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今日大凶

钟粟明白了何文运的意思,虽然有让自己代替他背锅的嫌疑,但钟粟也不在乎这个。

管他是什么级别的大佬,自己现在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算是在赵煦面前,他也敢讨价还价的,探讨分成问题的。

这个所谓的大佬再牛,能大过赵煦吗?

就算撇开赵煦,苏颂、程颐、文彦博哪个不是大佬,自己还不是照样跟这些人说说笑笑嘛。

钟粟这样一想,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很厉害的,大宋猛人的智商情商也就这样吧。

当然,这些想法自然没错,但也不能过于忽视。

对方始终是来找自己做生意的,至于貌似砸场子的行为,只是为了尽可能以气势换取更大的好处而已,钟粟一眼就看透了。

作为一个想把粪土都要变成金钱的人来说,怎么能随便放过这样的机会。

蛮狠霸道就蛮狠霸道吧,能怎么样,如果不答应,他总不至于来抢劫吧。

对付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自然要有对付的办法。

钟粟决定会会惠中楼的人,看看他们究竟有几条胳膊几条腿。

没想到一连过了几天,惠中楼的人没动静了。

何振本来还想让钟粟好好教训一下这些家伙,可他们却不来了。

几天后,惠中楼的人没等到,尤大官人却突然来了。

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来和钟粟探讨煤炭供应的问题。

原来尤大官人现在也遇到了一个问题,他开采的煤山,浅层部分的无烟煤已经快开采完了,剩下的已经是烟煤。

大宋人对烟煤还是很忌惮的,味道呛人都是小问题,有时候弄不好会死人的。

尤大官人表示,他会继续挖掘,发现新的无烟煤,无论如何要确保钟粟铁厂的供应。

“那我倒是想问尤大官人一句,你们已经挖开的煤矿坑,也就是只剩下烟煤的,一般会怎么处理?”

钟粟隐隐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他可是已经练出了焦炭,至于烟煤的脱硫之类的问题,那可是非常麻烦的,自己可没有这个本事搞定。

但想要利用一下烟煤,他还是有办法的。

“那肯定没用了,一般都是丢弃就行了。”

尤大官人的回答非常肯定,钟粟则在心里暗暗骂道,太不讲究生态环境保护了,而且还存在安全隐患。\0

不过这对自己来说,实在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改天你带我去看看吧。”钟粟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已经在脑子里仔细地盘算了一番,这事情说不定还真能成。

烟煤问题是不少,燃烧时会产生大量的烟雾,不但粉尘大,而且含有二氧化硫、一氧化碳之类的有害气体。

如果实在室内使用,基本相当于自杀。

别说大宋人了,老早就有人尝试过烟煤取暖,但有些人的坟头草都已经长了好几百茬了。

到了大宋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什么人幻想烟煤的使用了,除非已经生无可恋。

所以钟粟问起烟煤的时候,尤大官人稍稍有点意外,钟粟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因为小然的事情想不开吧?

这可不是个小事情啊,他也能感觉到,尉迟宫铭显然已经开始动摇,如果这个时候做出什么出什么幺蛾子,自己可是知情人啊,是要承担责任的。

不行,一定要密切留意钟粟的举动,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黑乎乎脏兮兮的,钟先生贵为铸钱监大监,还是不必去了。”

尤大官人一边观察钟粟的表情,一边劝解到。

情况不妙啊,还真要去,难道真有了从容赴死的打算?而且非要用烟煤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带他去,这个锅他坚决不背,上次就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让尉迟宫铭骂个半死。

现在如果将钟粟送上一程,那还得了,估计送完钟粟,自己也得上路了。

“我就是去随便看看,又不是去抢你的煤炭生意,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钟粟越发的奇怪了,这尤大官人究竟是几个意思,就算他不愿意带路,自己想找也能找得到啊。

“如果我非去不可呢,尤大官人,你可要明白,就算是尉迟宫铭,我也不会向他低头。

如果你不答应,我绝对不介意换一个煤炭供应商,反正你最近无烟煤不是不多了吗?”

钟粟觉得必须逼迫一下,总感觉尤大官人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会不会有憋着坏。

“钟先生,这个真不行啊,就算你把我换掉,我也不能带你去啊。”尤大官人几乎露出了哀求的表情。

钟粟更加莫名其妙,这究竟是怎么了,煤场有那么可怕吗,看一眼就会死人吗?

“好吧,我决定了,合作到此结束,我换一个合作伙伴。”

钟粟果断说道,尤大官人脸色苍白,似乎在认真地考虑,要不要这么干。

“钟先生,虽然郡王对你有看法,但他一定动摇了,你不能想不开啊。

用烟煤虽然不知不觉就走了,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真的没有了小然,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就想开些吧。”

尤大官人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我艹,这话啥意思,以为我钟粟回去找烟煤是为了自行了断,怎么可能呢,那样干岂不是太窝囊。

尉迟宫铭又怎么样,钟粟就不信了,最多也就花点时间而已,至于因为一时的小挫就要去自寻死路。

这尤大官人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想也不至于这么想吧,居然会认为自己要去找死。

“还有就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听吗?”

看到钟粟一脸变幻不定的表情,尤大官人有点扛不住了。

“秘密,当然想听,跟我有关吗?”

“当然有关,也跟东江楼,也就是惠中楼有关。”

尤大官人发现钟粟似乎被吸引了,赶紧开始爆料,他毫不犹豫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钟粟。

“你说什么?惠中楼居然是尉迟宫铭的产业?”钟粟虽然非常吃惊,但现在想想,似乎也很合理。

背景是大宋高官,这个条件非常吻合,同时这位高官还是商贾人士,酒楼又在岭南。

最关键的是,就在尉迟宫铭生活的增城,居然也存在一家东江酒楼。

这就好玩了,尉迟宫铭还真能藏啊,都请自己吃饭了,却不知道就在他自己的地盘上。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惠州这出东江楼,也就是惠中楼,居然会派人来砸自己的场子。

说砸场子也许过分了一些,但明明想取得白酒的代售权,还那么牛气冲天。

不对,这不是尉迟宫铭的风格,连开酒楼这种事都能彻底捂得死死的,怎么会出现高调砸场子的事情。

显然又是遇到脑残粉了,真不知道尉迟宫铭是怎么用人的。

不过这里倒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惠中楼的人给尉迟宫铭的月供有点吃紧了,所以才狗急跳墙。

由此可见,自己推出的白酒系列,对市场的冲击还是比较夸张的。

这就对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下一步自然可以有更大的布局。

“还有呢?接着说。”钟粟觉得还需要继续榨取一番试试。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尤大官人一副求饶的样子。

虽然尤大官人虽然觉得非常痛心疾首,但总算将煤场的事情糊弄过去了,也算是有一点儿收获。

“好吧,说完了是吧,那就去煤场吧。”

“还要去啊?”

尤大官人抓狂中,今日大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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