粟也上相。

上相意味钟粟已经放弃了当头炮的开局方式,这种走法往往是以守为攻的做法,老许更加意外,似乎还真转性了。

开局二十来个回合过去,老许觉得不知道是钟粟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还是有别的想法,二路车始终在楚河汉界附近徘徊,并没有大肆进攻的趋势,之后更有趣的是,老许的屏风马拱卒准备跨越楚河汉界的时候,钟粟居然没有用巡河车阻挡。

老许犹豫了一下,马在车炮的掩护之下开始疯狂地扑向卧槽位。

等到老许喊出“将军”的时候,钟粟才发现情况不妙,老帅被逼到了四路位置。

老许毫不客气,之前掩护卧槽马的车继续将军。

钟粟幸好还有一个二路车,一把拉过来挡上,但老许立刻一个车后炮压了上来。

形势已经非常明朗,钟粟虽然暂时挡住了危机,但丢车已经毫无悬念。

车可是象棋中战力最强的大子,一旦丢失,加之卧槽马还有威胁,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中局也由此迅速转入了残局。

又是丢子,又是棋势严重落后,输掉仅仅是时间问题了,除非老许出现非常严重的失误,但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紧接着再走几步,钟粟的一匹马又被逼死。

“连失大子,败势明显,还不投降?”

屏风后面又是一声清脆的女声,钟粟一惊,已然明白,又是老许的女儿许婷婷在偷看两人下棋。

“丫头不要瞎说。”

老许其实更加明白,钟粟现在是必败无疑。

“说得没错,与其负隅顽抗,还不如重开一局。”\0

钟粟主动将手中吃下的一个小卒给了老许,老许则收获满满,除了小兵还有车马两个大子。

“状态不对啊,而且下法非常生疏,这一年多是不是再没动过象棋?”

“的确如此,咱们重来。”

钟粟讪讪笑了笑,开始重新摆上棋子。

第二局开始,钟粟因为之前输了,还是执红棋,一开始立刻就是当头炮。

老许笑了笑,这才是钟粟原来的路子,毫不犹豫便上了屏风马看住。

他知道,只要不看住,钟粟会毫不犹豫直取中卒。

两人你来我往,钟粟上一局一再退让的情况不存在了,势头似乎有点猛。

但过了不久,钟粟的一匹孤马闯入对方阵营,居然被轻易绞杀。

老许本来以为钟粟重整雄风要大杀一番,没想到却先失去一马。

再过十来个汇合,老许仗着多子的优势,一炮换双相成功,而且双车一马立刻压上,直逼老帅。

钟粟失去双相,立刻陷入了左支右绌的局面。

形势危急之下,钟粟不得已用车硬换掉了老许的马,可老许的另一匹马也已经进入了攻击范围。

到了这个地步,钟粟脸色微红,再次投降。

屏风后面传来“咯咯”的笑声。

“死丫头,胜败乃兵家常事,客人面前不可放肆。”

老许对着屏风吼了一声,虽然连胜两局,但他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原因很简单,钟粟败的太快,人就不在状态,老许觉得自己显然是胜之不武。

他以征询的目光看着钟粟,言下之意就是,还再来吗?

看到钟粟没有什么反应,便试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心思明显不在下棋上?”

“这个……还真有点小事情……”

“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我想开一家胭脂水粉铺,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钟粟鼓足的勇气,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这个——你怎么会想到开这个?”

钟粟一说出来,老许也觉得万分吃惊,怎么好端端地喜欢上这个了,没毛病吧?

那种店铺不少都是家中传承,或者就是有家中女眷经营,钟粟一个大男人,突然要开胭脂水粉铺,这是几个意思?

别说老许很吃惊了,屏风后的许婷婷也惊呆了,大宋的男人什么时候也好上这一口了,虽然没有面对面见过钟粟,但听父亲老许的说法,钟粟固然不是那种粗豪的赳赳武夫,但也不是那种奶油小生,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我说得着急了,不是我要开,是——是一个朋友要开,想让我帮忙。”

钟粟连忙纠正了一下。

“原来如此,其实你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想好让谁去经营。”

老许带着一丝奇怪的笑容看着钟粟。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确是帮朋友的忙,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在汴京也算是老江湖了,有什么办法吗?”

“这个我也没有经验,要不我帮你打听打听?”

老许说得是实话,这种女孩子感兴趣的东西,他的确不太了解。

“要开胭脂水粉铺,你们两个大男人不懂,我懂啊。”

屏风后面传出了许婷婷的声音。

钟粟一听,立刻站起身子,对啊,这种事情怎么能找老许的,还不如找个女孩子问问都好一些。

这个许婷婷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她可是老许的女儿啊,从小跟着老许,对商贾知道恐怕也接触过一些,这事情说不定还真能行。

不过老许就在跟前,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贸然去移开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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